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你每年闭关的时候,也是他们那种做法吗?
火风:跟他们一样,跟这些参巴是一样的,我那个时候也是参巴。
记者:就是只喝不吃。
火风:吃得很少,他们不是说每个人都只喝不吃,不是说一生都闭斋,那是不可能的。我说那个20多年闭斋的高僧,他也是分开的,不是说一下子20多年,就是8000天,他也是两天完了休息一天,再闭斋两天,再休息,得有养分,要不然成神仙了。
记者:你做这个系列是受什么启发的?
火风:《庙》这个系列,其实就是说,房子里边有佛叫庙,我拍的这些人,都不是在庙里边,但是他们是心中有佛,他的躯体就是庙。
记者:相对于庙里边的佛,他们就属于草根的佛。
火风:对,房子里边有佛像叫庙,没有佛像叫房子,得这么解释,有佛像的,这些佛像是什么?大家是迷信地对待他,有求必应,所以很多人,我敢说现在有80%的人进到寺庙是把菩萨当成财神来拜的,对象都搞错了,为什么后来叫《觉悟者》,其实学佛主要学的是觉悟,不是学的迷信。一生当中学佛,我现在才搞懂,就学三个字“觉、正、净”,觉悟的觉,正确的正,干净的净。“觉”怎么讲?觉而不迷,有觉悟不能迷信;正而不邪,净而不染,其实学佛的一生当中就是这个,这个背后才是贪嗔痴,一个道理,其实刚才我跟你讲,这整个启发点是从我师父那儿来的,闭关70年,太了不起了,肯定就他一个人,没有第二个人像他这样的,不会。
记者:你跟他的缘分是怎么开始的?
火风:我跟他的缘分是我想学藏传佛教的时候,我的一个好朋友是白玉活佛,白玉寺的,他的师傅就是我的师傅,他把他的师傅介绍给我。
记者:你皈依是哪一年?
火风:我皈依很早了,96年就皈依了。
记者:我看到你手上的佛珠,就想起你拍的佛珠那一张照片,那张当时是怎么拍的?很多人拍照不会意识到那么微观的东西。
火风:那是吉和贤的手,当时是我想拍他这个角度,因为他闭关的地方就是一个小门洞,我在外面,站不起来,我就这样趴下来拍的,突然间我看到他的手上因为长期念佛珠,有一个深深的坑,我就决定不拍他了,我直接凑到他这个手的面前,拍他这个佛珠跟手的关系,更能说明问题,这就是一个精神。
一串佛珠加一个坑,这就是他的精神,其实佛教里边佛珠代表什么?很多人把它当成装饰品了,它在佛教里边,它就是个记数的,你说它跟佛教有什么关系?它代表了一个学佛的最亲切的一个关系,最直接的一个关系,就是万变不离其宗,万变心不变,怎么样他都是一样的,中间这个心不会变的。
记者:你现在每天都念?
火风:对,这个是佛珠的精神,有很多人不知道它的精神,老是拿它像当个装饰品似的,我见到以前在机场上有一个人,看我在那儿念呢,他突然间好像觉得从手上拿下来,在那儿捋啊捋,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我说:“这佛珠你知道干嘛吗?”他说:“这个佛珠念佛用的”,我说:“不是念佛用的,是记数用的,就是念了多少遍,通过它能像算盘一样记的,你在这儿捋,跟捋肠子似的,你玷污它了。”他看看我说:“不会吧”,我说“捋肠子似的”,他自己害怕了,他突然越想可能越害怕,他怔了半天,说:“不会吧,这么可怕”。
记者:你的比喻有些恐怖。
火风:就要这样,行话叫“摘神经”,明白的人,我费事跟你说一大篇长篇大论的,到后来你听着还挺烦的,就捡一句最精辟的话,一说就到位了,等于把你神经给你摘了,这是我的话,叫“摘神经”。
编辑:梁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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