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文化：流行音乐与素食主义

当代流行音乐和摇滚的历史图景是由各种富有同情心的艺术家们所组成（图片来源：资料图）

当代流行音乐和摇滚的历史图景由各种富有同情心的艺术家们所组成。

如果拜访纽约州沃特金斯峡谷的农场庇护所(Farm Sanctuary)，你可能会注意到牛舍外一个小牌匾上面写着“感谢汤姆·肖尔茨对肉用小牛避难所作出的奉献”。1991年，在庇护所迁至纽约州北部之后，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牌匾。尽管过去了20多年，但是流行音乐与素食主义交汇的历史却可以追溯到更早。

草莓地

披头士乐队在1968年拜访印度瑞诗凯诗的玛赫西·马赫什瑜伽的瑜珈行者之后，开始涉足无肉饮食。保罗·麦卡特尼长期以来一直是直言不讳的素食主义者(他有一句广为人知的名言——“如果屠宰场有玻璃墙，每个人都将是素食主义者”)，但不太为人所知的或许是，其他三位“拖把头”也都完全或几乎素食。马上就73岁的林戈·斯塔尔吃素近40年，甚至看起来比他的前乐队伙伴保罗更年轻。在1995年的一次采访中，麦卡特尼说，“我们最后都成了素食者。林戈像一包种子那样走来走去，非常健康。”

另外一位不老的60年代偶像，波普艺术家彼得·马克斯，也一直与摇滚音乐相联系。他的作品启发了无人不晓的《黄色潜水艇》(Yellow Submarine，披头士的一张专辑名)的卡通，在他50余年的职业生涯中，他设计了无数的演唱会海报和专辑封面。现年75岁的马克斯是一个长期的素食主义者。他收到印度僧人Swami Satchidananda大师的影响而开始食素。而说起素食与音乐的关联，Satchidananda是1969年伍德斯托克音乐艺术节上的第一位演讲者。这一著名事件孕育了Lollapalooza,The Warped Tour,Bonnaroo,Coachella及很多其他的音乐节。

绿色吉他手

上世纪70年代是地下素食音乐家的十年，那时艺术家们尚未将他们的道德观点穿在T恤上(或写在军队头盔上)。这十年中的两个比较成功的知名乐队——皇后乐队和波士顿乐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历史性共同点：两个乐队的核心力量都是一位身材高大、深色头发的、天才的吉他之神，并且他们都生于1947年。这两个男人还有其他一些共同的点。

波士顿乐队的创始人汤姆·肖尔茨捐钱建立了之前提到的农场动物庇护所的肉用小牛避难所，他拥有麻省理工学院机械工程的硕士学位，发明了Rockman吉他放大器。从1979年起，他成为素食主义者，并于1987年创办了DTS慈善基金，“从他音乐事业的个人收入中抽出很大一部分来推广素食生活方式，并防止人道或非人道的方式对动物的残酷和折磨。”至目前为止，DTS已资助近三十余家动物、素食、儿童和饥饿有关的慈善机构。

布赖恩·梅也有类似的人生故事。作为皇后乐队的主音吉他手，他拥有天体物理学博士学位(还有一个小行星以他的名字命名)。最近，他在英国一直地直言不讳反对猎杀狐狸和扑杀獾在英国，并在2010年组织了一个非营利性机构——“救我”(以皇后乐队的歌曲命名)，“揭露我们社会中认为他们有权利迫害和折磨野生动物来取乐的残酷的少数人。”同年，在英国广播公司(BBC)的采访(YouTube上可搜到)中，梅说，“我们是对待动物极其残酷可怕的一个物种。而且，不幸的是，你越是把眼睛睁大，看到的景象就变得越糟糕。”梅很早就是素食主义者，据说他在2010年成为纯素食主义者。

接受无肉饮食是历史的必然（图片来源：资料图） 

时光飞逝

进入上世纪80年代，素食主义与音乐更加公开地联系在一起，这十年的几十个流行乐队和艺术家很早就“公开”了素食者的身份，从布莱恩·亚当斯到“怪人奥尔”扬科维奇。但是素食-音乐联系的具有深远意义的时刻发生在1985年的情人节，英国另类摇滚乐队史密斯发布第二张LP。唱片封面是一张越战时期海军下士迈克尔·永利的照片，其头盔上写着“肉食是谋杀”。VegNews的珍妮弗·皮肯斯经历了这十年，她生动地总结《肉食是谋杀》的重要性。“这张专辑具有象征意义;我不是世界上唯一的素食者，而我也不是没有唯一有这样感觉的人!”史密斯乐队使素食变得酷起来。对70年代嬉皮长头发、扎染衬衫、穿着Birkenstock凉鞋、大嚼胡萝卜棒和鹰嘴豆泥的刻板印象开始改变。

