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之文中称他“五月四日到新竹青草湖”,他指的是夏历,因为“法难事件”发生在一九四九年六月初,也正是他写的是五月初四。
“教难事件”很快得到解决,道老回到台北。九月间,他到中坜圆光寺讲《金刚经》,十二月到基隆宝明寺讲《金刚经》,同时打念佛七。翌年,他生了一场病。他本来身体单弱,这一次的病来势凶猛,昏迷三日,几至不起。幸而调护得宜,逐渐痊愈。出院后到基隆宝明寺静养,以此因缘,得到宝明寺修果、仁光师徒之助,筹划在八堵桥头的正道山创建海会寺。以后三年之间,他一方面在十普寺讲经,一方面忙于兴建海会寺。一九五二年正月,海会寺大殿完工,他由十普寺移锡八堵的海会寺。一九五三年,海会寺添建观音殿;一九五五年,增建“三学堂”。以后逐渐增建,以至规模完备。
一九五二年,台南大仙寺传戒──这是台湾光复后第一次传戒,意义非常重大。所请的三师七证,皆是佛门大德,一时之选,如得戒阿阇黎是开参老和尚,他是大仙寺的方丈。说戒阿阇黎是智光老和尚,前镇江焦山定慧寺的方丈。羯磨阿阇黎是太沧老和尚,前镇江金山江天寺方丈。而教授阿阇黎就是道源老和尚。至于尊证阿阇黎,则有前常州天宁寺方丈证莲老和尚,前泰州光孝寺方丈南亭法师,台南开元寺方丈印明法师,台南竹溪寺方丈眼净老和尚,以及前上海接引寺住持悟明法师等,开堂大和尚则是白圣法师。
道老在台湾光复后首次传戒中,担任教授阿阇黎。以后,在他有生之年,台湾传过三十六次戒,除了白圣法师外,在戒坛上担任三师和尚次数最多的,就是道源老法师,计算下来,他担任过六次得戒和尚,两次羯磨,两次教授,一次尊证;传在家菩萨戒,他担任得戒和尚十二次。不过,到了老年之后,体力衰退,听力和视力都有障碍的时候,参加传戒,登坛说戒,反而成了他精神上的沉重负担。
一九六五年,道老当选佛教会理事长。在任期内,曾率团出席在印度召开的第七届世界佛教徒友谊大会,也在台北召开世界佛教华僧大会。他率团赴印度开会时,曾朝礼圣迹,诸如鹿野苑(开会所在地)、菩提场、世尊涅槃处的沙罗树、灵鹫山、祇园精舍、那烂陀寺、尼连禅河、恒河等处。返台后曾应圆融尼师之聘,担任屏东东山寺佛学院院长,以此因缘,他常到屏东东山寺驻锡,为学僧授课。并以在屏东授课之便,到小琉球的灵山寺讲经。
一九七五年,道老年已七十六岁,是年为实现他培育僧材的夙愿,不顾衰老,在海会寺创办了“能仁佛学院”。首届学僧四十余人,包括国内及东南亚各地来的都有。他聘请戒德、真华、广元、显明等法师为教授,自己也亲自授课。真华法师在悼念道老的文章中,说到他办学的经过:
道老七十六岁那年,他自己创办能仁佛学院,为了培养僧材,除了每日亲自上课外,并请戒德、显明等法师讲学,我则被聘为挂名“教务主任”,且讲《唯识三十颂》及《广五蕴论》等。忆及此事,仍感到他老人家办学的苦心十分可佩。当时海会寺的设备及其他条件,并不能办学,住处不够,几个男众住在骨灰塔下;经济不足,每日喝冬瓜汤。我那时住在台北栖霞山庄,每周到八堵上课,有时需转两次车,坐车的时间比上课的时间还多,为了节省时间,就干脆乘坐计程车。当道老知道了这件事,就说:“真华法师,我可是个穷办学的啊,来回坐公车的车马费,我勉强可以供养得起,坐计程车来上课,我可没办法供养啊!”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准备要他老供养,他老却一定叫仁光一次送给我两百元的车马费,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的收下,不过,每一个月拿到仁光交给我的台币八百元后,待适当的机会我总是以供养老法师为理由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