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舟法师于一九三〇年在武汉讲经,二十年秋,应虚云老和尚之邀,到福州鼓山涌泉寺,开办法界学院。二十二年招生开学,慈师在院讲《华严经》,二十五年讲经圆满,学生亦三年毕业,继而应福州法海寺之请,于法海寺续办“法界学院”。开课未久,青岛湛山寺的倓虚老和尚,请慈舟法师到湛山佛学院,为学生讲“比丘戒相”,慈舟法师函请道源到福州法海寺去代理他的课程。慈舟法师到了青岛,在湛山佛学院讲戒,继而领导学生结夏安居,一切如律,佛学院的教风为之一振。到了是年冬季,授课圆满,倓虚老法师,及佛教大护法王金钰(湘亭)居士,力邀法师到北平出任净莲寺住持。
慈舟法师考虑对福州法界学院事务,南北遥远不能兼顾,乃决定将福州的法界学院,迁到北平净莲寺。在这种因缘下,道源法师也于一九三七年初春,自福州带著学生到了北平。二月学院在净莲寺开课,慈舟法师开讲《华严经》,道源法师也在学院任教。于慈舟法师出外弘化时,《华严经》课程由道源代座。慈舟法师一生是教在贤首,律持四分,行在净土。道源法师也受慈老的影响,开始提倡“持戒念佛”,主张解行并重。一时之间,法界学院的学僧也都严持律仪,笃修净土。自此以从,道源即以弘扬“持戒念佛”为终身职志。
道源法师在学院授课年余,一九三八年秋,受到河北省房山县智达和尚之请,出任房山县上方山兜率寺住持。在兜率寺期间,提倡结夏安居,为寺众讲习戒律,寺风丕振。一九四〇年,复应北平广济寺现明老和尚之请,任广济寺附设的“宏慈佛学院”主讲。于此同时,又担任翠峰寺“八敬学院”主讲,和广化寺佛学院教授。他同时在三所佛学院任教,凡所讲学,皆以持戒念佛为主旨,三院学僧受他的影响,皆持过午不食戒,且半月诵戒,结夏安居。在北平数年,道誉远播,四众景仰。一九四三年,察哈尔省张垣市的赐儿山云泉寺,原任住持越尘老和尚,将子孙庙改为十方道场,聘请道源出任第一任住持。以此因缘,道源法师离开了北平,去到塞北之地的张家口。是年,察哈尔省佛教会改选,道源当选察哈尔省佛教分会的理事长。以后的数年间,他曾应五台山广济茅蓬寿冶老和尚的约请,朝礼五台,并在山上为广济茅蓬僧众讲比丘戒;又受天津佛教居士林之请,到天津居士林讲《圆觉经》,继而在天津大悲院讲《地藏经》。
一九四五年,日寇侵华八年战争战败,宣布无条件投降,国土重光。一九四六年,道源应东北善信之请,到长春般若寺讲《金刚经》,又在地藏庵讲《地藏经》。一九四八年秋,华北内战战局激化,他应同参老友白圣法师函告,离开华北到了上海。在上海期间,驻锡静安寺,为静安佛学院授课。亦曾朝礼南海普陀山,在百子讲堂讲《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回到上海,未久时序进入一九四九年,国共内战战局紧张,上海进入备战状态,道源遂随著白圣法师航海到了台湾。是年道源法师年已五十,在一般人说是已入老境,而道老抵台湾后,又开始了他四十年无间不懈的弘化生涯。
道老抵达台北后,稍为安定下来,即开展了讲经弘法的利生事业。是年五月初,他在十普寺开讲《八大人觉经》。五月底,到新竹青草湖灵隐寺,协助慈航法师解决大陆来台学僧的生活问题。数日之后,赶上一九四九年发生的“佛教教难”事件。道老适逢其会,也被警察局拘捕。在护法居士、立法委员董正之的《永怀源公教授和尚》文章中,说到这一段经过:
我在一九四九年五月一日乘船抵基隆,然后搭火车抵台中定居。因与律航法师约定,于五月四日到新竹青草湖灵隐寺见面。约在当日午后一时半到新竹市车站,步行在赴灵隐寺途中,正值一辆救火车行驶,后面徒步有律航法师、无上法师、道源法师,经律师介绍,拜见道源法师,这是初次瞻仰一幕。晚间陪同慈航大师、道源法师、星云法师、了中法师近二十位法师,共坐在中警察分局二楼一所办公室里,渡过苦难一宵......
按说正之以他立法委员身分,不至于因访友而同被拘留。可能是他自动陪同诸位法师到警局去,以示“共患难”之意。第二天正之到了台北,找到监察委员丁俊生居士,共同奔走营救。另外斌宗法师也赶到台北,找李子宽、孙张清诸居士共施援手。后来拘留的人先后被保释出来,“法难”事件始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