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长:“隐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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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熙长:“隐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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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熙长,原名金龙,字熙长,1962年生,台州临海人。当代著名隐士书法家、书法理论家、碑学文化倡导者、劝善学者。其书法以“真阳笔法”著称,被誉为当代碑学复兴的重要推动者,曾任深圳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深圳市书画家协会主席等职。

秋雨萧瑟,得见熙长先生,于黄岩北洋。

采访前得知,这位道骨仙风的书法家是我的老乡,叫金龙,字熙长。

名字耳熟,记忆告诉我,十多年前,曾与熙长先生有一面之缘。说来惭愧,那是熙长先生在台州书画院办的个展,绞尽脑汁却想不起展览叫啥,遥记当年先生意气风发,而今相见,顿感岁月也不曾饶过他。

熙长先生是临海杜桥人。杜桥有座山叫穿山,穿山不高,山中有一穿洞,乃自然造化神工,穿山自因洞得名。这里有位名人叫金满,在当地可谓家喻户晓:金满大王树大旗行义举,劫富济贫,后被清廷招安,官至长江水师守备。晚年告老还乡,遂隐没人间,采药救人,得以善终……金满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俨然一部台州版《水浒传》。当然,这是题外话,硬要关联,那即是金熙长也是听金满的故事长大的穿山人。

熙长先生祖上阔绰,算得上望族。穿山的金家祖宅是熙长先生曾祖父金良材手筑的四合院落,民国八年(1919年),熙长先生的祖父辈在此创办私立“浙江省第一渔民学校”,后更名川北小学,熙长先生的父亲曾在此任教。1962年10月,穿山脚下汇头村教书先生家里,一个男孩出生,取名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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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熙长先生的记忆里,祖宅是微缩的人文宇宙——

“礼门义路”“永守仁良”“为善最乐”“薰风解愠”……那些镌刻在石窗上的格言,总让幼年的金龙看了又看,不胜欢喜。

宅院里有一口元宝形的池塘,金龙家分到的祖屋是靠元宝塘正中的堂前房,后墙朝北,开有后门,门的左右各有石窗,右侧石窗上写着“羲皇高卧”,左侧石窗上写着“长发其祥”。“熙长”之字,取其首字谐音。

熙长先生记得,上小学五年级时,学校成立了文艺宣传队排练节目。因家庭出身,小金龙只能在一旁听听、看看。临近演出时,要跳舞的主角与人打闹手骨折了,主管老师发了愁。小金龙毛遂自荐,说有赖“旁听”,曲子、舞蹈皆以通晓,能胜之。老师无他法,只得让小金龙登台表演。

演出很成功。金龙得意,想趁机申请加入组织。得到的答复是:父亲有历史问题,不允许。

从那以后,金龙变得沉默寡言,放学后就借一本《工农兵画报》,坐在石砻边,临摹里面的书画。这尊石砻,便成了他的伙伴。

金龙有两个哥哥,两位姐姐。熙长言,那个年代里,祖宅里的有用古籍、文物都被抄走,唯有石砻立在堂前,无人问津。父亲曾在石砻前对他们说:任何事或人,看似无用,实则往往最有用,如老子的“无为而无所不为”。金龙又字“大砻”源于此。

小学毕业后,因家庭历史问题,金龙辍学放牛半年。1974年,父亲四处求人,金龙得以在十五六公里外的溪口中学入学。当时,金龙父亲在石岙村担任会计,他便与父亲在石岙村同住了四年,每天要徒步三公里上学。

后来,金龙在深圳的书斋名为“汇石斋”,取自石岙、汇头两村。金龙自号“川山人”,自然,“川山”即“穿山”。不难看出,这些皆是他的“乡愁”。

中学毕业后,金龙辗转做过小学教师、木工、油漆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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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11月,18岁的金龙参军入伍,来到东北成为驻扎辽宁的解放军基建工程兵。次年3月,部队接到命令南下深圳,支援特区建设。

金龙在深圳的第一份工作是钢筋工。深圳电子大厦、友谊商场、国贸大厦……拔地而起的高楼里,都嵌进去了金龙掰的钢筋。

金龙未曾放下手中的笔,把工棚当成书房,勾线勒字,一如既往。不久,他被作为人才引进连部当文书。后又被“挖”到师政治部,做了电影放映员和附近学校的辅导员。

自此,金龙有了更多的业余时间研习书法。

1983年春节,金龙有半个月的假期回乡探亲。他却花了大半的时间去了西湖,流连孤山,欲要叩开浙江省书法家协会和西泠印社的大门,向名师求教。半个月后,拎着大包小包返回部队,战友们以为金龙带回了家乡的土特产,打开一看,包里装的全是书稿和篆刻用的石头。

