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求浆的偶遇

2012年08月21日 09:11
来源：品茗黄金霍作者：扁舟

不买茶叶不备水，多走村野勤敲门（图片来源：资料图）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据说这一场艳绝人寰的际遇，始于“寻春独行，酒渴求饮”。故事出处是唐朝孟棨《本事诗·情感》一书。酒渴不是酒瘾犯了，是因酒口渴。类似情形在北宋词人苏东坡的词里也写到过：“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如果出来应门的是一个老爷子或老太太，那么崔护此行，最多也只是一次“枕簟入林僻，茶瓜留客迟”之类的体验。然而出来应门的是位妙龄佳人。那时崔护“资质甚美，性情孤洁寡合”；她则“妖姿媚态，绰有余妍”。于是一见钟情不可收拾。春风中的桃花自是艳丽非常，人面与之相映生辉，则青春美貌，风韵袭人当不待言。

崔护这边的情况有当事人的诗实证，离开后一直萦情于怀，第二年春天又去寻访，结果物是人非，留给诗人和世人无限怅惘。孟棨编造的故事则不可信，说是别后女孩思念成疾，第二年又因外出不遇再访的催护，回来见崔护题诗绝食而死，后崔护又访竟又复活。——常见的大团圆结局，这是非得让事情合了自己心意不可的做法。

其实这个故事动人的力量就在那萦怀不去的怅惘。试想，普天下慕而不得的遗憾该有多少，那么这一段惆怅所引出的共鸣又怎么会少！桃花依旧，“依旧”二字最是惹人追想，把诗人因这两次不同的遇合而产生的感慨，曲折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遇”的本义是“不期而会”。这一场遇，地点“不期”，信步走到的长安城郊南庄；所遇人物“不期”，“人面桃花”正是一见之下的惊艳。“不期”之美，在于带来意外惊喜效应。

原来喝茶也可以这样喝：不买茶叶不备水，多走村野勤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