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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史旺森:一位真正佛法成就者的风范

2013年10月21日 10:05
来源:《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作者:艾瑞克•史旺森

艾瑞克•史旺森(图片来源:资料图)

本书源起于一个相当单纯的任务,那就是将咏给•明就仁波切前几年在世界各地佛学中心的教学纪录,整理编辑成具有逻辑架构的文稿。这里要先说明的一点是,藏文中,“仁波切(Rinpoche) ”一词可略译为“人中之宝”,是附加在大师名字后的一种尊称,类似于下同领域研究中被视为专家的人,名字后会加上“博士(Ph。D)”头衔一样。根据西藏传统,被尊称为仁波切的大师,通常只用“仁波切”来称呼,不必再加上他的名字。 

不过,单纯的任务好像都拥有自己的生命似的,常会超出原先的范围,而成为规模更大的计划。由于我所收到的文稿大多摘录自仁波切早年的教学,因此并未反映出仁波切后来参与“心与生命学会”所举办的研讨会,与欧美科学家对谈所获得,对现代科学知识的详尽理解,以及他参与麦迪逊市(Madison)的威斯康辛大学卫斯门脑部造影与行为科学实验室研究计划的亲身经验。 

幸好,二○○四年底,仁波切的世界巡回讲学告一段落,些许时日稍作休息,刚好让我有机会在仁波切的直接指导下,进行本书的编写工作。 

我必须坦承,一想到要在政府与暴动组织争战不断的国家住上几个月,我的恐惧其实远超过兴奋。然而,这几个月所经历的诸多不便都是值得的。仁波切是我有幸认识的当今最具魅力、最聪明、最博学的老师之一,我甚至还拥有每天跟他相处一两个小时的殊胜机缘! 

  尊贵的咏给•明就仁波切一九七六年出生于尼泊尔的努日(Nudri),是藏傅佛教于西藏地区之外所培育的新生代大师中的新星:他不仅精通实修与哲学训练传承,对现代文化议题与细节也非常熟悉;在全球巡回讲学近十年期间,他接触各阶层人士,交谈对象从国际知名的科学家,到试图与愤怒的邻居解决琐碎纷争的市井小民,都包括在内。 

仁波切在全球巡回讲学过程中,经历过许多复杂,甚至是非常敏感的事件,但他都能应付自如,我想,部分应归功于他从童年时期就开始接受训练,以备面对严苛的公众生活。

仁波切三岁时,被第十六世噶玛巴(二十世纪最受世人尊崇的藏传佛教大师之一)正式认证为十七世纪著名的禅修大师暨学者,更是佛法高阶方便道(advancedmethod)大师——咏给•明就仁波切的第七世转世。大约在此同时,顶果•钦哲仁波切(Dilgo Khyentse)也告知仁波切的父母,说他也是恰杰•甘珠尔仁波切(KyabjeKangyur Rinpoche)的转世;恰杰•甘珠尔仁波切是一位伟大的实修实证禅修大师,直到圆寂为止,追随他的东、西方弟子不计其数。 

现世的咏给•明就仁波切究竟是透过转世而延续了同样深广的实修功夫和智慧,还是藉由他个人非凡的精进努力而掌握这一切,完全依你个人的观点而定。然而现世与过去诸世咏给•明就仁波切之间的不同,就在于他具有全球性影响力与知名度。过去诸世的咏给•明就仁波切多少都受限于西藏与世隔绝的地理及文化因素,但现世的咏给。明就仁波切在当今世界环境下,能将他深广的所学、所知传达给遍布在亚洲与欧美各地的广大群众。

