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从师学,学什么?
2008年01月22日 10: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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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玅老和尚之初,有几次震撼的经验,因为这样,驱使我愿意来从玅老学习,但是,亲炙师父之后,我才真正明白要学的是什么。

真正与玅老交谈是九五年三月在福严佛学院。之前一次在九四年六月底,当时玅老在埔里正觉精舍宣讲法华经,圆满日正好我与友人游埔里,去随喜了一上午。时值结夏,正觉精舍随近的出家众都来听经,我们到时已经没有位置,职事人员慈悲,引我们坐到大殿外,可以看、听得清楚。第二十八品宣讲圆满,送法师回寮时,玅老从我们前方走过,这是第一次见到玅老和尚,还得了一句:「从今天起不随天下老和尚舌头转」的法语,心里觉得这话真好。八个月后,友人听说法云寺要打禅四十九,当时她已退休,很想有亲近善知识的机会,我们陪着她到福严佛学院,请求玅老应允让她参加。当日去见法师的人不少,玅老很腼然,气氛很沉默,我们因心有所求,率先递纸条提问题。老和尚拿到我的纸条,就问:「我见过您?」我答是,老和尚沉吟一会说:「在正觉精舍?」这可不只吓我一跳,同行的人都感到惊奇。这是让我对玅老好奇的开端,啊!修禅的人头恼这么清楚,那我也要修禅。于是临时起意,也要求参加禅四十九。

同年六月底,我因为研究所的论文缴交日逼近,可是思路不通,屡屡废然掷笔(应说关机),有一天听说玅老法师在台北城堭庙有开示,突然想起他曾说过也欢喜唯识,我灵机一动,夜半开灯,一口气写了七个问题,希望得到玅老的疏通,能对论文的进行有帮助。

还记得去听解答那天,原说上午开示后解答问题,但是活动延续到了下午,屋顶上加盖的铁皮房子像蒸笼,气闷得很。可是当玅老回答我问:「既然唯识学说无表是思愿种子,而思心所是造作的原动力,人人皆有,何以思心所有大小乘之别?」时,他老很明快地说:「思心所相应大乘法就大;相应小乘法就小!」我彷佛顶上开了一窍,原来迂回纠缠的理路现了生机。顿时也不觉得热恼了,开心得不得了。早多少时候也曾听说玅老想办佛学院,这时候我才开始注意有关佛学院开办的动态。

到美国法云寺参加禅四十九,是接触玅老和尚之端。白天除了下午拜愿,整天不是经行就静坐,倒是晚上有四十五分钟开示。老和尚选择了《解深密经》的「分别瑜伽品」,看到讲义时我已经很惊讶,在选择论文题目时,我是差一点选了这一品作为探讨禅修的主要参考资料的,后来因为难度太高而放弃了。没想到这时候老和尚开讲,多么深中我心呀!

师父讲经的方式是另一个令我惊叹处。他老分科详细,解析文义,不放过一个字眼,务期通篇贯串理解。不但如此,他老随时引用的论据,不仅限于唯识一系的《瑜伽师地论》、《大乘庄严经论》、《辩中边论》、《显扬圣教论》、《成唯识论》论典 ,也常引用四阿含的故事,《楞伽经》、《大般涅盘经》中所说如来藏性的比较,更使我明白了如来藏通于究竟空性的奥秘。悠游于佛法之中,把佛学融成生命,所焕发出来的精采,真是难以思议。

这时候,我真是瞠目结舌了。我想起庄子说:「充实之为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啊,学问之美,为学之道,不就该如是吗?!

有一个晚上,师父提到烦恼种子与业的问题。他老开示道:「烦恼不动则业不动,怎么样可以令烦恼不动呢?发现烦恼时,设法移转所缘境,能使令烦恼可以不动,因为烦恼可以不动,所以凡夫是可以修行的。」这对我是一个新观念,我对待烦恼的方法是不断的去思惟同一个事件,非要从其中分辨出一个道理来不可。而理虽然很直,气势也很壮,但是通常没有减除一丁点烦恼,只是使脾气更加火爆而已。这时候,约莫是心情静顺了一点,竟然让我把这句话听到心里头去了,感觉自己像只困兽有了突围的门路。可以说,这时候我才真是心悦诚服地发起了来从师父学习的心愿。
进了佛学院,才明白师父是当今有教无类的实践者。任何人愿意学习,他老都欢迎,而他老开讲的论典实在难懂,他总好性子地说:「你们的学历都比我高,文学比我好,文学好是什么意思?表示意根利,意根利,学习上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在教门上,师父开的是唯识学课程;观行上用的是四念处、唯识观。同学中有些人坚持用自己的法门,他老也是随顺赞叹之。有一位同学能背诵整部《法华经》,为了照顾她原来的法门,不能随众覆讲,师父亦允许,并说:「背诵大乘经典,功德不可思议。你们之中有人发这样的心,我一样护持。」

有一次,一位同学问师父:「院长常常说我们年轻,得无生法忍不是难事,可是假若三年后,我们离开佛学院,就必须面对生活的问题,院长可以继续为我们提供修学的环境吗?」师父没有犹豫地回答:「假若我还活着,我愿意成就这件事。」

数一数自己求学的时间将近十五年,从受教育所得的恩惠不可谓不多。但是在佛教教育中,我看到了什么是究竟安乐的教育。而佛教的教育是:办学者去筹募金钱、准备处所,必令求学者食宿无忧;要能备课、讲解经论,还唯恐学生不能受学,要再三叮咛鼓励,以免他们失去信心;更要能通达止观的修学,藉一次次的小参,引导行者进入适合的法门。而这些全是为了成就我们能够解脱烦恼缚着,终于得到究竟的安隐。谁能说这不是成就慧命的教育呢?

偶而望见玅老和尚的背影,微微佝偻,缓慢的步伐,我会想:他老人家的动能从何而来?而我们又如何来开发自内在的能源,也能如他老一般?我们难有机会向师父表达什么,但是,我渐渐明白,我当学习的不再只是建立一宗的知见,而是要学作圣人,我当要学的,是师父全体的性命。

作者: 望松   编辑: Z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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