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果核’是禅观(包括念佛),这是佛法的核心生命力所在。
2.‘果肉’是僧众教育。
3.‘果皮’是社会教育、文化、慈善等工作。
教团或僧团若只谈内修,而不开展社会工作,那我们与声闻佛教是没两样的(也许背后的法理及发心还是不一样),因为缺少了大乘菩萨最强调的方便善巧;且过于孤峻,广大的群众无由得入。但如果光是大量的社会工作,僧众不继续在修持上深刻化,那么自己这份善巧方便,是否能与清净的根本智相应?而被方便善巧度进佛门的大众,我们又是否有能力帮助他们‘正直舍方便,但求无上道’呢?
佛教必须拥有精纯的修道能力,我们才能担起唯佛法能负荷的不共使命;但亦必须在各个层面往外辐射佛法的震波,尝试去涉入人们的生活,关心一切人生的问题。在各个领域上能够与他人的专业特质对话、交集,使佛法成为一切众生的好朋友,因为它既是文化的,也是教育、哲学、思想、慈善、艺术、文学、音乐……。因为只有不断地融入大众的领域,它才会稳稳地与人们的文明相结合,也才能远远地将似乎要被严肃的道俗僵界隔开之广大群众,从各自的领域中接引与三宝结下因缘。
当然一个普通的僧团要同时俱备这三个环节,事实上有些困难;不过也不尽然如此:因为只是苹果大或小而已,还是可以三者兼备。另外,可以利用轮职的方式,如一段时期内有些人静修或受教育、有些人弘化,之后进行调职。如此一来,对于僧团与个别僧众而言,福慧、利他自利都兼顾了,亦不罔‘外现声闻相,内秘菩萨行’之身份。
5.佛教大学
华梵是佛教团体创办的第一所世俗大学。大学生是社会未来的中坚份子,在宗教办学未开放、未能承认其文凭的时候,佛教想要吸纳或影响知识份子,只有尽量去吻合教育部之各种办学规定,成立世俗大学。透过此一途径,也许可以在校风中传达及蕴育学生稍具佛法的观念,但若是希望培养教团内部人才,目前为止,还是必须仰赖传统的佛学院。不过最近新政府已拟订相关法令,于2002年起,承认台湾几所神学院及佛研所的文凭资格。假如法令赋予的办学空间自由度很大,宗教本身可以自己决定教学内容、方式的话,那么这则消息对于宗教办学而言,毋宁又是一个新的旅程。
宗教教育是特殊教育,比方说佛教人才,它很难完全用世间的课程相应教团的需要;因为它不只是知识或技能的传达,除了应世的学科之外,更重要的其实是佛教之所以为佛教的人格、义解、宗教体验等之要求。另外在读书方法上,也要考量目前所流行的作学问方式,是否完全适合我们使用我们是采取完全否定或选择式的接纳或全盘吸收的态度?这是一股世界潮流,它有优点值得学习,诸如分析归纳的逻辑思考、快速的统整不同资料间之异同、或是透过原典的比对,理解出有传统之新义等等,〈另外,有些学者的研究,有独到的思惟见地亦极具正见,并且善用现代语言方式表达,不见得完全不足采取〉;然而它只是‘一种’读书方式,却不一定是唯一的、或最适合僧众的读书方式,我们只需要如实看待其优点学习之即可,而不必因为文凭魅力,将其过度地‘头上有光圈’化。宗教的训炼,有时需要一些单调而重覆的过程,如诵经念佛、礼佛、禅修等等,用意在直接契入定慧,而不光靠思惟的运作;即使单是纯理解方面,或者也还是采一经一论的阅读方式,乃至如同藏传佛教般进行‘辩经’。当然,现代学术并不需要负责宗教实践的部份,它只要帮助我们有效率的理解经典即可,但这方面它也有缺点及有限之处,例如1.将经典切割式的学习,其实很难掌握经典的原义或中心思想(难免断章取义)。2.虽然需要有人从事文献考据、原典语文的比对,但教团并不需为此投注过多的人力。3.在方法上,由于它不能将‘主观的’宗教经验纳入论证之考量,可是对于宗教而言,宗教经验却又是一个极核心的因素;那么少了这个看似主观却又客观的论证依据,它所得的结论便不一定会完全吻合事实(就会开始论断某某非佛说、没有阿弥陀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