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下午,濮存昕走进了上海夏季音乐节的篷房音乐厅。身穿粉红色上衣,年过半百的他浑身透着的仍然是年轻与从容。
本来,他是应余隆之邀来跨界讲音乐、讲艺术的。然而,“我和我的角色”这个话题,让扎根表演界多年的他终于还是不管不顾地回到了舞台、银幕角色中,并敞开心扉,畅谈作为一名演员的文化生存与文化角色认定问题。
给我最大影响的两个角色
问:演了很多好戏、好角色,让你印象最深刻、或者说对你影响最大的是哪几个?
濮:很有幸,我演了影响我人生的两个角色——电影《一轮明月》中的弘一法师和电影《鲁迅》中的鲁迅。但是,在商业放映渠道,这两部电影没法放映。为什么花了那么多钱拍的电影不与观众见面?我不相信今天的兄弟姐妹不爱看这个电影。有时候我想这就是今天文化的悲哀。所以我们要拼命把文化市场做好,让真正滋养心灵的文化接近我们,这是我所执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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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您塑造的弘一法师,是从另一个文化层面对当今生活给出另一种角度的思索。
濮:弘一法师今年诞辰130周年。他是中国近代史上非常了不起的文化名人,我始终觉得他不只是一位高僧,更是一位艺术家。他曾经在上海也纨绔一番;为了生意,他办过太平洋报;他开设美术课、裸体素描课遭到过禁止。他的文化教育救国的理想还是趋于破灭。最终之所以断然出家,那么虔诚地跪在师家面前,一定有一种深刻的内忧外患在。
问:弘一给了你什么?
濮:让我感悟生命。什么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我觉得是“原本什么都没有”时候的快乐。禅学是中国对于佛教的贡献,禅的一个最主要的概念是“原本”。“原本”是什么?有这么一句禅:山是山,水是水。作为一个演员有名有利,但是很容易不快乐。比如有一次在南京演出时,我也曾忿忿不平,凭什么我是公益演出,而某个歌星出场费26万?不过,即使在那个时候,我还是提醒自己,要热情地演出。刚开始做演员时,从没想过得最佳演员奖,那个时候是最快乐的。“山是山,水是水”这句话告诉我,应该怎么做。百年千年都应该这样子。这是佛家的一个道理。
扮演弘一法师在山顶剃度时,我痛哭流泪。我问自己,我是不是也要这样?但我没有这种力量,演完我就蓄发了。我心里有这样一个认定:生活中的快乐之源,不仅仅来自文艺。中国的传统文化对我们修身养性是有帮助的,宗教文化也可以让我们心静,我们满可以在传统文化中寻找到一些能让我们心灵真正宁静、快乐的东西。
影片《鲁迅》一开头,鲁迅先生对北师大学生演讲时说:“同学们,你说你们是学生,那么学生又是什么呢?学生是知识阶级的预备军,永远是精神界的战士,永远不会满足现状,永远处于痛苦但同时又是独立而清醒的,不人云亦云的,不见风使舵或随波逐流的,也从不一窝蜂地去充当看客,或虚张声势地跳到台上去做戏。因而他一定又是孤独的、独立的、孤立的、富于洞察力的。真正的知识阶级也因此获得了他的价值。”我觉得今天社会的不断进步,正需要这种永不满足现状、永远不合时宜的真的知识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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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梁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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