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战后台湾女性受戒人数激增?
2009年01月05日 10:58互联网  【
相关标签

社会变迁使具有不同生活经验的人对宗教产生不同的价值观,这是相对的、互动的过程。台湾佛教在面对现代化冲击的过程中,产生女性受戒人数激增特殊现象。问题是,为什么战后台湾佛教吸引的是高学历、年纪轻的女性?或者,为何是佛教一枝独秀的吸引台湾女大学生?譬如,同样在大专院校蓬勃发展的基督教校园团契活动,便未产生女生集体决志入道的现象。虽然近十年来佛教积极进入校园,致力于吸收年轻优秀的学子;而各大专院校的佛学社团组织、寒暑假佛学营,其组织方式基本上受到基督教校园团契和寒暑假进修营的影响,而有后来居上之势。但是无可否认的,基督教在大专校园中有长期的优势。

和大专院校的佛教社团比较起来,基督教校园团契提供青年学子交流的机会,并且强调“不同心不能同轭”,鼓励其男女成员建立基督教家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决志奉献一生不婚去传教的女大学生并不多,似乎应当减低来自学生家庭方面的阻力。但是进一步分析,加入佛教社团不一定便会出家独身,佛教茹素的要求,往往使得佛学社团透过同炊共食的方式,和校园团契的宿舍一样提供志趣相同的男女学生交往的机会。另一方面,社会大众一般相信基督教不拿香祭祖,为变相的断绝家庭香火,这和女儿持斋无法主中馈一样,亦使得学生家长产生疑虑,惟恐女儿无法顺利找到归宿。如果撇开女大学生信教的家庭背景和区域性差异不论,从传统的家庭价值而言(至少在中台禅寺事件之前),一般父母亲对校园里的基督教团契和佛学社团的疑虑,差别似乎并不大。

传统的家庭价值中,女性的社会与宗教身份是由她与男性的关系来界定的。在从父居的家庭组织结构中,中国社会的女性未婚从父,婚后生育男性子嗣,才能成为正式的家庭成员,死后得以入祀夫家系谱。Arthur Woof的研究显示,台湾乡村对还没怀上第一胎的新嫁娘,多少是以纵容小孩的态度来对待她,正反映女性是藉由生育来过渡其于娘家和夫家的身份转变。生育男性子嗣之后,女性才得以“某妈某氏”的称谓登上祖宗牌位,代表她继续夫家香火的生产力,以及联系其夫家和娘家两个男性谱系的贡献。因此女性未婚而夭折,便无法于祖先崇拜系统中定位,成为其父母的问题。现代的台湾社会虽然比较能容忍女性晚婚或独身,但是在从父居、从父姓的家庭结构中,婚姻仍然被视为达成女性社会身份的基本条件,因此婚姻状态亦成为构成所谓“正常”的女性生涯(the normal womanhood)的必备条件。

相对于走入婚姻的女性,出家守贞的女性,中国社会往往视其为“不正常”,因为其父系制度无法归类这些拒婚的女性。但是佛教也因此成为提供女性另类身份的社会机构。譬如未婚就夭折的女性可以于往生前受戒,以尼礼入塔;死后或是火化入塔,牌位交由寺庙岁时祭祀;或是经由菩萨收养的仪式,得塑金身,由无主的孤魂升格为阴神,以求香火供养。更普遍的做法是乡社建立公共佛堂来安置寡妇守节;豪富的仕绅于内院建立家族佛堂,而由不婚(或失婚、或无后)的女儿来维持,亦是屡见不鲜。经由出家身份,女性持守佛教斋戒守贞的宗教戒律,而佛教也被父系社会转化成控制女性贞操的机制。

« 前一页123后一页 »
作者: 李玉珍   编辑: 李雅清

>> 发表评论

如果您还不是凤凰会员,欢迎 注册

  • 用户:

    匿名发表

    隐藏IP地址

  • 添加标签:

    (*添加多个标签用逗号隔开)

  • * 您要为您所发言论的后果负责,故请各位遵纪守法并注意语言文明。
  • * 以上留言只代表网友个人观点,不代表凤凰网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