史密斯乐队只存在了短短五年时间，只发布了四张专辑，但他们对独立音乐圈和素食/动物权利问题的影响力却不可估量。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追溯到该乐队颇具争议的主唱——莫里西，一位固执己见、黑暗、沉思的人物，他迅速被无数素食者和其分支纯素食者奉为神一样的存在。换句话说，他是这个角色的完美人选。莫里西在乎这个地位吗?还是逃避它?谁知道呢?有趣的是，随着20世纪90年代的来临，从前自由自在、温柔被动的素食主义者形象开始迅速转变。它很快就会被关心时务、积极进取、恐惧“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几”的“千禧年”纯素食者所代替。

更高层次

20世纪90年代，音乐也开始发生变化，出现以前不存在的分支和子分支。摇滚分裂成古典摇滚、重金属、敲击金属和其他分支。朋克成了另类摇滚，垃圾摇滚，独立和后来的情绪硬核。说唱演变成嘻哈，出现了许多MC、DJ和一个纯素食的媒体大亨拉塞尔·西蒙斯。拒绝动物产品的嘻哈艺人名单中包括其圈中一些大腕的名字，如KRS-One、MCLyte、DeadPrez和武当帮的成员。

随着这些子分类缩近了艺人和粉丝之间的距离，明星们说出他们支持动物福利的立场变得更可接受。随着互联网(以及最近社交媒体)的发达，善待动物组织(People for the Ethical Treatment of Animals，简称PETA)、农场动物庇护所和其他组织兴起，这意味着名人可以有效地利用他们的知名度促进发自他们内心的事业，因为声音传达到目标群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容易。各种组织甚至与艺术家合作，创造出众多公益合辑唱片和公众运动。Prince(美国歌手)事实上出现在2000年的创世纪奖(Genesis Awards，美国人道协会颁布的奖项，旨在奖励提升公众的动物福利意识的新闻或娱乐人物，每年三月在加利福尼亚举行典礼，保罗·麦卡特尼、奥普拉·温弗瑞、珍·古道尔、迈克尔·杰克逊等人曾获此奖——译者注)典礼，并于1996年出现在华盛顿的“为动物游行”在于3月在动物，伪装者乐队的克里西·海德也和其他游行人群一起走过华盛顿特区的街道。

面向未来

这些素食音乐家已经成为21世纪一个无可争议的现实。VegNews有幸报道过Moby和Erykah Badu等艺术家，更有许多其他艺术家被囊括进各种报道。爱心树乐队的托德·芬克是一个骄傲的纯素食艺术家，他不害怕将他的生活与他的道德观点融合在一起。“纯素食主义是我们音乐的一部分，但表现得不那么明显。我们认为，纯素食主义最能够支持和平与和谐的总目标。”Joy Askew是另一个纯素食歌手/作曲家，她的音乐反映了她的同情心。她作曲的《穷人的贪婪》被用在纪录片《和平王国：回家的旅程》中，而她最新的CD——Drunkon You中也将包括4首动物主题的歌。Askew告诉VegNews，“All Be Saints这首歌中有关于圣弗朗西斯的诗句，它反映我对于了解人类每天对农场动物虐待的感受。我在问，‘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圣人?’”

在现实中，今天有不少圣徒音乐家支持动物权利。农场动物和素食主义者的事业已经受到如此广泛的接受，从而1990年代和2000年代的公益合辑CD为公益现场演出开了路。仅伍德斯托克农场动物庇护所就已举办了诸如Tracy Bonham、Chrissie Hynde、Sean Lennon、Mercury Rev和Neutral Milk Hotel乐队的义演，而乔恩·安德森(Yes乐队)、TheB-52s、肖恩·卡文、利昂娜·刘易斯、奈丽·麦凯和Moby都曾为农场动物庇护所和PCRM(美国医师医药责任协会)的活动表演。

纵览摇滚时代的历史，我们已经从起初不知道艺术家们对农场动物问题的看法，到“躲在橱柜里”的素食者，再到人们逐渐接受无肉饮食。这些事实的发生，打开了一扇门，使这些问题获得更广泛的承认，而最终又回到演唱会，通过演出传递理念。总部位于西雅图的“为动物行动”是许多在现场活动上宣传素食的组织之一，已经组织演出超过10年，主要在每年Warped Tour音乐节上。“为动物行动”的创始人和主席Dave Bemel解释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我们的目标是教育孩子，孩子们比较善于接受。他们是一个年轻的群体，主要是青少年。通常，这是他们第一次了解到农场动物的遭遇。”Bemel表示，当他发现人们是如何对待动物之后，就成为了纯素食者。他将每一位萌芽中的新素食者都看作一个能够每年挽救数以百万计动物的活动家。

原文：VegNews Music Week:The History of Pop Music and Vegetarianism 作者：Joseph Conne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