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北京元明清三代梵文物质遗存
2010年11月11日 11:22中国新闻网 】 【打印共有评论0

法海寺文保所的工作人员急切地说,请帮我们呼吁一下,希望中国社会科学院和北大的梵文专家们能够帮助我们释读大钟内外的梵文。

北京大学东语系教授张保胜是梵文文物研究专家,他的老师季羡林先生曾称他为“我国目前在佛教梵文文物方面少有的专家”。10月19日,张保胜展示了他的一部已经基本完成、正待出版的书稿,内容是他对全国各地出土或发现的若干梵文文物研究的论文合集。记者心念一动,决定动身寻访北京地区元明清三代梵文物质遗存。记者的目标不是北京各大博物馆有梵文铭文的馆藏文物,而是走向“田野”,实地寻访散布在北京各区县的石刻、佛塔、经幢、铜钟上的梵文。

告别张保胜教授,10月20日—11月3日,记者转城区、上密云、赴昌平、走延庆,在北京最美的深秋时节寻访元明清三代梵文物质遗存。

塞外深山寻番字

番字牌村距密云县城约60多公里,以村中神秘的三体番字石刻而得名。记者查阅学术期刊数据库后发现,多年来虽然偶有游客至此,但只有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已故的藏学学者黄颢1987年在实地考察后写过一篇考证的论文,然而记者心头仍不免有些疑问,20多年过去了,黄颢先生文章的描述还准确吗?  

出密云县城,沿密云水库西岸行车,再逆白马关河蜿蜒前行,关河幽咽,块冰初结,芦荻丛生,一片片白色的芦花随风飘拂,非常美丽。两边的山顶和山脊上,偶见长城城垛和残留的城墙。北京城区尚是秋末,这里已是初冬时节。过了白马关,就算是出长城到塞外了。

从番字牌下车,记者遇到村民孙兆兰老汉。孙老汉今年66岁,听说记者来看“番字”,带记者走到村口“梵字千古”牌楼旁边的小庙。走进小庙,一座小石山如云母屏风展开在面前。石山为片麻岩结构,在天然石壁上刻满了奇怪的符号。黄颢当年的文章没有照片,全是勾描的图形,记者按图索骥,逐一找到了梵文、藏文和畏兀儿文(回鹘式蒙古文)三种文字,一共有约二十组,单个字大的有四五十厘米、小的有二三十厘米。梵文和藏文的内容都是藏传佛教中非常常见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单个六字真言并不鲜见,但是若干组梵文、藏文六字真言刻在这塞外深山之中的石壁上,显得非常神秘。据黄颢考证,这应当是元代石刻,很可能为驻扎在附近军事要塞的蒙古军队和藏族喇嘛所为。村北大山上有达子坟(鞑子坟)一座,记者登临其上,一无所获,只是地上偶有瓦片等构件,可见当年山上似乎有地面建筑。记者用手机上网查询在线地图,发现附近有村落叫“喇嘛栅子”,向村民询问,都说离此不远,但无人知道该村何以得名。

孙老汉告诉记者,小时候番字石刻比现在多多了,剩下的大概只有二分之一,破坏最多的时候是“文革”时期,被有的单位修屋时拆去打地基或者砌墙壁了。“文革”以前,县里曾经派人来拓片,据说送到城里给中科院鉴定。  

关于番字,村里有许多荒诞的传说,有人说,每年大年三十晚上出番字,会听见石山这边叮叮当当凿击的声音。有人说,这些番字是印上去的,揭开岩石的外层,下面一层还是一样的番字。

有记载称在村里西山山根还有一个“十相自在图”的石刻。所谓十相自在图是由七个兰札体梵字堆写成时轮金刚咒,在藏传佛教寺院中很常见。记者询问了一些村民,大都只知道村口的番字石刻或者只是听说过西山某个石喇子上有番字,但是不能确定位置。在村尾,记者遇到正在晒冬日暖阳的连登甲老人,老人79岁,听说记者在寻找另一处番字,自告奋勇带记者来到西山,两人手脚并用,连攀带爬,来到一堆乱石前,在其中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刻着复杂的大番字——十相自在图。该图大致应该是朝向南方的,与北海白塔南面的十相自在图相同,不知道这一布局是否有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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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邢彦玲
华人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