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台中市亲切温馨的街巷,车子驶到太平市一个叫坪林的地方。莽翠的山脚下,隐约可见一座不大的佛刹,这就是慈光寺,也是慈光禅学研究所的驻地。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在台湾,像慈光寺这样规模的道场可能不胜其数。然而,就是这家仅有一座两层佛殿、住众20余人的佛寺,在惠空法师的领导下,自1998年以来,连续举办了三届「两岸禅学研讨会」,在大陆与台湾的佛教界和佛教学术界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2001年10月27日至28日,一个完整的周末假日,「圆顿与次第——第三届两岸禅学研讨会」假台湾大学国际会议中心举行。笔者十分荣幸地参加了此次会议。这也是笔者初次来台,感想良多。
这次会议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是会议主题的重要性。在会上,「圆顿与次第」被称之为一个时代性的课题。其原因在于,中国佛教似乎对于圆顿具有强烈的自信,以至造成对修行次第的漠视。有清以降,佛教给人的突出印象就是经忏,严格有序的修行泯没难见,佛教在民间的声誉也不高。廿世纪人间佛教的理论和实践在佛教社会化方面功不可没,但又有修行「泛生活化」的倾向,似乎现代佛教已经不需要专门的修行。会上,僧俗两界的大德对此予以了深刻的反思,并从各个宗派、各个层面说明佛教有丰富的修行思想,次第与圆顿相即不二。当代佛教的健康发展必须重视实修实证,这是佛教徒解脱的基础。
会议给我的第二个深刻印象,是青年僧人的佛教素养。辩才无碍的两岸学僧、风华正茂的佛学院学生,使我突然意识到,僧宝在现代佛教中的作用,很可能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会降低,反而可能与日增隆。会后对圆光佛学院的参访,使我进一步感觉,廿一世纪中国佛教学术的重镇,很可能是在僧人一边。一方面出家人学修一体,另一方面他们有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条件,这都是在家佛教学者更难做到的。像近几十年来大陆佛教学术界成果占优的局面,在新的世纪很可能会有所改变。就个人而言,作为一位在家佛教学者,就必须有自己的研究特色。
一个学术会议,听众居然有500位以上,这是令我欢喜赞叹的又一方面。许多年迈的长者都很认真的听讲、并热烈的争论,使我感动。特别是很多长者与大陆僧人和学者说亲论故,使笔者心中充满温暖的乡情。在诸种社会元素当中,佛教的包容性和超越性是显而易见的,佛教完全有可能在新的世纪为世界和平及大众的幸福发挥更大作用。
会后对圆光佛学院、慈济功德会、佛光山、中台禅寺、灵鹫山以及慈光寺等地的朝拜,使我深切地体会到,通过50年来人间佛教的建设,宝岛台湾不仅使佛教与中国社会的融合达到了新的高度,也在许多方面提升了整个中国文化的质量。
见贤思齐,努力精进。这是回大陆以后我在心中常常默念的句子。祝福惠空法师和他领导的研究所新年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