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性的仪式,在一个世俗化的时代,能够聚集人气,在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下,培养个人对于整体性的关系。例如,个人对于社区活动的参与,仪式性的过程必能带动个人对社会的凝聚,加强个人对社会的贡献。通常这种仪式性的活动,必须周期性的举办,才能维系个人和整体的关系。在这些活动中,人们觉得被一股比他们大得多的力量笼罩住。在这里个人离开了日常生活的功利性,在一个完全不同于日常的生活世界中。这种概念就是涂尔干所说的:宗教力量是从群体的集会而生,并且同时“显得好像是外在于个人,而又具有凌驾于个人之上的超越性”(Giddens,1989:190)。
就此看来,以社区服务做为修行的宗教仪式具有两方面的意义,一是藉着它的过程,培养出个人对于集体的感情,对于整体的义务、凝聚;二是藉着它的过程,维系住那种奉献于整体的情操。个人在凡俗世界中的日常活动主要是在个人本身利益的追求,这往往使他们逐渐疏远于社会凝聚之根本所在的道德价值。所以,道德重整,集体力量的新生对于社会的凝聚也是重要的。宗教活动,在今天能够蓬勃的发展,其中有一项原因,就是他提供了许多仪式行为,使得人们在这些仪式的过程中,能够得到一种满足。因为重振那些关于神圣事物的集体表征的方式,就是将他们再次沉浸于宗教生活的泉源之中,亦即将他们置于聚集的群体里。这样人们会变得较为有信心,因为神圣的力量在意识里重新被振奋起来了。
二、慈济人的仪式活动
以在家众为主的慈济功德会,虽然不强调传统的宗教仪式,但却有许多
自创的仪式活动,这种情形对于神圣气氛的感觉,有重要的意义。例如,拜访,住宿在静思精舍,首先在空间上是一个很大的转换,在精舍的领地,一切所呈现的乃是一种神圣的气氛,生活方式的转变,信徒们一起住在僚房,住在一个大通铺,没有私人的空间,穿制服,作息、吃饭的方式和所吃的内容都是集体的,在这里除去了俗世生活的一切阶级、身分和差异,从日常的生活,转换到仪式的生活。
慈济功德会替在家众提供的仪式空间,不像出家人的空间要与家庭划清界线,到了寺庙里就像到军中服役一样,要把头发剃光,把日常衣服换下,来一个全新的生活,这种全然的、彻底的与日常生活断裂的生活转换,一般人不易做到。仪式性的空间,例如穿着慈济制服,当慈济义工,使得更多的人能够(自由)进出仪式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慈济人有机会享受神圣的气氛,体会集体的活动,通过对这些生活的感受,进而建构道德社区,提升为对社会的情感,或对神的尊敬。经常性的来回精舍的慈济人,能体会到一种集体性的相互加强,通过书籍的阅读、录音带的聆听以及师兄师姐们的现身说法,尤其是圣严法师每个月的定期出访,都是维持其宗教性所不可或缺的仪式。(1995.3.23田野纪录)“医院志工委员们在轮流返院服务的期间皆夜宿静思精舍,需随精舍的作息,就此而言,返院服务病患的这项活动其实也包含着回到慈济发祥地朝圣,透过种种朝圣的仪式和典礼,增强了他们对宗教先知及宗教的认识及归属感。当然一方面也在医院里从事门诊适任团康、病房布教弘法等以平常例行活动,并定期举办观音礼赞、元宵、端午、中秋等节庆活动,在这些仪式和典礼里,慈济故事和语言往往被融入其中而被大力宣传着”5。(何淑华,1995)这些宗教性,在慈济人的各式活动中不断的被加强和保持,例如在慈济列车,每车都有人讲慈济的起源、故事、个人的体验感动、家庭生活的改变,慈济人创造许多自己的语言中,符号,和象征意义,宗教仪式的形式和内容不同了,其意义还是相同的。 讲故事,分享经验与体会,在许多宗教的建构中,都具有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