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情,务真求实,学术性及普及性相结合。这包含两个方面,即将理论上的求实与实践相结合,应机而施教,普度众生。长安译传印度佛学,尽可能忠实于原义。但毕竟中土与天竺不同,自然条件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如道宣创立南山一派,作“南山五大部”之外,认为:“前代诸师所流遗记,止论文疏废立问答要钞,至于显行世事方轨来蒙者,百无一本。”因而又编写《比丘戒本》、《比丘尼戒本》、《章服仪》、《归敬仪》、《护法仪》、《正行忏悔仪》、《量处轻重仪》等知识性读本,对下层僧众广泛教化。又敢于开天下风气之先,作《关中创立戒坛图经》,筑戒坛,实践新法。
第四,批判与创新精神。这一点最能反映长安佛教的学术性特点。长安佛教历来学术气氛浓,表现在讲论与著述上。长安寺院,都有讲论的风气与制度,有教授式,有辩论式,有群体讨论式,形式多样,互相批判,互相学习。罗什译经,从罗什到大众,逐次讲论,曾与佛陀跋驮罗门下辩论不已,甚至分道扬镳。又如隋代日严寺集中了众多江南义学僧,“并海内杞梓递互相师,每日讲乘五轮方驾”。如玄奘门下也敢批评不宜“以凡语增加圣言量”,玄奘虚心接受。《大藏经》中真正的佛所说只占少部份,大部份可看作学术性的著作。这些著作都是在对前人学术思想批判的基础上不断的完善、创新。如《四分律》相部、南山、东塔各派,各述己见,互相批评,由讲论而至著述,非常尖锐,正是在不断地批评与创新中有所发展的。今天两岸佛教,同根同源。近五十年来的发展略有不同,然殊途而同归,所面临的问题本质上是一致的。故此,对两岸之佛学研究与教育作一体化之考量,亦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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