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金塔寺石窟 相遇北凉古刹飞天

金塔寺石窟（图片来源：资料图）

金塔寺石窟（图片来源：资料图）

位于张掖市肃南县马蹄寺石窟群的金塔寺石窟，距今已有1600多年的历史，其中的飞天，是比敦煌飞天还要早300年的高肉雕塑。从马蹄寺景观开放至今的20多年里，我多次游览马蹄寺，也曾三次前往金塔寺，都因种种原因，未曾探得其庐山真面目。今年的一次偶然机缘，让我有幸亲眼目睹了金塔寺飞天的惊艳。

金塔寺之行已成定局，梦寐以求的我彻夜难眠，约好的五点钟去看日出，四点钟已准备就绪，检查了出行的衣服、相机和饭菜，五点钟准时出发。东方已泛起鱼肚白，空旷的公路上，偶尔有跑长途的汽车驶过，宁静的村庄，偶然传来一两声犬吠，个别早起的农民骑着摩托车去下地。再看东方，已是万道霞光，露出半个脸的太阳，喷薄欲出。行驶到戈壁滩时，火红的太阳已腾空而起，东方一片耀眼的金红，那天、那云、那山、那石，披着霞光，戴着金箔，整个戈壁，似金滩，如玉矿，五彩缤纷，绚丽夺目。驶过戈壁，映入眼帘的是无垠的田野，麦穗泛黄，麦浪滚滚，行行玉米，婷婷玉立，不时的看到田埂上一簇簇金黄的野花，空气中，弥漫着禾苗的清香和野花的浓郁，还有那袅袅的炊烟。品着清香，拍着照片，看着景致，不觉便到了马蹄寺景区，买了门票，路过千佛洞寺，只见垂直的红沙岩悬崖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舍利塔，几座彩绘飞檐的殿堂，错落有致地镶嵌在崖壁上，大有呼之欲出之感，一群鸽子，呼啦啦飞起，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又飘然落在悬崖上，沐浴着阳光。我们舍弃了马蹄寺，直奔金塔寺而去，首先路过的是格萨尔王殿，那是一条回首的卧龙，绵延在祁连山脉，不知静卧了多少年，龙头里雕塑着格萨尔王和他的部队，上山的两条石梯，是龙的两根胡须，与石梯相连的前后两个小门，是龙的眼睛，从龙头到龙尾起伏的山脉，便是龙脊。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盘旋前行，一路上尽收眼底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苍翠挺拔的松柏，翠绿欲滴的灌木，碧绿如茵的牧草。先后经过了上观音洞寺和下观音洞寺，都是开凿在红沙岩峭壁上，非常险峻。巍巍祁连山，群峰巍峨，孕育着无数的独特景观，蕴藏着无数的瑰丽珍宝，不知向往已久的金塔寺，又有着怎样的神奇。

车行半个多小时，进入一片开阔地，放眼望去，是“两山夹一川”的秀丽景色，眺望四周，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山是连绵起伏的松林，郁郁葱葱，古木参天，小树摇曳，灌木丛丛，芳草萋萋；一山是红沙岩，貌似丹霞地貌，外形像一个个尖顶大粮仓，错落排列，又如一尊尊大佛驻足观景，尤其是相连的三个“粮仓”，宛若佛教中的西方三圣前来接引，又如华严三圣予以教化。平川是肥沃的土地，大麦也已泛黄，山风吹来，麦浪荡漾，丰收在望。好一幅人在画中走，画在身边游的迷人景色。继续前行是文物保护站，工作人员建议我们换乘越野车，分批前往金塔寺。经过3公里的艰难路程，驶过大都麻河支流，终于到达目的地，抬眼望去，对面是垂直的红沙岩山，举世闻名的金塔寺东、西二石窟就镶嵌在半山腰的崖壁上。