在这段时间里,他系统学习了书法史和篆刻史,悉心临摹汉魏碑帖。

同年6月,转业前夕的金龙经部队首长推荐,借调到深圳市图书馆。在那里,他如鱼得水,尽情畅游书海。转正后,担任助理馆员。后又被推荐到中山大学图书馆学专科班进修,还担任了中大书法社社长。

1984年11月,金龙举办了“深圳市首届书法篆刻培训班”,并担任主讲。他还参加了武汉大学图书馆学函授班考试,成为深圳唯一被录取的考生。1985年,金龙在深圳举办首个个人书法作品展,受到社会各界好评,被深圳大学邀请办讲座。那年,他23岁。

遥望香江,彼时的金龙,无比渴望在“东方之珠”检验自己的作品。

1988年年底,金龙来到香港。看看行人,照照自己,就成了当时金龙眼中“人靠衣装马靠鞍”的具象化表达。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商场买一套西装。穿着算是体面,还便宜的那一档,2000多港元。金龙一咬牙,花掉了半年多的工资。

穿着崭新的西装,金龙要做的第二件事,去拜访时任香港图书馆协会主席、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馆长颜达威先生。

在颜达威办公室门口,金龙被秘书拦下,问有无预约。

怎么预约?颜达威先生并不认识他。若说“没有”,又难相见。经过简短而激烈的思想斗争,金龙撒了一个谎:一句“有预约”后,他如愿见到了颜达威先生。

金龙为自己的冒失造访道歉,遂说明来意,将带来的书法作品送上。

颜先生没有怪罪,观作品良久才发声:是金龙先生让你送作品来的吗?

“颜先生,这是我写的,我就是金龙。”金龙回答。

“什么?你就是金龙!”颜达威端详眼前的年轻人颇为吃惊。得知金龙从深圳赶来,一边说,一边拉金龙坐下来慢慢聊。

“深圳特区出了你这么一个书法新秀,真是太让人激动了!”了解到金龙想在香港举办个人书法篆刻作品展时,颜达威大喜,表示定然鼎力支持。

1989年5月,经深圳市外事办的协调和新华社香港分社的批准,金龙携带作品去香港中文大学举办个人书法篆刻作品展。

展出反响强烈——

5月16日,香港《文汇报》作了专题报道,称赞金龙的作品“融合各朝书法之韵”以为特色。

时任香港书法家协会主席陈文杰先生看过展览,感慨非常。说在香港住了30年,未见过一个没有胡子的书法家来香港办个人展览,而且办得那么成功!陈文杰欣然题词:青去万顷起金龙。

香港书法爱好者协会主席余寄梅、香港青年书法家林民恩等,都对金龙作品给予高度评价。

1990年,深圳大学中文系正式聘任金龙为该系首位书法教师,开设大学书法课程。同年,金龙出任深圳市书画家协会主席。在书法篆刻艺术上孜孜不倦,金龙也热心公益。人言,深圳是文化沙漠,他试图在“沙漠”灌水、种草,让其焕发活力。此后,金龙积极筹建了多个民间文化团体:深圳市书法家协会、品牌协会、文物艺术品收藏协会、国际标准舞协会,他还担任国标舞研究会首届会长。

“我经商的道理来源于做人,做人又来源于书法艺术,来源于我的军旅生活。知一事即行一事,行一事即知一事,这才是真知。”1991年,金龙生了一场病。病床上,他想起母亲的家训“一代人做给一代人看,一代人影响着一代人”。何以积德行善,他有了新的思考。

越两年,31岁的金龙创办了一家文化公司“旌龙文化”及“三家店中华修身网”。公司主推经典文化,兼文化产业、礼仪庆典活动。“三家店”取自国学大师南怀瑾的生动比喻,儒家如粮店、道家如药店、佛家如百货店。因此,金龙被深圳新闻界评为网上修身第一人,网站跻身“深圳十大优秀特色网站”。

