这些唐玄奘取经图绘制时间都在西夏时期,由此可推断,唐玄奘取经故事在瓜州地区的流传应当是西夏或者更早些时候。
站在壁画前,又有谁能感受西行取经的玄奘内心的孤独和挣扎,谁能体会他面对茫茫戈壁和未知前程的无奈和踟蹰?
瓜州,古丝绸之路上的一站,“上置玉门关,路必由之,即西境之襟喉也。”这里也是玄奘西行取经路上最为艰难的路段。唐玄奘于唐贞观三年四月从长安出发,从凉州以后行程由于身份问题,属于窃行偷渡,受到凉州都督李大亮的通缉。玄奘只好昼伏夜行,以躲避官府缉拿。从凉州到瓜州,玄奘在高僧惠威的两位弟子的帮助下奔波赶路。然而,在到达瓜州之后,这两个弟子都没有继续跟随玄奘西行,一个前往敦煌,一个因身体不适不堪远行而放还凉州。实际上,玄奘滞留瓜州时已是孤身一人。
过瓜州如何出关,关外如何走,玄奘一无所知。
直到遇上石磐陀(《西游记》中孙悟空原型)之后,情况才有改变。西域人石磐陀帮玄奘,是想要攀结唐玄奘的名望和地位,并不是真的对佛教信仰的虔诚。他做了玄奘的弟子,帮助玄奘置办好继续西行的行资,熟悉伊吾道的他还答应送玄奘度过玉门关和莫贺延碛。
玄奘在瓜州滞留准备了月余之后,开始了他经过玉门关,偷渡瓠芦河,穿越戈壁沙漠,经过五烽及莫贺延碛到达伊吾的漫漫征程。
石磐陀帮助唐玄奘渡过玉门关和瓠芦河,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随着西行路途的险恶和未卜,他内心里也充满了忐忑和恐惧,害怕唐玄奘被官府捉拿后牵连自己,就准备趁玄奘熟睡之际加害于他。玄奘识破了他的想法,晚上不敢睡觉遂起身念经。最后,玄奘放石磐陀回去,独自牵着换来的一匹瘦老赤马上路。
西域广漠,残阳如血,在刺骨的寒风中投下玄奘萧瑟的身影,这情景仿佛一曲羌笛流淌出的雄浑悲歌。
在之后的五烽险阻中,玄奘多次遭遇生命危险,但是每每逢凶化吉。
玄奘独自一人辗转到第一烽时,藏身草丛中,晚上取水时不慎被守水人王祥发现。他劝玄奘回去,后又被玄奘取经的决心和虔诚感动,帮助玄奘顺利通过余下四烽。玄奘得以顺利继续西行。
得到水和食物的补给后,唐玄奘又一个人上路,在野马泉不慎将壶中的水洒出大半,没法返回危机四伏的五烽,绝望中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向西走,最后人、马都昏迷在荒漠里。
晚上,荒漠里寒冷异常,已经处于半脱水状态的玄奘正无力地念观音经。凉风吹过,老赤马嘶鸣了几声起身行走,玄奘咬牙起身,抓好行囊紧紧跟随,终于在路上发现一片水草得以自救并填充补给,历尽磨难,唐玄奘终于牵着识途的老赤马成功走出荒漠。
榆林石窟中唐玄奘取经图,就是根据这段历史记载绘制而成的。瓜州榆林石窟群以外的唐玄奘取经图,是由此基础上演绎而成,基本上还遵循了唐玄奘之后随行一人的基本事实。榆林石窟中玄奘取经图构图很多要素和环节,都可以从玄奘途经瓜州的具体时间中找到绘图的根据。
传承和保护
和榆林石窟一样,从炳灵寺石窟、天水麦积山石窟、山西大同的云冈石窟再到洛阳的龙门石窟,佛的脚印一步一步走向东方腹地。
然而,为什么要把佛安置在悬崖峭壁上的洞窟内?这种方式来自哪里?
佛说,当于清净处修禅定,于是便有了“凿仙窟以居禅”的说法。世界上最早的佛教石窟是开凿于公园前3世纪的印度阿旃陀石窟,共30多个洞窟,前后开凿了500多年。公元7世纪,玄奘特意将拜谒这个石窟群作为自己西行计划的一部分,伫足山脚,可以看到层岭叠峦之间的重阁亭台,70余尺的巨大佛像背贴崖体面对沟壑庄严矗立。
1300多年的日晒雨淋,在渗水潮湿、冰凌来袭、洪水、风化沙蚀等恶劣自然环境的破坏下,榆林石窟已如垂垂老者。“文物很敏感,稍微过激的气候变化就会使其受到影响。榆林石窟附近的山崖为沙砾岩层,渗水比较严重,因此潮湿成了洞窟内文物面临的首要威胁。”
与著名的敦煌莫高窟为“姊妹”窟的榆林石窟的壁画和泥塑艺术是敦煌石窟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在佛教思想、壁画内容、表现形式等方面,均与莫高窟一致,甚至一些壁画的创作者也是莫高窟壁画的作者。
“但榆林石窟艺术并不是莫高窟的翻版,它也具有很多自己的特色,比如洞窟形制上,有完整的前室和长甬道,主室壁上画出12根排柱支撑窟顶宝帐的窟室样式,都是莫高窟所没有的。”
榆林石窟不但丰富了敦煌石窟艺术体系,更与敦煌莫高窟相呼应,成为中国石窟文化史上绚丽的双生花。
回首再看一眼千年西行路,阳光被拒绝在洞窟的两道大门之外,只在很少情况下才能进入洞窟中。四壁及穹顶的壁画和端坐正中的泥塑佛像,湮没在黑暗的时间里,尘埃浮动霉菌滋生。上千年的变迁,古人留下的画作和神祇被遗忘在遥远的山谷里,壁画褪色脱落,神像碎裂,空留下叹息一般呼啸而过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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