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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宗教世俗化进程中活佛身份的变化

2013年08月23日 08:42
来源:中国西藏新闻网

导言:宗教社会学对宗教社会性一再强调必须以变化的眼光看待宗教与社会的关系。社会学家和宗教学家对宗教世俗化中包括两种,一指宗教失去了传统的客体性,宗教成为自由的选择,失去义务性的本质。二指宗教实体由外在的客体移入到个人意识内,按个人意愿所组成。在藏传佛教世俗化的过程也是如此,在佛教闻、思、修各方面可以表现出藏传佛教的世俗化。特别是在藏传佛教中富有神秘色彩的活佛身份上有很大的变化,因此活佛神圣力量的减弱,活佛以各种的身份进入信徒的生活中。

时代变化,活佛以更多种身份进入信徒的生活中(图片来源:资料图)

(一) 藏传佛教世俗化

自藏传佛教进入后宏期,也就是在阿底峡进入藏区宏法时,藏传佛教不仅掀起了复兴的高潮,而且推动藏传佛教正统的历史进程。之后以来藏传佛教的世俗化倾向越来越明显。从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从这个意义上说,藏传佛教的世俗化实质上是一场藏传佛教的改革。如果藏传佛教在现代社会的浪潮中照样能够克服世俗化的压力,继续能够在新的时代生存立足。就说明他特有的文化底细是能够经得起时代的考验。但是在1959年西藏民主改革前,藏传佛教的世俗化的负面影响已经显露出来,在僧人中出现了杀生、偷盗、邪淫、妄语等破戒的行为,导致藏传佛教的腐败堕落。近年来藏传佛教的世俗化产生的副面影响,表现为:藏区宗教气氛有所淡化;传统的闻、思、修和讲、辩、著已难以再完整地加以继承;僧人的虔诚、苦行、禁欲、利他精神受到世俗社会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的挑战;喇嘛活佛的佛学水平有下降的趋势;卷入西藏独立和分裂活动的僧人,不仅不能安心佛法的修习,而且造成西藏社会动荡,从这些方面可以看的出,在世俗社会、现代文明和市场经济的影响和冲击下,藏传佛教进入新世纪正处在兴衰成亡的关键时期,而并不是处于有的学者所说的“黄金时代”。在近几年内藏传佛教活佛身份在新的社会里出现一种独特的具有争议性的世俗化现象,比如“自修活佛”“假活佛”“时尚活佛”“活佛导演”“活佛证”等有一些词汇新鲜。导致在佛教徒心目中的活佛形象的降低。同时他们扮演着特殊的角色来演绎新时代活佛的特殊形象和弘扬佛法。

(二) 藏传佛教的活佛转世制度

是藏传佛教的活佛转世制度是藏传佛教有别于其他宗教和佛教其他支派的最为独特的方面之一,也是藏传佛教的核心。藏传佛教活佛生生不息地沿袭下来,是由转世制度维系的。 活佛转世制度创立于公元十三世纪。最早起源于噶举派中的噶玛噶举派。之后藏传佛教其他各教派仿效这一制度到今天。因此现在在藏区的转世活佛的数目可达到数千的庞大的体系。在很多人看来,特别是对藏族文化和藏传佛教不了解的人认为活佛转世不可靠和信任。甚至跟科学联想在一起论为没有科学的依据。也有人认为活佛转世跟历代封建世袭制相比较。其实认定活佛有独特神秘的方法。 在灵童的确认方面,可以说机会是均等的。凡信奉佛教家庭出生的儿童,不论民族,不论贫富,不论男孩、女孩,凡符合选拔条件的均可入选灵童。 当前世活佛圆寂时,如果已预示到自己转世灵童的征兆、出生方向地点等,那么就按前世活佛预示的征兆,经寺院有地位的寺主、大堪布等降神抽签算卦,如占卜结果与前世活佛的预示相一致,那么便可根据降神指点的方向去寻找。 但对于有影响的大寺院寺主活佛的转世,则须向达赖或班禅大师直接请教,由他们预测灵童是否已出世,出世灵童所在的方向、年龄、属相如何。这实际上象是个优选儿童的过程。对于灵童考察的情况和过程,都要据实向寺院报告。但是在宗教世俗化的过程中的影响,特别是活佛转世制度接受时代世俗化的形式中,不仅没有因为制度世俗化而社会变的神圣化,反而产生信仰者种种质疑和猜测,在从外表看上去越来越制度越来越繁荣和完善、信教人数越来越多,宗教团体也越来越活跃,传播的范围越来越广泛,甚至高呼“佛教走向世界”,其实提供的“宗教产品”也越来越丰富,但这一切似乎只是一种虚假的繁荣和完善。宗教实质性的东西正在丧失,在这层意义上,它似乎是在走向消亡。

