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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高原的佛像艺术之绝

2011年04月25日 09:14
来源:《法音》 作者:陈崇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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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喀则扎什伦布寺强巴佛(图片来源:慧海佛教资源库)

号称世界屋脊的西藏高原,以其悠久的历史和雪域神秘的文化氛围,孕育出了有特殊色彩的藏传佛教(俗称喇嘛教),形成了雪域佛国的独特文明,成为中华古老文明中的一朵奇葩。由于佛教在雪域文化中无所不在的影响和政教合一的历史传统,西藏又常被人们称为“小西天”或“小天竺”。即以藏地寺庙、佛像数量之多,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据记载,早在250多年前,西藏地方政府向清政府申报的格鲁派(即黄教)一派的寺庙就有3477所,直到今日,无论是前藏的大小昭寺、甘丹寺,还是后藏的札什伦布寺,其规模之大,建筑之宏伟,仍让人叹为观止。

在西藏,藏传佛教孕育出了丰富多彩、神秘博大、雄浑瑰丽的宗教艺术。其中最有特色的,是佛教建筑、雕像、壁画、绘画(唐嘎)。这里仅以佛像艺术之绝,撷拾一二,即可以管窥这一艺术海洋的深奥,领略藏传佛教文化艺术的一点风采。

在西藏首府拉萨市西南20公里处,有一座尼塘山。其北麓面向日光城、俯瞰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宏伟的布达拉宫,是一尊国内最大的摩崖造像——尼塘释迦牟尼佛。佛像为浮雕式,深约0.2至0.6米,通高9.83米,宽近8米,手长1.4米,脚长1.9米,趾厚0.8米。释迦牟尼头饰高高宝髻,顶髻为桃形。尼塘大佛额部显露佛光,大耳垂肩、卧蚕修眉、丹凤长眼,鼻方正若悬胆,唇角微上翘,在威严庄重之中又微露慈颜。佛像额方而颐丰,颈上饰有二道蚕节纹,袒露右肩,身披红袈裟,左手持一大金钵,右手施降魔印,结跏趺坐于仰莲宝座之上,神态自若,雍容大度,系佛陀在菩提树下降魔成道的坐像。由于笔法线索娴熟,刀工细腻传神,整体造型洗炼,比例适度,被誉为西藏石刻艺术一绝。每当佛教节日,远近百里的僧俗香客,汇集于佛像前、顶礼朝拜,乞求吉祥。就是普通人站在佛像前,举目仰望时,石刻佛像那特有的质感和力度及蕴含的气度不由不使人心旌摇动、恍然如身在佛界天国、真佛面世,真是栩栩如生、淋漓尽致。

尼塘大佛何时勒石,无题记可考。查核史籍进行分析,当在西藏佛教后弘期的昌盛时代。当时,佛教从“上路弘传”和“下路律传”两路传入西藏,而著名的印度传教大师阿底峡(公元982~1054年)正好在尼塘地区弘扬佛法,并在此修建了尼塘卓玛拉康(即度母殿),传扬佛教,译注佛经。此时,以拉萨为中心的藏区各地佛教文化空前繁荣,勒石造像之风应运而兴,从尼塘大佛成熟的艺术特色可以证明,大佛勒石当在此时所作,那么,它已有千年的历史。再可把尼塘大佛与内地杭州飞来峰的元代藏式佛造像做一横向比较,飞来峰的藏式佛像在风格布局结构等均与尼塘大佛近似,不同的是,飞来峰造像更加细腻,刻法及线索更纤细,使袈裟有轻龙透体之感。而尼塘大佛相对则显得较为古朴,因而飞来峰佛像应在尼塘大佛之后,并以其为源。因此,尼塘大佛应在宋、元之交。

如果说,尼塘摩崖大佛虽称一绝,还够不上一最的话,那么,后藏的“强巴佛”则是名符其实的“世界之最”。在后藏首府日喀则城,有班禅驻锡地、规模宏大的札什伦布寺,汉译为“须弥福寿庙”。这座寺庙内有一座鎏金铜弥勒佛坐像,藏语称之为“强巴佛”,系民国初年在中央政府资助下,由著名爱国宗教领袖九世班禅修建,由于佛像十分巨大,前后历时四年方得以完成。这座鎏金铜佛坐像作为雕塑艺术之绝之最,总高近27米,相当于9层楼高,所以当年为修建安放坐像的强巴大殿也十分宏伟高大,它是叠加式七层建构,高30米,面积达860多平方米。强巴佛本体高26.7米,光其基座就有2.8米。肩宽11.5米,相当于四间房子的宽度。仅一只手掌长达2.2米,超过一间房宽。佛像的一只耳朵有2.8米长,而一只中指也达1.2米。佛像眉心的一“点”白毫,就用去核桃大的钻石一颗,蚕豆大的钻石30余颗,其它珍珠、珊瑚、琥蹈等镶嵌物1700多颗。(一说1400多颗)当年,为了建造这座佛像,共有110个著名工匠,花了四年时间,花费黄铜32万斤、黄金6700两,才雕塑成这坐“世界第一”大弥勒坐像。说起世界第一,这里还有个小插曲。原来,过去人们因为对雪域缺乏了解,一直认为日本奈良的东大寺内的金铜佛像为“世界第一”。但奈良大佛通高只有16.21米,加上放置铜佛的石刻基座也不过21.45米。直到日本奈良寺僧人在访问了札什伦布寺,亲自量了“强巴佛”高度后,才不得不把“世界第一大铜佛”的桂冠奉还给西藏的强巴佛。强巴佛在长期默默端坐于雪域高原之后,终于以其造型的庄严、气派的宏大、形象的生动、工艺的精湛和绝对高度而名扬海内外。

以描绘佛像等宗教内容为主的唐嘎,也是雪域高原独有的世界一绝,其品种和质地多种多样,最大特点是颜料采用耐久的矿物质,勾勒的线条图案均以纯金粉为之,使唐嘎历经数百年而色彩如初,金光夺目。在札什伦布寺内,保存着唐嘎的“世界之最”,即高达90米的释迦牟尼三世唐嘎画像,系由后藏著名画师群银嘉措亲手绘制。在这幅长达30丈的画像上,造型仍然十分精确,比例得当,线条疏密有致,勾勒考究,笔法流畅,色彩鲜丽。每当晒佛节来临,佛像打开之际,其气象万千之势,观之有慑人魂魄之感,更增加了藏传佛教的神秘气氛。怪不得每年藏历二月三十日,在传统的传小召法会结束举行晒佛仪式时,成千上万的喇嘛僧侣无数信男信女,甚至不辞常年累月跋涉数千里,从青、甘、川、滇等藏区历经磨难而来的香客们,均要以虔诚之心,匍匐在打开的唐嘎巨佛脚下,煨桑焚香,顶礼膜拜。而全藏中心的拉萨大昭寺,这一宗教活动更加隆重庄严,成为藏族人民传统的重大节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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