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 利用道场感化学生 投机政客见风转舵
近几年来,不论是政府官员抑或教育机关,经常把佛教的道场当作是改造问题学生,或改善社会风气的一种辅助力量。许多学校的教师和学生社团的课外活动,都纷纷邀请道场的法师来进行辅导,每到寒、暑假期间也会到这些道场去参加佛学讲习的活动,因而这种互动关系早已变成正规教育体制下的一种延伸,不道场甚至是接受教育机关的委托,内政部也曾是许多佛教活动的协办单位。
令人喷饭的是,平常表现得相当热心赞助的政府官员和民意代表,一俟中台山事件引起社会的指摘,都赶忙撇清自己与各处道场的关系,有人甚至还大叫政府应深入调查道场与各学校之间的往来,投机政客的习性完全表露无遗。不过,过去教育机构利用政府资源支援佛教道场的作法,如今似己到了应加强全面检讨的时候了,因为道场的质量参差不齐,政府官员根本很难掌控,把它们当作感化问题学生的教育工具而任加补助,却从未对接受辅导的学员之行为进行追踪,这种作法其实是相当不负责任的,未来也容易再滋生弊端。
针对这些社会趋势,必须指出:滥用政府、社会和家庭对佛教道场和佛学夏令营的信赖,是相当不智的,应在今后有所反省,这才是中台山剃度事件所凸显出来的问题所在。
中台禅寺基业处在剃刀边缘
倘若我们从一个佛教组织是否具跨地域性的扩张能力,以及它的大本山组织架构是否健全这两项因素,来观察惟觉和尚所领导的“灵泉──中台山教团”,未来能否与佛光山、慈济功德会及法鼓山等佛教势力,在北台湾以外的地方相抗衡,目前看来的确相当成问题。
以商业的眼光来看,“灵泉──中台山教团”一向只贩卖“禅”和灵骨塔位这两项产品,缺乏全方位的竞争能力,同时它在北台湾兴起的时间很短,来不及培育菁英的弟子群,而惟觉和尚的年事又大,幷没有明显的接班人,因此教团的组织松散而活动力不大,短期间内不可能在台湾衍生出具有穿透力的分支机构,来和其他佛教势力在各地互争雌雄,分享当地既有的社会资源。
就因为这些原因,惟觉才会急着替一大批女学生剃度,希望藉她们来充当干部,以提升中台教团的扩张能力。不料,人算不如天算,一时“呷紧弄破碗”而惹发九月剃度风波,司法单位即刻如影随形地赶来办案,这对中台禅寺的建寺基业,无疑地将带来负面的影响,虽捐款可能继续,但社会形象将会一落千丈。
惟觉老和尚准备在南投埔里筑起预定地广达一二○甲的中台山禅寺,经历十年之久,耗费五十亿元的工程款之后,已告落成。当初他立下这项弘愿壮举的最初想法,是希望经由引导信众悟禅,来了却生死的人生大关,跟侧重医疗、慈善事业的慈济功德会作区隔,在信仰市场上与慈济一较长短,因此徒众之间遍传“中台了生死,慈济做功德”的说法。
讽刺的是,现在中台山本身已经必须先面对教团的生死问题。幷且经历这番波折的惟觉,往昔由媒体和社会知名人士在他头上所冠和的光环,恐已显得有些褪色。惟觉时下所面临的困境到底是很快就会雨过天青,抑或自此将导致他一心想要建立起来的禅宗王国,在从万里灵泉寺转型为中台山教团的过程中,因为这次的打击而一蹶不振,仍需作进一步观察。例如近年耗费近五十亿新台币才盖成的豪华大怪物中台禅寺,外界的责难生一直不断,批判性极强的《壹周刊》杂志也大篇幅登载其侵占国土的弊端,所以其未来的处境仍不宜过度乐观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