然而,头衔和出身并不能让他免于个人的困境,咏给。明就仁波切显然也得面对自身的问题。他坦承,虽然自己生长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家乡又是以纯朴美景著称的尼泊尔胜地,但童年时期的他却深受西方专家可能称之为“恐慌症”的症状所苦。常他告诉我,他童年时的焦虑程度有多么严重时,我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位亲切又魅力十足的年轻人,竟然是在如影随形的恐惧之中度过童年。而这不仅见证了他性格中卓越过人的力量,更证明了藏传佛教修持方法的成效。仁波切在本书中介绍的修持方法,让他完全不须藉助传统医药与疗愈方式,就掌握并克服了这些痛苦的折磨。   

仁波切的亲身见证,并非他战胜剧烈情绪痛苦的唯一证明。二○○二年,在法兰西靳寇•斐瑞拉博士(Francisco Varela,Ph.D)所训练出的神经科学家安东尼•露兹博士(Antoine Lutz,Ph.D),以及享誉国际的神经科学家暨国家心理卫生学院科学咨询理事会会员理查德•戴维森博士所共同主持的一项研究计划中,咏给•明就仁波切是参与研究的八位资深佛法禅修行者之一。当时,在美国威斯康星州麦迪逊市的卫斯门实验室中,明就仁波切接受了一系列的神经科学测验。这项研究测验采用最先进的功能性核磁共振造影技术(FMRI),能捕捉脑部不同区域瞬间连续活动变化的动态图像纪录,有别于普通核磁共振造影技术(MRI)只提供脑部或身体活动的静态照片。此外,用来测量脑细胞传递讯号时产生微电子脉冲的脑波扫描仪也非常精密。一般脑波扫描程序只使用十六个连接到头皮的电极,来测量头颅表面的电流活动,但卫斯门实验室所采用的设备,是以一百二十八个电极,来测量实验对象脑内深层电流活动的微细变化。

对这八位训练有素的禅修行者所做的功能性核磁共振造影及脑电波扫描研究,产生两个令人注目的实验结果。在“慈悲心禅修”方面,实验对象分为两组:长期修持佛法的行者,与实验前一星期才遴选出来接受禅修指导,每日进行禅修的对照组。受试者脑部慈爱与同理心活动较为频繁的区域中,前者的活动明显比后者强烈许多。而咏给•明就仁波切生起这种利他之正面心态的能力更是令人讶异,因为即使没有恐慌症的一般人躺在核磁共振仪器狭窄的扫瞄舱时,通常还是会产生幽闭的恐惧感,仁波切却能在可能导致幽闭恐惧的空间中有效地专注自己的心,显示他的禅修成就已战胜了恐慌症发作的问题。

更让人瞩目的是,这些资深行者在进行禅修时,脑波活动的读数远远超过一般脑波读数范围。据我了解,实验室工程师最初以为是机械故障,赶忙再次检验设备之后,不得不排除机器故障的可能性,进而正视这个事实:在这些资深行者脑中,与专注及现象察觉相关的电流活动,完全超越他们曾亲眼目睹的范围。理查德•戴维森在二○○五年《时代》杂志的一篇访谈中,以迥异于现代科学家一贯的谨慎语气说道:“真是太让人兴奋了……我们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惊人的结果!”    接下来的篇章当中,仁波切相当坦率地谈到他个人的困境,以及试图克服这些困难时的种种挣扎。他也提到童年时,与后来成为廿一世纪首屈一指的神经科学家——年轻的智利科学家弗朗西斯寇•斐瑞拉相识的经过。斐瑞拉是咏给•明就仁波切的父亲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学生。祖古•乌金仁波切讲学的足迹遍及欧洲、北美、亚洲等,也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莘莘学子。斐瑞拉后来与咏给•明就仁波切发展出非常亲近的友谊,并为仁波切介绍了西方对人脑本质与功能的观点。 

知道仁波切对科学怀有高度兴趣之后,祖古•乌金仁波叨的其他学生也开始教他物理、生物及宇宙论等。九岁时所学到的这些初级“科学课”,对仁波切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最后更激励他去寻找出一种结合藏传佛教教理和现代科学的可行方法,以帮助那些无法博览科学书籍,或对佛教心生怀疑,或对大量佛教经典望而却步,但又渴望找到实用方法以获得恒常喜乐的人。 

