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她虽有流利的日、汉文阅读能力,却不能在战后的新佛教环境中,熟练地使用国语和白话文来表达;以及虽有日本曹洞禅的正统禅学修炼,却拙于佛教义理的素养。因此,她虽感叹“台湾佛教落后日本一百年”,却仍必须仰赖本地一些其实并不怎么高明的法师和教授,来教导门下,结果耗费了一生的宝贵时光和大量经费,来培植佛教人才,却成效有限。因而她先前引以为傲的日本佛教背景,正是这一困境长期无法突破的根本原因。
事实上,在释如学禅师的一生中,共接受有三系的佛教传承:第一系,是苗栗大湖法云寺派曹洞宗的法嗣,从开山觉力禅师→妙果→达精→玄深→如学。这是属于早期大陆闽南佛教的系统传承。第二系,即泽木兴道的日本曹洞宗法嗣。而她日后被称为台湾“尼姑王”的架势和社会声望,其实也是得力于此。第三系是印顺法师的的法系。可是,仔细检讨后,就会发现:影响其实相当有限。例如释如学禅师门下,虽有一些号称留日的义学尼师,却没有一个可以被公认为:精通印顺学的佛教思想专家。这只要比较昭慧尼师对印顺法师人间佛教思想的热情推广和所表现的深度,即知第三系,对如学尼师及其门下来说,可谓名义大于实际。
因此,我们可以说,释如学禅师及其门下,其实也是徘徊在台湾佛教的殖民化与去殖民化之间的又一著名实例。
当然,战后的台湾本土佛教,不是只有上述阴暗面的例子。例如慈济、佛光山、法鼓山等道场,都是事业辉煌,影响极大的。但因本文重点,并不在全面性的介绍这些发展,便将其略去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