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古刹里的黄檗往事 | 走进黄檗

福州别名“三山”，源自城内的于山、乌石山和屏山三座山。一条闽江横贯老城，白塔、乌塔两塔遥望，形成“三山两塔一条江”的榕城味道。于山又称九仙山、九日山。拥有戚公祠、狮子岩、状元峰、定光寺及白塔等众多名胜。

万岁古刹黄檗僧

隐元禅师东渡之前，曾经付法他的弟子心盘真桥禅师。心盘真桥禅师接法之后，回到福州，成为万岁寺住持。能仁晃道所著《隐元禅师年谱》，作了这样的记载：“顺治九年春，付心盘桥回万岁”。

心盘真桥禅师住持的万岁寺在哪里？万历《福州府志》卷七十四记载，万岁寺，在九仙山之西。有塔七级，曰“定光塔”。唐天祐元年，闽王审知建。梁开平中，表请于朝，祝天子寿，取其名也。宋乾道中，丞相史浩改为华封定光寺。寺院原以白塔为轴心，依山势建有十余座殿宇，是当时福州最辉煌的名寺之一，也是福州五代名刹之一。

万岁寺院内的白塔，原名报恩定光多宝塔，是闽王王审知为其父母荐福所建。传说在辟基时，发现一颗光芒四射的宝珠，所以取名“定光塔”。初建时塔内砌砖轴，外环木构楼阁，是一座高66.7米的七层砖心木塔。每层的斗栱、云楣、栋梁、栏杆都经过精雕细刻，塔壁和门扉还绘有佛像。明嘉靖十三年(1534年)，塔被雷火焚毁。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重建时，改为七层八角砖塔，高41米。因为外面涂上了一层白灰层，故称白塔。由塔内旋梯攀援登顶，可鸟瞰榕城景色。从定光塔寺大殿东边石径，可以登上于山第一峰补山。山腰有一处方形的万象亭，亭畔岩石盘立，重叠成趣。椅栏西望，乌山耸翠，古塔峭拔。辛弃疾在任福州知府兼福建安抚使时，曾于重阳登九仙山，写下《西江月》一词：“贪数明朝重九，不知过了中秋，人生能得几多愁，只有黄花依旧。”

心盘真桥住万岁

《黄檗宗鉴录》“乾”之部，记载了“隐元禅师法嗣二十三位”，排第十一位的是心盘真桥禅师，接法时间是顺治九年春天。

心盘真桥，字上瞻，号心盘，晋江人。幼时便立志不群，但偏好出世之法，在福州万岁寺出家，与福清龙山寺的西来灏公和福州连江祇园寺卉公为师兄弟，既而受具足戒。往江西省吉安参礼临济高僧朝宗和尚，执巾瓶为侍者。后回福建福清，追依隐元禅师于黄檗山万福寺。崇祯十年，隐元禅师问，“日出心光耀盘在什么处”？心盘真桥竖起拳头说：“和盘托出”。隐元禅师说，“恁么则两样？”心盘真桥便一声“喝”，隐元禅师举杖便将心盘真桥打出，当时心盘真桥四十七岁。先后在黄檗山担任多种职事。顺治六年，凤山也懒性圭禅师给心盘真桥回信说：“位寄以堂兮坐断雄峰，十二机符于室也，浑融法界三千，时埋头之古佛坐边，曾撒手之悬崖顶上者，正谓此也。”

心盘真桥在黄檗山位居后堂，因为即非禅师的薙度师父是龙山寺的西来灏公，慧林性机的师父是祇园寺的卉公，而心盘真桥与西来灏公和祇园卉公是法兄弟，所以心盘真桥与即非如一、慧林性机二位禅师有伯侄之谊。福清东瀚西来寺的慧禅师，有一日问心盘真桥禅师：“万法归一，一归何处？”心盘真桥拈起禅几上一块墨为示。慧禅师黙然心会其意，礼谢而出。时间过了不久，心盘真桥入主福州云门寺。顺治八年冬，心盘真桥禅师回黄檗山为隐元禅师祝六十大寿。翌年春，心盘真桥禅师要回到于山万岁寺，隐元禅师便授予他拂子，并写下一首偈语：

白云影里路崔嵬，步步风高独往回，

接得檗山拄杖子，险崖敲出句如雷。

顺治十一年，隐元禅师东渡长崎。顺治十三年，心盘真桥禅师在万岁寺闭关，道誉日隆。正值隐元禅师弟子无上性尊带着黄檗山诸耆旧的书信要去日本，省觐隐元禅师，也带去了心盘真桥禅师写给师父的请安书信和诗稿，隐元禅师阅后心生欢喜。顺治十五年春天，“寄付源流法衣，以为表信”，心盘真桥禅师后在万岁寺为众开法。康熙四年（1665年），心盘真桥禅师圆寂，即非禅师从日本福冈的广寿山福聚寺寄回挽偈：

七十五年结祖冤，畴知原是古云门。

九重城里留难住，应现他方补处尊。

心盘真桥禅师生于万历十九年，享年七十五岁。

东渡后的隐元禅师，听说万岁寺祇园禅德圆寂，曾写下《挽万岁寺祇园禅德》诗偈，收入其《松堂续集》：

觑破阎浮大梦场，世缘酬毕便归乡。

福城道义减声价，净国名闻播德光。

喜得玉融双白足，能增金地九莲香。

毫端聊放真三昧，托出尊灵上上方。

天地至久日月明

万岁古刹，定光白塔，心盘真桥，写下的是千载三山的故事，里面有黄檗的重要篇章。往事如烟，黄檗往事不如烟，我们应该发现并记起它。正如元代山水田园诗人、福建邵武人黄镇成在《重修定光塔铭》中所写：“福城之东，山惟九仙。天地至久，日月至明”。黄檗外护、《永乐大典》编纂王恭在《万岁寺塔》一诗中留下了这样的诗句：

绝顶层标出半天，于山宫宇翠微连。

云飞百粤沧波外，鸟度千峰夕照边。

平远台空秋佩冷，毘庐阁静夜灯悬。

屠龙射鳝今何在，夏草荒囗几度烟。

内容来源：2023年2月9日《海峡都市报》“海都新闻”

作者：白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