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漠:通过唐骏造假事件看精进者如何放下
2010年08月11日 09:12凤凰网华人佛教 】 【打印共有评论0

编者按:“造假”在时下早就不是新鲜事儿了,无非是前面加了“唐骏”二字,“打工皇帝”的名头造就了一个又一个大新闻,一记记重锤敲在迷醉于“成功学”的寒门才子们的头上,引来媒体无尽的纷扰。其实这真也罢,假也罢,都是人心作祟,唐骏代表不了“精英”,声讨者也代表不了大众,只是不得不说的是,剔透纯净无杂质的只能是水晶,而不是社会……

前日,凤凰网华人佛教约我写篇文章,请我谈谈“如何处理精进与放下的关系。”

我对凤凰网一向敬仰,自然从命了。时下的大门户网站中,像凤凰网这样大力弘扬佛教文化者,实在少见。前些时,我的一篇文章同时在某网站和凤凰网推出,某网站点击近万,凤凰网点击逾千。对此现象,儿子陈亦新如是说:前者咋能跟凤凰比呢,凤凰网那一千多读者,大多是人中精英;前者便是点上百万,也可能是一堆混混。儿子的说法,也代表了人们对凤凰网的肯定和认可。是的,即使此刻全世界人都“点击”了你。这茬人一死,你还是下一茬人类眼中的陌生。重要的,是如何启动文化传承的裢条,将那精神传递给更多的具缘者。我相信,在凤凰网的读者不是网民,读者中定然不乏我的知音。因此,虽然我正忙于创作长篇,但对这一约稿,还是欣然接受。

时下,一提雪漠,人们往往将他跟佛教连到一起。需要说明的是,笔者虽信仰佛教,亦读佛书,更重实践,以通事理;但我入于其中,又出乎其外;汲取营养,又不为那名相所缚;精进于心性修炼,却又放下了诸多外相上的宗教礼仪。这行履,早已超出了一般教徒设定的框框,遂令他们大跌眼镜,时有以“魔”称我者。对诸多非仪,有人已替我做答了:“雪漠是一面镜子,佛看是佛,魔看是魔,各遂其因缘而解。”

其实,这镜子之喻,便是对处理精进与放下关系的最好注脚。

精进者,时时用功而不懈怠也,如那镜子,只要前面有物,或是有人,它无不随缘示现其形貌。它决不稍缓,决不暂舍,决不增减,决不偷懒,这便是“精进”。而镜子本身,却又不受镜中内容的左右,做到了“不着于相,如如不动”,这便是“放下”。

瞧那镜子,镜前有美女时,镜中有倩影,镜子并不狂喜失态;镜前有大火时,镜中有烈焰,镜子却无丝毫热恼;镜前万人经过时,镜中亦人影千姿,镜子而不心乱如麻。前者――镜子的随缘应物,便是“精进”;后者――镜子的毫不着相,便是“放下”。

无精进,无法修道;无放下,不能成道。精进是行为,放下是心态;精进是行履,放下是超然;精进是脚踏实地,放下是实现超越;精进是修建播种莲子的池溏,放下是欣赏池中长出的莲花;精进是积极进取,放下是积极后的随缘;精进是战术上“落到实处”:人若不积极,则只是混世之虫;放下是战略上的“终极关怀”:若是单纯地积极,无放下的那份舒坦,人遂成爬坡老牛,只有畜生的辛劳,而失却了智者的快乐。

赵州老和尚说,老僧用了四十年,才将功夫打成一片,这便是精进;赵州又说,终日吃饭,未曾咬着一粒米;终日行路,未曾踏着一片地。这便是放下。无前者,不可能成就赵州功德;无后者,我们便看不到一位伟大智者。

下面以我自己为例,谈谈我如何处理二者的关系。我曾闭关二十年,用于禅修和写作,显然是精进;但我于1995年的某一刻起,却实现了放下。我曾在《大手印实修心髓》中谈过此事。

我的精进,是日常生活中的不离明空,却又能随缘应对诸种境界。我的放下,是不离明空,却又不执著于明空;不离事相,却又不纠缠于事相。在日常生活中,能时时不离明空无别之境,这便是精进;但那明空本身,却是破执后才会出现的境界,这又是放下。

十多年间,我的几乎所有文章,都是在天空般澄明空旷的乐境中流入的。有时,能连续十多个小时,而觉得只不过一刻。许多时候,我甚至没了呼吸。在我传承的文化中,称其为光明大手印。其明空不二乐空不二,能于湛然光明的无分别智中,具足三身五智。曾有学者对“大手印”产生邪见,说大手印之“我无念”,亦是念,说人不可能做到无念。事实上,真正的大手印并无“我无念”之念,那种空明的生起和空乐的充盈,并不是行者的观想和作意,而是自然的显观。如天空从来不曾将自己观想成“虚空”一样,光明大手印是一种本体的显现,非诵非观,非着意,甚至无“大手印”之名相。十多年间,我并不知自己所得的是“大手印”。我只觉它本来这样。若不是后来因写书向上师汇报觉受,得到印证,我并不知那自然显现的,就是大手印。其实,从更高意义上说,我并无所得,亦无所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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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漠 编辑:王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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