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略地估计,仅先生的佛教研究的论着,字数大约至少在100万字以上。即使今天阅读先生的佛教论着,或者论文,我依然觉得闪耀诸多的真知灼见,其学术见解和思想贡献,仍难有超越之处。
大约在1998年的时候,先生托人找我,但没找到。恰好有次去北大游荡书店,顺便探望了季老,先生见我说道;“我找你不到,你自己来了。”我忙问有什么事我可做的。先生说:你家在藏区,又在佛教协会工作,认识不少的活佛。我想让我的学生去藏区,最好是在你的家乡拉卜楞寺研究贝叶经,你能不能给我联系一下。我说可以。但我也告诉先生,藏区的喇嘛们把贝叶经视为《圣经》一般,有时根本不让外人看,再不要说让你研究了。先生听后紧锁眉头,沉思半响才说:“那是圣物,但不让信众了解认识,走到心里,《圣经》有何益?,不让研究,那佛教文化如何发展?”
先生嘱咐之事,我一直记挂在心。有次,我在拉卜楞寺特意拜望了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甘肃省佛教协会会长、拉卜楞寺寺主嘉木样活佛,并向活佛转达了季老的想法,活佛告诉我,“这是好事情,我们应该支持。”并告我说:“什么时候来人,你告诉我,我好安排,另外来的时候请北大方面开个证明,或介绍信之类的。”
听了嘉木样活佛的许诺,我十分快活,心想,先生得知此事一定会很高兴的。回京后,我马上去北大向先生禀告。季老非常高兴,但老人家告诉我,张保胜老师在国外,没时间去研究藏区的贝叶经。等他回国后找时间去。
此后,我多次去西藏各大寺院进行采访和研究,心里始终记挂着先生所说的梵文贝叶经。但时遇困难,有的寺院宁可供养,绝不示人。好在也有开明的大德喇嘛,让我拍摄他们珍藏的贝叶经。因此,我也曾翻拍过贝叶经,还有一些珍贵的吐蕃时期的佛教经书。但那时,先生已经住进301医院,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从前那样,冒然去侵扰先生不多的清梦呢?告诉老人家这些贝叶经是哪个寺院的。
1999年冬天,远在拉萨西藏大学藏语系的边巴和达瓦给我电话,说他们俩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编写了一部《梵藏教程》,由于西藏难以找到合适的学者鉴定,一定要我去拜望季老,请老人家为本教材写个鉴定书。我听后自然高兴,这等好事先生岂能不写?
记得那些天北京落了一场大雪,校园内银装素裹,寒气和冰雪交织在一起,让我感到校园是那么的宁静和美好。先生听说边巴和达瓦编写完了教材,满脸喜悦,一时竟无语。我把材料交给先生,季老爽快地说,明天你来取。次日,我如约来季老家拿了鉴定书。先生说:“藏传佛教寺院里也有自己传统的梵文教学方式,但是学习的时间长,效率却不高。要是把大学里梵文教学方式和寺院的结合起来就好了。边巴和达瓦他们在这方面做的不错。”先生让我转告他们继续努力,有需要帮助的就与他联系。记得当时,我复印一份保留,然后将原件用特快专递发往拉萨。
作者:
桑吉扎西
编辑:
邢彦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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