但进行这样的计划之前,仁波切必须先完成正规的佛学教育。十一到十三岁期间,他在父亲位于尼泊尔的住所与印度智慧林之间来回往返。智慧林是藏传佛教当今最重要大师之一——第十二世泰钖度仁波切的驻锡地。在尼泊尔与智能林多位佛教大师的指导下,仁波切密集地学习经藏(佛陀亲口宣说之言教)、论藏(古印度佛教大师针对经藏所作的一系列释论),以及西藏大师们的重要著作和释论。一九八八年,当这段学习过程接近尾声时,泰锡度仁波切准许他进入智慧林进行首次的三年三个月闭关。 

传统的三年三个月闭关起源于数世纪前的西藏,是高阶禅修训练的基础,着重于藏传佛法禅修精要技巧的密集学习,甄选极为严格,只有极度优秀的学生才能参加,而咏给•明就仁波切是藏传佛教有史以来,被允许进入三年三个月闭关最年轻的学生之一。在这三年期间,仁波切的学习成果令人刮目相看。闭关圆满之后,泰锡度仁波切立即指定他为智慧林下一梯次闭关的指导上师,也让十七岁的仁波切因而成为藏传佛教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闭关指导上师。以指导上师身份进行这次闭关之后,仁波切前后共计圆满了将近七年的正式闭关。 

一九九四年第二次闭关届满之际,仁波切进入佛教学院,继续接受正规教育,密集学习重要佛教经典。一年后,泰锡度仁波切任命他为智慧林主要代理人,监督寺院所有活动,并负责重新开办智慧林佛学院的工作。在新佛学院,他以学生身分继续学习,同时也兼任老师一职。接下来几年,仁波切一方面管理寺院事务,一方面在佛学院执教并学习,同时也指导另一期三年闭关课程。一九九八年,廿三岁的仁波切领受了具足比丘戒。 

对大部分的人而言,十九岁正是热中世俗嗜好的年纪,但咏给•明就仁波切却从十九岁那年开始,一直维持着紧迫繁重的日程活动,包括督导管理尼泊尔和印度寺院的事务、在世界各地巡回讲学、给予个人指导、持续背诵大量佛教典籍,并尽全力吸收硕果仅存的几位前辈西藏禅修大师的教导。 

跟仁波切相处的这段期间,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面对任何挑战时,不仅有着令人钦羡的沉着,更带有敏锐、适时的幽默感。待在尼泊尔期间,好几次,当我单调而沉闷地复述前一天的谈话纪录时,仁波切有时会假装睡着,或装出一副要从窗户逃之夭夭的样子,我很快就发现他其实是在“点”我,提醒我不要把工作看得太严肃,他非常直接地告诉我,某种程度的轻松活法对佛法修持是很重要的。因为,如果如同佛陀成道后首次教导时所说,凡夫生命的本质是痛苦的,那么最有效的对治方法之一就是欢笑,尤其是自我解嘲的笑声。一旦学会了自我解嘲,那么,经验中的每一个面向都会呈现光明愉悦的特质。   

这大概就是在尼泊尔与仁波切相处的这段期间,他教给我的最重要一课。我非常感激这项教导,一如我钦佩他以自己独特的能力,结合藏传佛教的微妙法教与现代科学的神奇发现,对心的本质所提出的深奥见解。我诚挚地祈愿本书的每位读者都能找到自己的道路,穿越日常生活中个人苦痛、不安与绝望的迷宫,并且跟我一样,学会如何“欢笑”。 

最后要说明的是,本书所引用的藏文和梵文经典,大多是翻译界翘楚所提供的译文。这些译文的明晰、学识深度与见解,让我铭感在心。有几段未注明译者的引文,则是我与仁波切仔细商讨之后翻译出来的。仁波切对于古祈请文和传统经典的深广理解,更让我深切见识到一位真正佛法成就者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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