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豫:喜佛经 愿再栽“橄榄树”
2010年07月05日 10:01新京报网 】 【打印共有评论0

齐豫说:“我这个人很四平八稳的”,并且直言不爱“化大妆”。(图片来源:新京报)

 

在为个唱举办的发布会上,齐豫一度落泪。(图片来源:新京报)

文艺生活

读书的时候比较喜欢看诗,特别是新诗,像郑愁予和余光中。现在只是每天读佛经。年轻时散文我全部看不下去,永远就看最打动要害的几个字,所以比较喜欢诗。

文章方面,三毛倒是个例外。我不喜欢看什么外面飘来几个叶子于是我今天怎么怎么了,那种我看不下去。三毛的散文不一样,是寓意在故事情景里面,而且又是异国风情。她的文笔有一种对我的吸引力,我自己的文笔也比较像她那种。

这几天来大陆宣传,在车上听到纵贯线唱Rap,真有点时过境迁的感觉。我年轻时的音乐偶像是琼·贝茨(Joan Baez),金韵奖那时人人都说我的声音像她,我可以唱得跟她一模一样,就连很小的抖音也一样,我当时特别得意,我也算是唱她的歌出道的歌手。还有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民谣吉他组合Peter,Paul&Mary,都是在离现在非常久远的时光里听得最多的。不过自从开始礼佛,耳朵里基本只剩下佛经。

比起过去和现在的音乐,齐豫更愿意谈她信仰的佛教,谈修身养性。她说她现在的目标就是“人生的最后时刻能有一个好的姿态”,这一点上,不知当年听《橄榄树》的人会不会有些许同感。2009年的11月28日、29日,齐豫将在北展剧场举办一场名为“无界”的演唱会,因为和交响乐团合作,还将演绎一些古典作品。

往事想来我也曾是“选秀歌手”

让我想想我当年的手下败将都有谁?金韵奖(早年台湾的青年校园民歌大赛)第一届,我是民谣风的冠军,蔡琴是第二还是第三届的冠军。那年,童安格他们好像都是重唱组的,还有一个黄仲昆,他现在跟我一样大,一样老。

现在想来,我也算是“选秀歌手”出身。在以前的考选制度里,你经过一些比赛,凭自己的实力和天赋唱,自然就会有让大家听到你声音的一个渠道。现在我也看台湾和大陆的选秀,除了比赛,还要收视率,这和以前大不一样。我们以前比赛是没有转播的,你只知道从学校去报名,去礼堂里面唱,非常“阳春”的一种感觉。我上次看到一个上海男生在节目里又加油又是哭,好煽情,把他的家事全都挖出来做,还有观众投票……好像有一点不堪。

有人邀请我去当选秀评委,我没参加,一方面是因为我没办法抽出那么多时间,另外也没那个能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说。后来我发现,选秀节目好像连评委都是一个明星,有人因为当了评委越来越红。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年代!

一个节目的每一部分都有获利的因素,它失去了真正比赛的意义,而且也并不公正透明。不像我们当年,我一上台一脚差点没把谱架踢到台下去,还是可以入选,那时候是比较讲究实力的。

朋友果决的三毛、杳无音讯的小贤

我第一次见三毛时,觉得跟想象中不一样。她实在是一个很女性的人,她的作为、她的书本,都让我觉得她至少像我这样一个北方人,很爽朗,什么都不怕,可是她不是,她是和我正好相反的人。我看起来爽朗,可是我什么都害怕,什么都三思而后行,三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很女性的,声音是很柔软的。她很喜欢演讲,到处去演讲,她喜欢《红楼梦》,她最喜欢红学。

我觉得自己是很西化的人,吉卜赛、波希米亚也好,但三毛的穿着是因为她到了那个地方、住了那么长时间、带了很多东西回来,我们是根本没去过那个地方然后就买了一堆那些东西往身上穿。我觉得她骨子是很果决的,她是起而行,我是坐而言,都是用意念去想象的旅行或者流浪。