沿着不足1米的石砌台阶拾级而上，便来到金塔寺的东窟。躬身进入很小的窟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中心方柱，众多的彩色高肉雕佛、菩萨、飞天把整个方柱装饰得华丽辉煌。四十平米见方的石窟内满目疮痍是那惨遭破坏的壁画痕迹，透过痕迹，可以想象出石窟当年是多么的富丽堂皇。围绕中心柱看去，四面都是三层开龛造像，每层主题各有突出。每面第一层的正中各开一个大龛，龛内各塑一佛，跏跌坐于莲台上，面色丰腴，神态安祥。龛外两面各塑一尊菩萨。每面第二层各凿三个浅龛，龛内也各塑一佛，龛外两面也各塑一尊菩萨，在第三层上，有一面塑着五尊佛，其余三面各塑十尊佛、十尊菩萨。每面的第一层的龛顶圆拱处，各有“V”字形的飞天三至四身，相对凌空飞舞。

仔细打量这些彩色的佛、菩萨，他们神态各异，有的安详庄重，有的含蓄沉静，有的沉思凝想，有的和蔼可亲，有的威武刚健，有的笑容可掬。尤其是那些或凭栏眺望或虔诚恭立的菩萨，个个生动活泼，极富生活情趣。再看众佛的服饰，虽各有特色，但都轻薄柔软，线条圆润流畅，富有丝绸的质感。众多的佛、菩萨，发式竟无一雷同，有的高耸着发髻，有的戴着不同的发冠，还有的戴着藏式的帽子。听管理员介绍，由于年代久远，住寺的时而是和尚，时而是喇嘛，所以，多数佛像是汉传佛教的，也有少数是藏传佛教的。

与东窟毗邻的西窟，形制与东窟基本相同，但规模略小于东窟，窟内中心柱也分三层开龛造像。分布于三层的不论是佛、菩萨还是飞天，也都各具情态。

欣赏着稀世珍宝，犹如品尝美味大餐，流连忘返之际，再三与管理员协调后，拍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用相机录了一小段录像。

走出石窟，管理员给我们介绍了石窟的历史。金塔寺石窟始建于十六国时期的北凉，保存着北梁、北魏、西魏、西夏历代雕塑、壁画，其中雕塑二百多尊，壁画六百多平方米。所有文物中最具价值的就是那凌空飞舞的雕塑－－飞天，总共只有20来尊，完好的不到10尊。在文物界，敦煌和金塔寺石窟都因飞天而著名，所不同的是，“敦煌飞天”是平面壁画，而“金塔寺石窟飞天”则是呈“V”字形、更加具有表现力的立体高肉雕塑，不仅如此，这些飞天雕塑时间上要比敦煌飞天还早300年，可谓是无价的稀世珍宝。金塔寺石窟于1996年11月底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管理员还告诉我们，就是这样的稀世珍宝，曾于2001年初，遭贼人盗窃，两尊最具价值的飞天雕塑被西藏来的两个盗贼整块地抠了下来，墙上的一大片壁画被铲成碎屑。在甘肃省公安厅的领导下，历时一年半，耗资50多万元，才从西藏追回了两个飞天雕塑。其中一尊价值连城的红裙飞天，竟然被他们以3万元的价格卖到了尼泊尔。价值连城的绿裙飞天，手臂被折断，经专家修复后，又恢复了昔日的风采。两个盗贼虽然判了重刑，但是被铲的大片壁画，成为碎屑，经专家两个月的修复，只恢复了碗口大的一块，真是万分的可惜。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相关部门及时投入巨资，内外都加固了钢筋防护栏，加装了钢板门，在附近修建了二层小楼的文物保护站，加强了安全防护，石窟也不再对游人开放。

沿石级下来，在附近的灌木丛、小树林里，搜寻着被管理员拾剩的蘑菇，好久了，只捡到一、两个，正在失望之际，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大馒头样的蘑菇，椭圆的外形，雪白雪白的，虽然没有伞形的蘑菇香，但也是一种食用菌，我如获至宝，收入囊中。在文物保护站附近的草地上，我们围坐在一起，将带来的饭菜摆在地上，一边野餐着美味，一边赞叹着浮雕，吃过午餐后，便往回返，一路的美景早已视若无睹，大脑中始终浮现着美丽飞天的靓影。秀丽的山川，绮丽的风光，肥沃的土地，瑰丽的国宝，这里真是神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