1998年夏,长江流域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灾害,人民子弟兵奋不顾身抗洪救险,给许多中国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8月,金龙发起组织“特区人民心系长江98深圳著名书画家大型义卖赈灾活动”,筹集救灾款127万元。善款汇向灾区,带着特区人民的深情厚意,也带着老战士金龙向新战友们的问候。

2002年2月,金龙自费10万元在深圳多家报纸刊登“助残扶弱,行善积德”倡议书,成为“倡导善举深圳第一人”。而后,他主张并力推情性教育,出版《人生第一步》一书。

那些年里,他古道热肠,义务宣讲道德、书法、家学文化,著书立说,慈行善举数不胜数。2003年,他被评为深圳市“优秀私营企业家”;次年成为市道德模范、第七届文明市民标兵;2007年,获“世界杰出华人奖”。

此般金龙,可谓年轻有为,意气风发。

2011年,在一场成功的书法巡展后,这位“网红”“名士”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卸掉所有头衔,归隐山林。

他离开了生活工作30年的深圳,隐居到广东中山五桂山,创建五福书院,传道授业解惑,专注书法创作、国学传承和公益事业,彻底完成了人生最大的转型。从此,曾经的基建工程兵、书法艺术家、文化商人、社会活动家,成了潜心研学写字悟道的“隐士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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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金龙改字“熙长”,以字行世。

金熙长事业如日中天,为何激流勇退,入山林?

历代有隐士,小隐、中隐、大隐,形形种种。不少人理解,真隐不在物理空间的隔离,而在内心境界的高度。“闭门即是深山”,无论山林、草堂,还是俗世、红尘……自得其乐,保持平和、宁静、超脱者,皆为大隐。也有人说,最高层次的隐士并非消极避世,而是热爱生活。

熙长先生虽隐居,但一直以“隐士书法家”的公众形象示人,追求自然和文化融合、艺术和精神一体。

2017年,他游历江西。其间,撰写多篇劝善主题的游记。随后,再返五福书院。

2018年,离穿山很近的杜桥第二小学开设金熙长书法作品展览馆。先生时常在此举办文化沙龙,组织公益活动。

2021年,为照料腿伤的母亲,熙长先生回到故乡。2024年,101岁的母亲安详往生,先生至天台山修行,之后便栖身台州。

他自勉“何方可化身千亿,一碑刻痕一熙长”。为碑学正本清源,系列考证了近百种古碑,反复揣摩、悉心研究原貌和缺损内容,例如,考证出《积玉桥刻石》的“梨”为“黎”,“山”为“川”,“米”为“漆”……为碑学临创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标准。

他开微博,撰文六千余篇,传播书法美学、慈善理念,探讨“书与道”。在社交媒体上开设“金龙书法美学”。编著出版《学生临碑辅助字帖》(100册)、《金熙长书法教材及字帖系列》……

熙长先生言,文字的诞生,本就是先民破译宇宙密码的伟大创举。追溯文明源头:上古结绳记事的质朴,仓颉造字“天雨粟,鬼夜哭”的传说,不仅见证了文字承载文明的神圣使命,更揭示了其与生俱来的宇宙灵性。最初的象形文字,皆是对自然物象的凝练与升华,“山”字的峰峦叠嶂,是对山岳嵯峨的摹写;“水”字的曲势流转,是对江河蜿蜒的提炼;“明”字的日月相照,是对昼夜轮回的体悟……这些看似简单的点画,从诞生之初便镌刻着宇宙的基因,成为连接人与自然的精神纽带。

他对书法教育有四大观点:与碑学融合,以碑体强骨,以帖和金文增血量、养气度、大格局;融于自然,感受天地精神;跟美育德育和合,提高审美能力、文化自信、精进品格;参照修身养性,摒弃浮躁,回归宁静与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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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长先生倡导“篆籀笔法”。他说,草无篆不古,楷无隶不雅。不论写楷还是草都要高古伟岸,反对媚巧,强调笔笔有来历,字字有根基。清代秦祖永曾言:书不师古,如夜行无烛,便无入路。先生深以为然,学书必先沉潜经典,从甲骨文的刀刻之劲、金文的雄浑之质,到篆隶的古拙之态、行草的灵动之韵,每一笔法都承载着千年书学的积淀。在他看来,临帖绝非简单模仿,而是与古人对话,体悟先贤如何将心性与天地之道注入笔墨。《寒食帖》的沉郁顿挫,藏着生命境遇与宇宙节律的共鸣;《瘗鹤铭》的真阳雄健,透着道法自然的天地正气。这些经典之作,正是“书如其人”的绝佳注脚,也印证熙长先生“师古以立基”的理念,唯有扎稳传统根基,方能为后续修行筑牢梁柱。

