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23时45分,处于低纬度的中国大地,漆黑一团。可是,此时的北极地区,却是24小时太阳高悬的不夜天。尽管接近子夜,但是船上的人大多都毫无睡意。因为大家苦觅的“北极霸主”,依然不见踪影!尤其是对于那些花三四万美金,只是为了见上北极熊一面的欧美探险者来说,更是夜不能寐!奇迹终于出现了!北极时间7月18日23时45分,船舱的喇叭里传来了船长急促的声音:“北极熊,在船头右前方300米!”霎时,大家长枪短炮的,洪水一般涌向甲板。
我们发现的第一只北极熊,是一位游泳健将,它正悠然自得地在一片广阔的海域里游泳。当时,方圆几公里都很少看到有浮冰,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北极熊那么肥硕的身躯,居然能够一口气在水里游上三四十分钟。正当所有的人觉得这只北极熊离得太远,看得不够过瘾的时候,新的机会来了。船长室报告,在前方100米的两点钟位置,出现了另一只北极熊。它看样子好像在准备伏击什么,身子趴得低低的。为了不惊动它,船长干脆下令停止航行。这时,北极熊慢慢地站起身,开始向Yamal号走来。正在甲板上的南非籍自然科学家Conrad Henning先生告诉我,想知道一只北极熊是公熊还是母熊,只需要观察它行进的路线就知道了,公熊的路线基本上是直线,而母熊的路线却是弯弯曲曲、扭扭捏捏的。看看这只北极熊,所走的路线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很明显是一只母熊。
母熊离船越来越近,所有的人都聚居在船的右侧。大家屏住呼吸,生怕一点点的响动就惊走了它!当母熊离船只有十来米远的时候,突然有人惊呼:“one more!”大家扭头一看,就在不远处,又出现的另一只熊,也正向船走来。最先走来的北极熊个头比较小,也很瘦,显然它是与母熊认识的。Conrad先生说,那应该是一头小公熊,与母熊相处了近一年的时间,在学习如何捕食。小熊与母熊在一块浮块上汇合,稍稍亲热一下,又分开觅食。这一次,它们的对象就是Yamal号。
这正是我们吃午饭的时间。也许是闻到了船上的肉味,母熊先是试图从船底找点什么东西。尝试未果后,它竟慢慢地站起来,想沿着船身往上爬,可惜它不是黑熊,攀爬并不是它的强项。几次未果之后,它居然向船作起揖来。这时,它离我们仅仅只有四、五米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的呼吸。
此时,尽管我们很可怜它们,却不能丢给它们任何食物,否则就会因违反北极环保规定而被处罚!
冰原萎缩:北极熊危在旦夕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母熊和小熊终于明白,在这个“铁大块”身上是捞不到半点好处的,它们只好悻悻地离开。而后,我们的船继续启程了。
就当人们在津津乐道地回味北极熊作为“北极霸主”,但为了觅食而“作揖”时,我却不免有些心酸:海豹、海狮以往总是北极熊唾手可得的美餐,然而,日益恶劣的北极环境,却让北极熊的食物链大大萎缩,以至生存环境岌岌可危。今天一番“作揖”,不知英雄落暮的北极熊是否感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