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哲学家范寿康,在他的《中国哲学史通论》中,认为隋唐时期的哲学主要是佛学;中国佛教可以划分为“翻译佛教”、“同化佛教”两个时代;提出中国佛教十一宗之说;我国佛教由印度以外的西方诸国传入者为多;禅宗是儒释道三教的统一者等等。
近代哲学家谢无量,在他的《中国哲学史》中,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如认为南北朝时佛教盛行,有9个宗派等等。
五、近代一些历史学家和思想史家,在撰写己的著作时,都写进了佛学
近代一些知名的历史学家和思想史家,在撰写“通史”和“思想史”等著作时,都把佛学思想作为重要内容之一。
近代著名历史学家、思想史家侯外庐,长期从事中国思想通史的研究与著述。他主编的《中国思想通史》一书,以不少篇幅论述了佛学思想,其中有一些新的见解,是我国较早地把佛学引进中国思想史的著作之一。
该书在论述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佛学时,认为南北朝佛教已发展到了国教化的新阶段;北魏太武帝和北周武帝的两次毁佛,在思想史意义上有较大差别:前者是“对于佛教采取态度上的一种暂时的动摇”,而后者是“政权与教权冲突的一般封建统治阶级内部矛盾的暴露”。
对于隋唐时期的佛学,认为“三论宗的教义和魏、晋、南朝的般若三论之学是一脉相承的”;而天台宗则是“南北佛学相互交流中倾向于综合的一个宗派”,唯识宗是“唐初势力最盛的宗派”,其理论“达到了魏晋南北朝以来的佛学的顶峰”;“华严宗的教义可说是隋唐佛学宗派中的‘杂家’,它依据《华严经》的经典,融合各派佛学而自成一家之言”;禅宗“是佛学在长期变化中和道学间相衔接的链环”。
近代知名学者和社会活动家梁漱溟,在《印度哲学概论》、《东西文化及其哲学》和《人心与人生》三书中论及佛学思想的也不少,颇有独特的看法。
在《印度哲学概论》中,他认为:佛法不能算是哲学;佛法是“无我论”、“无神论”;佛教因明既是“外学”,亦是“佛说”;法相宗和法性宗是“殊途同归”。
在《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中,他说:我“观察文化的方法,也别无所本,完全是出乎佛家思想。”又说:我“研究知识所用的方法,就是根据于唯识学”,“所用的名词就是唯识家研究知识所说的话”。但是,他又反对佛教为现世所用,认为“假使佛化大兴,中国之乱便无已”。因此,他“反对佛教的倡导,并反对佛教的改造”。
《人心与人生》一文,字里行间充满着佛学思想。他认为佛教是“惟一圆满之出世法”,预言:“宗教之真惟一见于古印度早熟的佛教之内,将大行其道于共产主义社会末期。”他还认为,唯识家不是唯心论又是唯心论,因为唯识家“不唯主观意识之义”而又认为“一切唯心所造”。
近代著名历史学家范文澜,在其所撰《中国通史简编》的第3编中,有专节论述了唐代佛教,而其中的《引言》,又以《〈唐代佛教〉引言》为题,发表于1965年第10期的《新建设》杂志上,系统地阐述了他对中国佛教的看法。
他认为“佛经里谎话连篇”,并且对于佛教各宗派,进行了尖锐的批判:
三论宗的二谛、八不中道教义,“只是一些诡辩或者说是作一些文字的游戏”;
“净土宗是讲成佛最容易的一个法门,也是骗人最多害人最重的一个宗派”;
“律宗强调地狱冥罚来威胁僧徒受戒,逼迫中国人学天竺人的怪僻生活”;
法相宗对于“八识”的分析,不过“是一种不值得认真对待的戏论”;
密教使“佛教堕落成为以妖法惑世欺众的巫术”,使“佛教走入绝境”,是“在文化交流中流来了一股比其他各宗派更秽浊的脏水”;
华严宗的一套理论,“无非是脑里空想,口上空谈,毫无实际意义,根本是为统治阶级忠实服务的一套骗人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