传统活佛的地位:

活佛在西藏蒙古等极受尊敬,称为菩萨。按佛教的教义,凡是捏磐成佛者,就是不再轮回,所以不存在死的佛和活的佛,也就是说佛是自在永存的。有一种说法一位道行极高的喇嘛,已超脱生死轮回而达到捏磐,但是为了普度众生,而愿返回人间,继续完成弘法超度,才有转世的出现。这种理论的产生,其目的是使佛教的首领更加神秘化,提高加强佛教领袖的地位。活佛不仅有强大的经济实力,而且在社会政治上也有很高威望和权势。同时活佛也在受世俗化的影响,比如西藏有教授活佛东噶·洛桑赤列,“共产活佛”贡巴萨·土登吉札,医学活佛措如·次朗,摄影家活佛旺久多吉,建筑师活佛木雅·曲吉建才等,他们是活佛世俗化的代表。

世俗化进程中活佛身份的变化

第一:活佛成为沟通党和群众间代言人。

利用活佛在民众中的影响和社会地位来宣扬党的政策,传播佛教与科学的道理。解决民众的纠纷。活佛担任政协委员,在甘南贡唐仓活佛、西藏那曲的珠康活佛、玉树州称多县赛巴寺的仁青才让活佛等,善于把佛教教义和党的有关政策联系在一起,融会贯通。贡唐仓活佛每年都要到牧区讲经,他有一套自己的讲经方法,在讲经时,给广大牧民讲一些民族政策、宗教政策和医药卫生与计划生育知识。并利用各种场合宣传“振兴经济,教育为本”的道理,劝说牧民送子女上学。他慷慨向办学困难的边远地区捐资,并担任基层学校的名誉校长。他说:“对于藏族人民来说,经济要发展,生活要改善,关键是教育。我的钱都是群众给的,用到群众的教育事业中完全应该。”贡唐仓活佛还利用自己的威望,通过讲经说法,化解藏区的草场纠纷。在甘南夏河县,活佛不仅担任政协、佛协和人大机构的职务,还担任各级学校的职务。1990年,包括贡唐仓活佛在内的11位活佛担任了当地学校的校长或名誉校长。10比如活佛喇嘛在讲到环保时说,佛教讲不能杀生,这个观点和国家野生动物保护法相一致。佛经上讲,万物生灵,生生相息。这就是政府讲的保护生态环境。砍伐森林,破坏植被,必将遭到大自然的惩罚,这也和佛经上因果报应的说法相吻合。

第二: “假活佛”的泛滥。

在世界各地出现“假活佛”不是偶然的,藏族活佛都是在藏区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和神秘的形象的代言。在信徒群体中有很高的威望和名誉。特别是在历代吐蕃赞布时期活佛给予了崇高的政权和宗教地位地位。而相对来说整个藏区的宗教素质比较低、欠缺辨别真假的意识和措施。活佛管理制度没有统一,对活佛的崇拜已经达到一种盲目的状态。使之一部分人以贪财之心的驱使下,打定以活佛名义来骗财的念头,开始以一群“披着袈裟的狼”在社会上活动,障碍佛法弘扬和传乘。

