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闭关时期,外间的佛教关系有堪记者:才过两三个月,仁山即专到普陀来访,以文希时已接任扬州天宁寺方丈,要办僧学及编发月刊,使仁山专来邀请。我以决心要自修数年,力辞不出。后文希在扬州未及一年,又被人驱走,卒致还俗失踪。而上海哈同花园请月霞法师主办华严大学,是秋亦已开学,要算得佛教的一件盛事,后来的持松、常惺、戒尘、慈舟、了尘、慧西等皆出其中。然未及三月,因哈同夫人要全体学僧向其顶礼,闹得学僧全体离去,改迁于杭州海潮寺继续开办,有学僧散来普陀就我求学者,因告以详情。我在关中,印光法师、了余和尚时过谈,后志圆、玉皇亦时至,尤以民五(1916年)道阶法师来,剧谈数日为酣畅,见所作道阶法师略传。
民四春,了老接任普陀前寺方丈,遂时有关于普陀山的文件来托我办。记得内中最重要者,为普陀山的田地向免粮税,此时政府要令登记缴地价完税,否则充公,招人民购领。以浙省长屈映光到普陀曾与了余相识,乃由我主办文稿,一方面以了余个人函托屈映光;一方面由普陀全山公呈省署转呈中央国务院。山以外所管已开垦,未开垦的田地,准予登记完税,不另纳价;普陀山以内的全岛,则完全划归僧有,不与人民杂居,仍照向例免征地税。此事在当时辛达完全目的,但后来有无变化,迄今未有所知。这一年,日本向中国提出二十一条,内有日僧来中国布教条款,有人作“中国的阿弥陀佛”一书为驳斥,辞义精辟(获读后,于密宗始发心探讨)。因此,孙毓筠、杨度、严复等,请谛闲、月霞、道阶就北京讲经,表示中国亦信祟佛教,无待日僧的传人。但筹安会帝制议兴,孙毓筠等名列六君子,故道阶虽在北京而未允其请。月霞到京讲数日称病南归,独谛闲兴高采烈地留讲于宣武门外江西会馆,且传袁克定亦来皈依听讲。未几,有明令取消佛道会教,公布内政部制定的管理寺庙条例三十一条,其条例付地方官以限制僧徒及侵害教产的伟大权力。北京僧觉先,首即揭谓系出谛闲请求,列举要害,呼吁全国僧众咸起反对。我响应觉先,曾有论文发表。次年,袁皇帝虽死,但此条例直至民国九年,由程德全面请徐总统,始撤销或修改,已记不清楚。民五夏,孙中山先生莅游普陀,时道阶法师适在山,了余方丈等招待极为周到。我在关房中,曾托了老请孙题《昧盒诗》录的封面。晚间孙去后,了老来告我:孙登佛顶山时,忽睹一奇境,回至前寺记写一文甚详。送孙登舟返寺,此文已失去为惜。但此文系为当时一侍者所窃藏,后二十年始发现公布于《佛教日报》。民国六、七年间,又发生陆军部要将德国俘虏收容在普陀山之事,了老商我呈部恳免,幸未成事实。
作者:太虚大师 编辑:邢艳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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