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圆瑛大师诗词 体悟悲悯情怀
编者按:圆瑛大师1878年5月12日出生在福建省古田县平湖乡端上村,古田极乐寺是大师重建并住持中兴的众多寺院之一,因是大师家乡的道场,大师对此尤为厚爱,倾注了大量心血。大师任极乐寺住持直至圆寂,前后共20年,圆瑛大师留在古田极乐寺的一首七绝、一幅对联、一尊佛像、一件法罄,见证了大师与极乐寺的甚深渊源。2011年11月23日-24日,圆瑛大师与佛教文化研讨会在福建古田县召开,宁德市政协副秘书长、民盟专职副主委陈孔屏在研讨会上了发表了题为《圆瑛法师诗词的悲悯情怀》的论文。通过对圆瑛大师的诗词赏析体悟大师的悲悯情怀。论文内容如下:
圆瑛法师(1878—1953)是中国近现代著名爱国高僧。他以少年秀才身份出家,成为中国佛门楷模和一代导师。解放前,曾连任八届中国佛教会会长,解放后又被选为第一届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他曾十主名山,传经十国,弟子遍及海内外。不仅佛学造诣精湛,且擅长诗文,国内的主要禅林都留下他的遗墨,被誉为“文殊菩萨的化身”。
圆瑛法师一生创作大量诗篇,视野宽阔,题材广泛,意境深远。他从二十岁开始,每逢度十,口占一首,记述他的心路历程。或慷慨激昂,或自励自勉,或大彻大悟。用词谴字十分精当,抒情喻理耐人寻味。二十初度吟道:“新月初圆留净影,毒龙未制且安禅”。三十口占曰:“满眶热泪成沧海,一片雄心付白云”。四十口占曰:“浮生如梦谁非寄,慧镜蒙尘我自磨”。五十口占曰:“参禅只为离生死,说法何曾有苦辛”。六十口占曰:“本来面目何时悟,幻化身心即是禅”。七十口占曰:“万法皆空忘物我,寸丝不挂泯机梭”。
纵观圆瑛法师的诗作,最引人瞩目的,是一种独特的悲悯情怀的突显。他不同于一般诗人抬头望明月式的寄情山水的纯粹抒情,而是低下头来,关注并担当大地上的苦难与悲辛。他身居丛林,心怀天下,关心时局,心系众生,这种悲悯情怀在圆瑛的诗联中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出世犹垂忧国泪,居山恒作感时诗”、“时事五州罗眼底,秋涛万顷起胸中”。
大师一生慈悲为怀,普度众生。鉴于当时的时代背景,他得中秀才后,首选佛门报国,以出家为济世之道,以他的聪明智慧,从事佛学理论研究,并身体力行,影响众多弟子、信士。圆瑛反对把佛教看成是“消极”、“迷信”、“厌世”。他认为佛教是积极救世的,只因在当今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的情况下,“人们不懂佛书,佛教宣传不够,贤举之士不出,乃使佛法不显而不得昌。”他主张入世救世,以大乘佛教义理的实践,匡正人心,积极事佛。他一生克服重重困难,筹集钱物,创办诸多孤儿院。他提出以寺产办教育的理念,还致力于创办佛学院、国民教育,受到当时佛界的充分肯定。他认为佛儒教理同归一辙,佛教与儒教在理论上有很多地方是相通的,例如佛教主张无我,儒家强调毋固毋我。佛教称地水火风四大成我身,与儒家说金木水火土五行同为一回事。又讲佛教慈悲为怀与儒家的博施广济之并列,把佛教五戒与儒教五常加以对照,融合佛儒两道。他在诗中吟道:“喜舍慈悲原是佛,廉明忠恕合称儒。”“两教经天如日月,觉民辅世岂悬殊。”
国外一位著名的诗人曾说,“诗人是民族灵魂的守望者”。 几千年来,在中国历史上,涌现了屈原、杜甫等无数忧国忧民的优秀诗人,圆瑛法师诗词中体现的爱国爱民情怀与中国诗歌优秀传统是一脉相承的。“出世犹垂忧国泪,居山恒作感时诗。”面对惨痛,他通过诗词发出深沉的心灵呼声,昭示一种积极的精神向度,在一片精神瓦砾之上,展示出大爱无边的人性光辉。
《辘轳体四首》充分体现这种忧国忧民的情怀:
居山恒作感时诗,砥柱中流笔一支。名教纲常今坠地,凭君出手为维持。
爱国精神系所思,居山恒作感时诗。满腔热血成沧海,寿世文章救世悲。
满头白发念垂老,太息狂澜三峡倒。居山恒作感时诗,铁笔千钧扶世道。
婆心侠骨有谁知,易俗移风寄所思。破碎中原望收拾,居山恒作感时诗。
这样直指人心浸透悲悯情怀的句子,不是真正关切民生的人,是写不出来的。