第三:教授身份活佛

活佛由于身份特殊,他们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因而个个学识渊博,成为名贯青史的学者。因此在很多条件艰苦的藏区学校,引进高校老师是一件极为苦难事。因此在很多地方学校请寺庙的堪布或活佛来担任老师。现代全国各个民族院校里也是有不少学识渊博的活佛担任教授。通过他们以十分专业的理论和教育得到更多人的接受和欢迎。比如比如格鲁派活佛多识仁波切,不仅在弘扬佛教,而且是藏区教育家。以拉布塄活佛身份,又担任西北民族大学教授。在他一生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藏族教育事业的发展。又如第六世才旦夏茸活佛。是由著名学者、教育家。大师曾在西北民族大学、青海民族学院等高等院校从事教育工作二十几年,为民族教育的发展呕心沥血,付出了自己的毕生精力,对国家和社会,尤其为民族地区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合格的栋梁之才,真可谓“桃李满天下”。 东噶·洛桑赤列活佛, 藏族著名历史学家、语言文字学家、教育家。西藏林芝县人。林芝觉木宗扎西曲林寺转世活佛。1937年入色拉寺麦扎仓学经,后获“拉然巴格西”学位。曾先后任中央民族学院、西藏大学讲师、教授、古藏文专业硕士生导师及西藏社会科学院名誉院长、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副总干事等职。著有《论西藏的政教合一制度》、《诗学明鉴》、《东噶大辞典》等,整理出版多部藏文重要史籍。对培养藏学人才贡献卓著。大学教授等等的身份的,比如格鲁派活佛多识仁波切,不仅在弘扬佛教,而且是藏区教育家等。

第四:时尚活佛

在佛教一般僧人的戒律中,《华严经》说:“戒是无上菩提本。”因此,佛教的根本精神,即在於戒律的尊严,即在於佛教弟子们对於戒律的尊重与遵守;所以,凡为佛子,不论在家,或者出家,一进佛门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受戒。否则,即使自称信佛学佛,也是不为佛教之所承认的。换句话说,那是一个门外汉。在八关戒斋中的第六和七里讲、不著香华发蔓,不香油涂身;不歌舞倡伎,不故往观听。不坐卧高广大床。这对于一个学佛的人来将最基础的,更不能说藏传佛教核心的特殊身份的活佛。然而在今天在这个社会中出现一批具有时尚意义的活佛。对于这类的活佛有很多不同的看法。比如最近几年各媒体的焦点和社会的最争议的今年30岁的盛嘎仁波切,他用自己的方式演绎了活佛人生。他帮助家族做药材生意,甚至投资股市,把赚来的钱成立了一个基金会。2006年他出版了名为《我就是这样的活佛》的自传,一下子轰动全台湾,被当时的网络票选为年度十大新闻红人。接下来,他选择向娱乐圈进军,在台湾发行国语专辑《我要你幸福》,宣称要用HIPHOP的方式宣扬佛法。对此龙邦仁波切:只要没违反佛法,时尚弘法没问题。北台科大教授江灿腾认为,盛噶仁波切目前根本没有弘法的资格,他至少还得苦修15年以上,取得格西资格,才能四处弘法,所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不被允许的。台湾藏传佛教界人士看法,如果盛噶仁波切买跑车、穿名牌衣物的钱都是自己赚来的,又与他人何干?只要他不要用信徒供养他的钱来做这些事,一切应该都没有问题。而其活佛身分只要经法王认证,就一直存在。噶仁波切表示正在筹备推出个人唱片,分别在香港和中国录音,而这张佛曲唱片将包括抒情、摇滚或饶舌方式表达佛教的内涵。 活佛自己表示,这并不是创新的弘法方式,因佛教过去也有通过歌曲来弘法,只是他选择较前卫现代的曲风。这些年他以活佛、歌手、作家、商人的身份在外闯荡的收获之一。还有时尚活佛帅哥-格杰仁波切。

第五:商人身份的活佛

吐蕃时期藏传佛教寺庙依靠吐蕃赞布的支持和依靠群众的布施担保寺院庞大的开支。文革以前藏区很多寺庙没有经济活动,主持活佛和喇嘛僧众的生活单靠群众的布施和家庭的补贴。“文革”期间,所有寺庙均关闭、乃至拆毁,僧尼强迫还俗,直至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各寺才陆续开放,恢复了宗教活动。近几年,中国佛教协会对广大僧众发出了建立“人间佛教”、“农禅并重”的号召,有条件的寺庙都逐步开展了一些力所能及的自养活动,寺庙经济作为两县社会的一个特殊的经济实体。从历史上看,藏传佛教的不少寺庙就有经商的传统。其中寺庙活佛担任主要的角色,凭借佛法的了解和自己的威望。有的通过到处去讲经说法来化缘,特别是近几年来到内地各地方“弘法”的活佛。通过信徒的供养品来养活自己的寺院。还有一部分是每年到一些固定的地方去做买卖佛教用品等的生意。典型者如甘孜大金寺,解放前以经营英印货物为主。其商业网点遍布康定、玉树、昌都、拉萨、重庆、上海等地甚至远至国外。

