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医疗职业 需要有宗教一般的情怀
2009年12月25日 11:20 】 【打印共有评论0

 

编者按:在文明社会,医师是一个崇高的职业,佛教以“生老病死”来看待人生,这四个字没一个与医学无关,可见医师的崇高,在于我们都少不了他们。本文作者通过史怀哲的案例来阐述从事医疗,需要有宗教一般的情怀。

台湾中央大学教授洪兰在一所大学医学院演讲,演讲中提起20世纪顶有名的医师史怀哲,问现场是否有人知道此人,想不到竟然没人回应,会后她询问听讲的学生,知道史怀哲的不但寥寥可数,所知的事也无关要旨。

史怀哲(Albert Schweitzer,1875-1965)的有名,不在于他得到1952年的诺贝尔和平奖,而在于他集合音乐家、哲学家、宗教家与医师的所有涵养于一身,严格说来,他是一个人格完整的人,不仅只是个医师,他把他一生最重要的时光贡献给一个完全缺乏医疗设施的非洲小国,在那里痌瘝在抱地拯救群黎。

史怀哲出身音乐家庭,早年是个管风琴演奏家,后来专研管风琴的结构与发声理论,除了经常演出之外,也是管风琴的理论大师,他写了好几部有关管风琴与键盘乐器理论的专书,其中包括《巴赫传》。最有趣的是他能拆卸极为庞杂烦琐的管风琴,并擅长修理改造,他后来旅行欧洲募款,曾帮几个教堂修理好破损的管风琴,所得的款项拿来扩建非洲的医院。史怀哲在26岁就得到哲学的学位,后来习医,到38岁才得到医学博士学位,他后来到非洲行医,是因为得到宗教上的感召。

他做过牧师,是个很好的神学家,在神学上也有专著,然而他最深契的其实还是音乐,但在非洲丛林根本没有管风琴,即使有乐器也没有听众。他38岁第一次到非洲行医时,巴黎的巴赫学会担心这位杰出的音乐家日后疏于练习,荒废了琴艺,特别捐了部特制的钢琴运到非洲给他,这台钢琴此后一直陪伴史怀哲。在非洲他每天工作几达16小时,用以解决一大群“黔首”的病痛,闲时他独自在煤油灯下弹巴赫的前奏与赋格曲以求安宁,有人要他不要太拼命,不要一根蜡烛两头烧,他说,如果蜡烛够长两头烧又何妨?这蜡烛果然够长,他活了90岁。音乐是需要“社会力”支援的行业,在非洲,史怀哲的音乐没有同业也没有听众,但他自己却不能没有它,宗教坚定他的奉献,而音乐支援着他的情操。

在文明社会,医师是一个崇高的职业,佛教以“生老病死”来看待人生,这四个字没一个与医学无关,可见医师的崇高,在于我们都少不了他们。医师须有极高的专业,不论是知识方面或技术方面,这样他们才能帮人解除病痛。

但医师也是个非常无聊甚至无趣的行业。他面对的都是疾病缠身痛苦不堪的人,没有人会有好脸色给他看,所以医师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寂寞。我有一位朋友在做直肠外科医师,他说他每天上下午各要看50个有直肠疾病的病人,都是要戴着手套把手指伸进病人肛门的那种。有一天我想,假如一辈子都得如此,就是给我比尔·盖茨的收入我也不愿接受,而我的朋友接受了,而且似乎会一辈子干下去。有次他告诉我,解决别人的痛苦是“神圣”的,所以从事医疗,需要有宗教一般的情怀。另外,所有诊疗的手术都是不断重复的,这使得医疗工作十分枯燥,从事医疗,需要懂得如何滋润自己的心灵,让自己不要枯竭,在这方面,艺术具有最大的功能。

所以,一个医学院学生知道史怀哲是必要的。我们的医学教育过分注意专业,忘记通才的重要,史怀哲是把西方自托尔斯泰以来的“人道关怀”真正施行在人间的人,所以要知道他,是应该学习他如何安顿自己、完成自己,只有健全的人才有能力帮助别人。

我常听医学界的人说:医疗不只是个职业,而是一个志业,这话说得很好。宗教与音乐对史怀哲而言是不可或缺的,证明道德视野与艺术修养,对所有医师来说都极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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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志文 编辑:王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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