读圆瑛法师的诗作,我们常常为其深广的大悲悯所感动。“丈夫自有冲天志,男子当存救世心。”他所处的年代,面对无处不在的悲剧,他表现出无处不在的悲悯。圆瑛法师清光绪四年生于古田县平湖乡端上村农家,这位从村走出来的大师,少年时代的不幸人生经历,使他能深切体察底层的小人物们在艰难地承受着不断降临的悲剧。
圆瑛法师有着强烈的生命意识,人生苦短,盛宴不再,这份悲苦如影随行,挥之不去,招之即来。比苏轼的“早生华发”和辛弃疾的“廉颇老矣”来得更深广更悲凉。在《南洋回国舟中感赋》中吟唱道:“风雨朝朝惹客愁,孤吟泪湿海云头。苍茫故国殷翘首,何处青山是越州。”此时的他在国外弘法讲经,却是对祖国的无限思念,借景抒情,并用夸张的手法,其情感之真切跃然纸上。
苏格拉底说“未经省察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人的真实存在要求人怀着敬畏的心情面对自己的死亡,自己的寿限。圆瑛法师无疑是一个清醒者,最为难得的是,建立在深切的生命痛感基础上的悲悯情怀使圆瑛法师推己及人。个体的人无法逃脱无常的宿命,但寓居其中的人性却不会轻易改变。在普世关怀的光照中,圆瑛法师的悲悯与恕道体现了佛教所提倡的“梵我如一”的追求,即破除了顾影自怜地执著于一己悲欢的迷误,与自我、别人保持着几近相同的审美距离的,从困惑的时间牢笼走向大悲世界。正是在关切与悲悯中,圆瑛法师显示其自我的存在价值。大师意识到,自己终究无法忘怀大地上的苦难,
出于悲悯,他在《闽南佛学院开幕谨赠四绝》(其三)中写道:济济英才萃地堂,出家无事却偏忙。从知不为名和利,欲学如来救世方。
这种悲悯是发自内心的彻头彻尾不掺杂一点尘滓的深广的爱,是对一个个“人”的个体的尊重。在他的世界里,没有等级尊卑,众生平等,只要值得同情,他都同情,值得尊重,他都尊重。“沧溟浩淼水连天,为与孤儿解倒悬。瓶钵远飘呼将伯,禅灯午夜不成眠。”(丙寅四月为开元慈儿院募集基金远渡南洋群岛逢王嘉禄先生见示绝句次韵奉酬),诗作真实地体现了这种爱心。
中国历史上的儒家文人在经历过社会的大动荡或遭受到大的人生变故之后,佛家的‘苦海观’及人生空幻意识便会侵入他们的神经,勾兑出浓重的文学悲哀。受到的打击越大,佛教思想发挥的作用也越大;悲生叹世的色彩越浓,作品中的悲剧意识便也更为醇厚。客观来看,佛家的悲剧观较之儒家而言确实向前迈进了一步,在悲剧意识的深化方面起到了一个开拓思路的作用。“两教经天如日月,觉民辅世岂悬殊。”(题江易园老居士遗著三种之二)这种自然生发的佛性慧根和深广的悲悯,使得圆瑛法师诗作独具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
读圆瑛法师诗作,如同聆听大悲咒,总有种崇高感、庄严感,给一个凡俗生命灵魂深处最纯粹的悲悯。宗教情怀是美丽而柔软的,它是一种人性的光辉,是对生命生活的终极关怀。佛教的大美源于大善,所谓“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圆瑛法师的诗作正体现了这样广阔的眼界与襟怀,善良的盖天涵地,慈悲的莽莽苍苍。都说佛度有缘人,其实又何止于此呢。从读圆瑛法师的诗作中可以看出,它从不排斥任何人,它始终以一颗无量的悲心观照众生苦难,给予人们温暖的灵光。
许多人总认为出家修行就是一幅青灯古佛、梵音低唱的虚幻世界,佛教总是充满人生若梦、万事皆休的空幻意识以及虚无之感,然而,圆瑛法师诗作表现的却是,佛教是要以出世心做入世事,以悲悯情怀观照众生苦难。他肯定众生皆有佛性,只要有所觉悟,即可见性成佛。所以佛法在人间,成佛必在人间,佛教是亲民的、大众的,是普惠众生的。佛陀一颗悲悯的泪花化作尘世的一场秋雨,浸润向善的心灵,成全那些守望的眼神,那些匍匐的身姿,那些苦难的呼号。
圆瑛法师诗作,让人悟得,莽莽红尘中,与佛结一份善缘,保有心灵的通达与灵魂的纯净,不为物欲吞噬,不为烦扰纠缠,并以一颗博爱的心、一颗悲悯的心,装下天下苍生的眼泪和微笑,那你也能有拈花微笑的那份了然与释怀,也能心生莲花,证得般若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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