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我莫名奇妙地上演了一出颇具超现实主义色彩的段子。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完成废墟中的工作后,我向北川中学的工作帐篷走去,那时,脚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废墟中的一幕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同看守校园的北川中学教师尽情地交谈着,因为他也认识我的朋友雷达,我们共同回忆着雷达生前的事情。正说着起劲的时候,突然间我就无法呼吸、继而无法开口讲话了。那一刻我猛然想起废墟中受伤的事情——难道在废墟中感染了疫病?疫病发作了?这发作得也太快了吧!那位年轻的老师也慌了,赶紧给我拿水喝,可能他认为我的嗓子出了问题。那时我已经异常镇定地判断自己可能感染了疫病。由于无法讲话,于是就想写点什么留给亲人。比如:不要难过,我爱你们。再比如:如果愿意,可以怀念我,如果愿意,可以忘记我。等等。一转念,又感觉这些词太矫情,心里有点鄙视自己。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竟发现自己又可以出声讲话了。后来我把这段经历讲给朋友们听,大家基本全笑疯了,可笑过后仍是历久不去的伤痛。
2009年1月4日,时隔半年后,我再次回到北川中学废墟,回到这片曾经响彻佛号声的土地,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依然存在。虽然没有了浓烈的异味,虽然废墟前已经安装了护网,但悲伤的供台和香烛还在,悲戚的挽联还在,焚烧祭品的灰迹还在。
今日北川中学废墟,悲戚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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