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殿位于二进院,那里有一尊不易被游人察觉的佛像。仰视藏殿顶部,藻井下方,一尊毗卢佛像面东而坐,面貌丰满秀丽,衣纹洗练流动。由于高高在上,几乎隐藏在藏殿的藻井内。这尊隐藏的佛,使得宗教的神秘色彩极为浓重。藏殿中陈列的是目前北京唯一的一具明代转轮藏。藏经柜是转轮藏的主体部分,金丝楠木质地,抽屉式的经橱,共8个面,每面横9排竖5列共45个抽屉,每个抽屉的外立面上浮雕一尊佛像,并按照千字文的顺序排列,以便于所藏佛经的检索。佛像姿势及艺术风格完全一致:跏趺坐姿,左手结禅定印,右手结触地印,头饰螺发,上身着袒右肩袈裟,下身衣纹立体感很强,写实自然。面部扁平,宽额高鼻,大耳垂肩,耳轮外敞,躯体壮硕,肩宽腰细。佛座为双层莲花座,莲瓣肥硕。
智化寺明代壁画地藏菩萨说法相(图片来源:慧海佛教资源库提供)
智化寺是明代宦官乱政的肇事者司礼监太监王振所建的家庙。宦官王振,蔚州时属山西大同(今河北蔚县)人,永乐年间入宫,接受教育。他受到仁宗、宣宗,尤其是英宗的宠幸。入山门进入智化寺的第一进庭院,“敕赐智化禅寺之记”与“敕赐智化禅寺报恩之碑”两碑分立智化寺门前,介绍了王振建寺立碑的缘由。在碑文里,我们接触到了文字中的佛:“天者,在天之佛;佛者,在世之天。万物欲效报于天者,非皈依佛不能,而人欲效报于祖者,舍佛其谁能资其冥福哉。此吾一念惓惓在于佛者,盖以报本追远为主,其次增延福寿,济度幽显于无穷也。”碑上文字,称王振礼佛建寺的原因之一即通过佛祖报答祖宗冥冥之中的庇护。明代社会佛教盛行,京城里兴建了大量寺院,其中很多是由太监出资的。文字中的佛反映了王振对佛的理论认识,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既然是一座寺院,自然少不了佛经。智化寺馆藏佛经丰富,元明清三个朝代有明确纪年的佛经都有,明代佛经尤为丰富,几乎遍及明代16帝的每个年号。除了官刻本外,寺中还收藏有大量民间坊刻本,都是由信徒供奉的。再次印证了明代佛教在社会上的流行。佛经的扉页上,一般是佛说法图:乞请人跪在佛祖释迦牟尼前方,阐述心中的困惑迷茫。须弥座或者莲花台上,释尊结跏趺坐,两手作转法轮印,众弟子分列两侧听法,神情专注。周围霞光万道,祥云缭绕。版刻佛画,直观形象地刻画出佛祖悲天悯人,救助众生的场面,从而有助于佛教的普及。
除了纸本中的佛画外,绘画中的佛还见于垫拱板和藻井。垫拱板系两攒斗拱之间的填空板,宋代称“拱眼壁”,清代工匠根据其形象俗称“灶火门”。万佛阁的垫拱板彩画,全部是红莲献佛。红莲献佛的常见做法是一朵莲花上托一佛龛,内用梵文写成佛字,四周布满卷草及火焰。而万佛阁的垫拱板则是在龛内画一佛像,盘坐在莲花上,是真正名副其实的红莲献佛。沥粉的金龛、金佛像、金火焰、渲染的红莲、攒褪的绿卷草,色彩艳丽,生动形象。万佛阁的万佛恐怕也包括了这些佛吧。
藻井,是昔日智化寺的亮点之一。目前两块斗八式蟠龙藻井流失海外,仅存藏殿藻井。藏殿藻井下方上圆,象征天圆地方。其结构自左右柁梁起,向上斜出,斜板上遍绘佛像,每边8尊,共32尊,均袒右肩,结跏趺坐在莲花台上。
各种各样的佛使寺里宗教气氛浓郁,也使人获得艺术上美的享受。
作者:郝黎 编辑:闫秀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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