第六:活佛导演

随着佛教的传播发展和西藏文化的热流,和电影事业的发展。特别是在很多场合西藏题材的深受欢迎,很多导演的目光对准西藏。同时又有一批对佛教十分了解的活佛以佛教内容为题材,也能传播佛法精神的目的踏上导演之路。以导演的身份进入广大信徒生活中。而且在电影事业在僧俗两界中有一定的影响力。比如《佛海赤子》导演向巴昂翁活佛。《佛海赤子》歌颂的是甘孜县白利寺的爱国宗教界人士格达活佛。向巴昂翁活佛精通藏戏艺术,对导演工作精益求精。为了更好地塑造格达活佛的形象,向巴昂翁活佛大胆地对传统藏戏进行了改革,使传统藏戏《佛海赤子》变成了舞台戏,两三个小时就能演完,群众一看就懂。还有宗萨仁波切《高山上的世界杯》 《旅行者与魔术师》这部全片在自己的家乡—不丹拍摄,宗萨钦哲仁波切虽选择用镜头来传扬佛学,但他明白镜头不是宣教工具,整部影片并没有枯燥老套的佛法传教,有的只是不丹的单纯的美丽。导演宗萨钦哲仁波切什么道理都没说,什么经文都没念,观众却都已了然。仁波切以拍电影所的都捐献给基金会当作慈善公益。

第七:医生身份“曼巴”活佛

佛家认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藏医药学是一门体系博大精深的学问,堪称世界医学之一朵奇葩,历史悠久,用药独特。特别是在藏区医药条件的落后,主要是以传统的藏医药方来治疗。因此那些精通藏医的活佛来为本地区群众服务,同时也对寺院与民众间的关系更加紧密。塔尔寺扎西活佛在寺院学起藏医《四部医典》、《晶珠本草》、《恰恰尔文集》之类的医学书籍,扎西活佛平生治医严谨,诲人不倦,工作认真,平易近人,为人正派,生活俭朴,不追求个人享受,给人们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在人类跨入21世纪的时候,他满豪情地说:“为了宏扬中华文化,发展藏民族医药事业,我们要力求以精湛的藏医医术为病魔缠身的患者解除痛苦,争取在藏医药产业化发展中取得丰硕的成果,为社会、为人类做出应有的贡献?”

还有措如·次郎活佛现为西藏藏医学院院长,中国高级佛学院教授,中国佛教协会理事,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干事,中国气功协会顾问,全国政协委员,西藏医学科委委员,西藏佛教协会副会长,是当今藏医药的一代宗师,对继承和发展藏医药作出了巨大贡献。

第八:摄影家活佛

旺久多吉活佛,西藏摄影家协会副主席、二级摄影师、自治区政协委员。其作品《雪山雄鹰》《骑手》等先后在全区影展及全国性比赛上获二、三等奖;摄影作品《古庙里的春天》获第二届国际影展金牌奖和中国四十年优秀摄影作品展福达杯奖;作品《喜悦》《沐浴》《回首》等入选国际影展;1999年被评为中国摄影家协会"德艺双馨"会员。

总结

总之活佛在社会上是有文化,有知识的学者,在文化教育艺术等各方面做了贡献,他们的许多著作保存大量的珍贵史料。宗教在世俗化的进步中活佛以不同的身份和角色容入到佛教与世俗、佛教与科学、佛教与时代等相互发展进程中起了很大作用。使佛教在新时期世俗化的浪潮中以巧妙的方法和不同的身份来照样能够解决现实问题和障碍。但是如今很多年轻的活佛以“宏教”为由,在一些盲信佛教的人群中劫财劫色,玷污了整个佛教在内的人类神圣的精神世界。因此如今末法时代我们不仅要正式活佛身份的变化,更是要揭发那些以“活佛”的名义破坏和亵渎藏传佛法的精神的人群。

[责任编辑:马本州] 标签:活佛 宗教 世俗化 佛教 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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