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汉文卷子装印本大藏残本是西藏萨迦寺发现的
2010年05月28日 15:32凤凰网华人佛教 】 【打印共有评论0

元初补雕金藏经版和一九五九年在西藏萨迦寺发现的

汉文卷子装印本大藏残本

《金藏》雕版入弘法后,蒙古太宗曾补刻之。蒋文第三章亦详论之:
 

元初补刻经版,于载籍亦有可稽。《辩伪录》卷四(按当为卷五)云:"大元启祚,睠意法门,太祖则明诏首班,弘护兹道,太宗则试经造寺,补雕藏经。"《辩伪》乃至元间奉敕实录,太宗补经云云,当为信史。《元史》卷一:"太宗八年丙申(一二三六)六月,耶律楚材请立编修所于燕京,经籍所于平阳,编集经史。"由此知太宗致意文献自丙申为始,而耶律楚材实辅导之。今考楚材集,甲午(太宗六年)丙申(太宗八年)诸作之间,即有《补大藏经版疏》云:"十年天下满兵埃,可惜金文半劫灰。欲剖微尘出经卷,随缘须动世间财。"(《湛然文集》卷十四)则太宗之因兵劫毁经,发心雕补,亦必在丙申(太宗八年)以来,而赖楚材为之策画。楚材当时已领中书,以补版疏文婉导民间合力协作,其能于干戈甫定之际,征集中书省各属之财力人力完成胜业,盖可知也。至于补雕工事所在之地,据《弘教集》,元世祖尝因大都弘法寺旧藏经版校补印造,颁行天下(《佛祖通载》卷二十二所引)。太宗已有藏经,世祖不应不用。故弘法旧藏当即太宗所遗,而太宗补经亦应在弘法寺矣。凡此种种,皆元初补经有征于记载者。今复按广胜寺藏中补雕事迹,乃一一与之脗合,不啻为其佐证,则现存之广胜补版诸经即其实物,可不更待辞费也。

广胜金藏中补雕之本,据蒋氏详检其数量约当现存金藏卷数四分之一。此种补雕本刻工草率,印纸黄薄。其补雕之地,蒋文第二章考在弘法:
 

补雕经版之地,未见明文刊记,与原刻同,然残有考定之资料亦与原刻同。考珍帙《大般若经》第五百七十九卷末附记雕字僧名云:"本寺王普慈刁。"是必在某寺雕刻经,其寺僧乃可自称本寺。同帙《大般若经》第五百七十四卷第二纸十二行空白记"王普慈刁",其第十七纸至二十二纸皆记"普轮刁"。王普慈与普轮补雕同一经卷,又同以普字派行,是必最相切近,或即同隶于一寺。枝帙《品类足论》卷五末跋云:"大朝国燕京弘法寺雕造,僧普轮。"是普轮为弘法寺僧,普慈当亦为弘法僧也。各卷补雕僧工题名最详不过某处某寺某僧,此独正对金代刻版曰大金者特书曰大朝国,以示其独异,雕经之与此寺特有关系可想见也。弘法本辽金巨刹,燕京又中书省治所在,补雕之事既遍集中书省属僧人,则以弘法寺为雕经之处亦事理所许矣。

蒋氏之说有原跋可证,当无可疑。

经卷大部用薄黄纸印造,刻工草拙,字体极不一致,有类福州藏者如《大方广佛华严经》,有作瘦金体者如《妙法莲花经》,亦有字体粗疏极类一般坊本者如《摩诃般若波罗蜜多经》。每卷板心高低不等,以高二十二厘米左右者为多,每纸行数、每行字数亦不等,以每纸二十五行、行十四字者为多。每纸首下端附雕某经第×卷第×纸某字号一小行。每卷前附护法神王版印扉画一纸⑻。卷末有蒙古蒙哥皇帝丙辰(一二五六)张从禄等施财印造大藏木记,木记文云:

蒙哥皇帝福荫里,燕京南卢龙坊居住奉佛弟子权府张从禄妻王从惠洎女张氏感如来之咐嘱,贺圣朝之弘恩,发心施财,命工印造释迦遗法三乘贝叶灵文一大藏,成(盛)一(以)黄卷,贮以琅函,安置在京大宝集寺,祈斯圣教永远流通,恭为祝严(釐)皇帝圣寿无疆,后妃储嗣太子诸王德超五帝,道迈三皇,长为九天瑞应,永作乾坤之主。伏愿满宅台眷荣花不坠于千秋,富贵恒超于万代,三涂八难,息苦停酸,九友(有)四生,速悟无生法忍。丙辰年六月朔。

据此木记可知:一、萨迦现存之五百五十五卷经卷原系一大藏之残存部分⑼;二、此大藏雕造的时间,当在蒙哥皇帝丙辰年造此印木之前;三、施财印藏之人住燕京南卢龙坊⑽,安置此藏之大宝集寺亦在燕京⑾,而木记又未特记印藏之地,准以当时情况,此藏印造地点疑亦不出燕京也。

此藏印造既有可能在燕京,而当时燕京弘法寺,正存有如前所述之元初补雕金藏经版,该经版版式行款、卷子装,以及如简目备考栏所列之千字文编号等,又俱与此藏相同,然则此藏为元初补雕金藏之印本,可以无疑矣。至于以此与广胜补雕印本相校,亦发现有不同处,此盖两补雕印本印造时间不同所致。旧版递修,不同时期的印本之间,殊多差异,斯为我国古代雕版印刷之通例也。

此藏原既安置在燕京大宝集寺,后以何种因缘辇来萨迦,萨迦或存有记录⑿,惟余不谙藏文,不能检阅;询之寺僧,云元初自北京运来,其余亦不能详。按燕京大宝集寺与圣寿万安寺极为密切⒀。圣寿万安寺即有名之白塔寺⒁,该寺之主要建筑物白塔为帝师八思巴弟益邻真据当时萨迦流行之塔式所设计⒂,是圣寿万安又与萨迦有一定的关系,因此,宝集经藏之入入萨迦,其详虽不可考,但蛛丝马迹,似亦有可追踪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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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宿白 编辑:王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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