张艾嘉是我的旧友,相对来说我知道她是很享受人生的人,她的人生比较精彩,她非常入世,知道自己要追求什么东西,对很多东西很有成就感。我们都叫她小妹,但其实她是一个大女人,对感情的追求很勇敢。我生性跟她差别很大,我不是很喜欢表现的,只是自主性比较强而已,但我不是勇敢的人。

小贤(指王祖贤)去了加拿大,她真的杳无音讯了,我跟她都没有联络了。

纵贯线里有三个都是当年的同事,不过现在都没有联系了。

我手机里只有齐秦的电话,他可真是个入世的人!他比我还早进入佛教,但现在大家只在高尔夫球场上见到他。我们修行的方法可能不太一样。

人生重新立起一棵“橄榄树”

第一次在香港开个唱时,最后所有的香港人和我一起唱《橄榄树》。我当时只觉得,听我的歌、和我差不多年纪的朋友,应该都已经找到自己的橄榄树了吧。好像是流浪过,但这流浪只是个过程而已,就像当初三毛写这首歌,其实是写给小毛驴,后来为了词义的美,改成《橄榄树》,其实意味着一种追求。

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觉得我的橄榄树已经找到了。礼佛以后,感觉好像又有别的橄榄树出现、有别的目标要去企及,所以现在“橄榄树”又重新是一种追求的感觉,倒不是“流浪已经结束”的感觉。现在我52岁了,想起我之前的人生,应该是没什么缺憾。我这个人天生容易满足,欲望不是那么多,野心也不大。

如果非说缺憾的话,我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地利用老天爷给我的嗓子,其实可以唱更多更好的东西,或者说再积极做一些事情。我就是太懒散了,反正也饿不死,对自己未来不是很有计划或者说期许,都不知道以前脑子在想什么,太随性了。

我天生就是个可以到处走动的人,但我的流浪不像三毛她们,到处走了很多的地方都是因为工作而去的,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做没有计划性的东西,很冒险的东西也是三思而行。所以我不像有些人很独立,背着个行囊就去哪里自由行什么的,我从来没有过。

音乐从“跨界”变成“无界”

我从学吉他开始就唱西洋民谣,加上学人类学看的都是原文书,加剧了对西方文化的接受度。那时觉得如果不唱李泰祥老师的歌,所有的歌都唱不好。也尝试过李宗盛的歌,他写东西没有很多旋律,是用讲话式的语气去感动人,那样的我真的不是很会唱。齐秦有些歌我也想过,他帮我做《九月的高跟鞋》时有首《思念是一种病》,后来张震岳翻唱过。当时齐秦唱给我,真是难听,听起来就好像不会唱歌的小女生,完全没法发挥我的长音,我的短音是没有任何特色的。

我这个人很四平八稳的,人家演唱会上都有临场的机智的东西,我没有。一直以来个唱对我来说就是“很紧张”,如果音乐很稳当的话我就会比较放心,就怕哪个环节出错。做个唱,中间还要换衣服,太紧张了!我以前喜欢逛街,东买一件西买一件凑在一起,现在开演唱会,直接往上面贴一些亮片就可以用,都能混搭。我不觉得我长得漂亮,每次化大妆我都觉得自己化了妆更可怕。

“无界”这个名字也是个巧合,一开始策划跟我讲,觉得齐豫是个跨界歌手,我说跨什么界,其实根本是无界。后来想想也对,这么多界需要跨,最后当然达到一个无界的境界。

我就是不喜欢有界限的东西,我觉得人跟人之间、文化跟文化之间、国家跟国家之间这些界限都是人划出来的。我喜欢什么都很和谐,什么都很好,最好世界大同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也很符合我的个性。音乐无界,从中文唱到英文,从古典唱到流行,然后从以前唱到现在,这个词真是很棒的,能够涵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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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康沛 编辑:张领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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