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在台殖民统治后期,因日本军阀发动在大陆的全面侵略战争,而进入所谓“皇民化运动时期”。随后又因偷袭夏威夷群岛的珍珠港,成功地摧毁一些美国的战舰及相关军事设施,但也导致美国的对日作战而进入所谓大东亚或太平洋的全面战争。最后,日本无敌舰队被击毁,本土遭两颗原子弹的毁灭性袭击,于是昭和天皇正式宣告失败,向盟军无条件投降。1945年时,台湾统治权已由日本归还,长期在台居领导地位的日本教各宗僧侣,自然一并撤回日本。并且在1949年底时,国民党在多年的内战失败后,便大举迁徙来台──其中包括对日本化佛教素有敌意的不少逃难来台的大陆僧侣在内。
另一方面,中国国民党政权,自1949年起,在台实施长达38年(1949-1987年)的戒严体制;直到八十年代以后,因在野政治势力已成气候、本土化也逐渐成为潮流,因而不得不宣布解严,进入比较民主开放的阶段。
但战后长期(前后达38年之久)的军事戒严,对本土文化的忽视与摧毁,已使台湾佛教的发展形成另一次的扭曲。──事实上,在台复会的中国佛教会根本没有足够的全国代表性,却长期垄断台湾地区的传戒特权,藉以赚取丰厚的信徒供养和建立教内的领导权威,于是形成教界的势力山头和享有社会虚名的佛教大师。
虽然如此,这些热衷传戒的佛教大师,不但后来本身的操守受到教内的质疑和批评,在佛教教育和学术的提升方面,也是乏善可陈。
在佛教观念方面,除了高举传戒至上和爱国忠党的大旗之外,可以说和现代社会脱节,遇有不同的佛教观念或较新的佛教思想,即横加反对。包括高执德(台南开元寺住持证光师)的被枪毙、李添春的被警告、林德林的被排斥或释如学禅师的长期受困等,都是使改革者寒心的著名例证。
即以在日据时期有“台湾佛教马丁路德”之称的林德林来说,他在战后面临的最大危机就是当时所谓“去日本佛教化”的强烈呼声,所以处境日愈艰难;并且,当时他尽管有名僧巨赞(1908-1984年)在1948年访台时,对其热心办学相当称赞和正面肯定的部分,但包括和他相交已久、当时也逃难来台于新竹定居的改革派健将大醒(1899-1952年),对其才华和智慧都极为赞赏,此两者依然不以他的日本化佛教为然。例如1951年10月22日林德林过世时,大醒所送的挽联内容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