当许多书家主张楷书是书法基础时,他撰文提出书法入门是大篆,首要的名碑古帖是《毛公鼎》;反对学篆先学李斯小篆的观点。在他眼里,李斯的《峄山碑》小篆,结字用笔程式化,呆板、浮滑、无力。

悉心以求书道的熙长创“真阳笔法”,欲以“不而”的雄浑、阳刚之气。同时将道家天人合一的理念化为碑学实践,形成以“清、远、沉、亮”四境融金石气、和合气的“隐士书风”。

2020年,其心性与笔墨统一的“金熙长体”被方正字库收录并上线,实现了传统书法在当代语境下的创造性转化。

……

写在最后

金熙长临池挥毫之余,喜即兴吟诗撰文,尤喜将先贤语录、儒释道诗文融于笔墨。他认为“今人能为古人事,书者当知言者心”。提倡艺术与思想融合,笔锋线条读出书家心声,是谓墨写千秋,诗传万古。

采访时,熙长先生挥毫赋诗《七绝·题天台顾欢隐居地》:“松烟袅处隐真玄,夜照燃糠万卷传。夷夏论成和合地,儒风千载沃书田。”

先生有妙论:人生如同书法之笔意,有实有虚。实定筋骨,虚含气韵。40岁以前要实,40岁以后务虚。先实后虚,实实虚虚,方达到上佳之境。

小40岁的我看得云里雾里。若不是先生读出诗句,实难看出写的是啥,汗颜至极。虽不“识字”,我倒也觉着,先生书作线条敦厚质朴,字体稚拙有趣,诗书交融,有隐者之风骨,野逸之气息。

先生一管毛笔写了几段人生。

此为小作文结语,望海涵。

参考资料:

《包建永:艺术的飞翔 眷恋的故乡——书法家金龙的人生故事》

《何林辉:隐士书法家的实实虚虚》

《李丛:书坛隐士——金熙长》

《金熙长传:从风骨风华到隐士(上)》

《金熙长传:从风骨风华到隐士(中)》

《金熙长传:从风骨风华到隐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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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韵新章

在山清水秀的黄岩西部一个小镇,见到当代隐逸书法家金熙长,一席谈,有醍醐灌顶的收获。

在当代书坛众声喧哗之际,金熙长的艺术道路犹如一泓清泉,其意义远超出书法本身,成为我们观照传统文化在当代命运的独特镜鉴。他的实践不仅回应了“传统如何创新”这一时代命题,更以其人生选择启示着我们——在现代化浪潮中,文化人该如何安身立命。

纵观金熙长从台州到深圳、再从都市归隐山林的人生轨迹,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个体生命的沉浮,更是一个文化守望者在时代激流中的清醒抉择。他的“退隐”,绝非消极避世,而是以退为进的文化策略,在浮躁时代为传统留一方净土,为文化存一线血脉。

从风云都市到“隐逸”山林,金熙长完成了一次生命的转身。对此,他曾坦言:“归隐主要是为了学习,佛道、琴箫、吟唱、舞蹈、雕塑、园林……学习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书法的线条更有内涵和韵味。”

这种选择在当下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当众多艺术家在名利场中疲于奔命时,金熙长却以其特有的定力,实现了从“书法家”到“书道传承者”的身份升华。

金熙长的书法创新,本质上是一场静悄悄的革命。他提出的“真阳笔法”和“五重楼阁”论,构建了一套完整的书学体系。这套体系的价值不仅在于技法创新,更在于它打通了传统与当代的隔阂,让古老的书法艺术在新时代重焕生机。

他的书法作品呈现出“清、远、沉、亮”的艺术特征,在厚重古朴中透着灵动与创新,其艺术风格在当代书坛独树一帜,被书坛誉为“仙家书法”,实至名归。他潜心研习《瘗鹤铭》等古代碑刻,并提出“真阳笔法”的理念,即雄浑、豪迈、大气,富于变化、创新,富于激情的笔法。

在当代书坛,“展览体”盛行,许多书家为了在展览中获得关注与奖项,过度追求作品的形式创新与视觉冲击,而忽视了书法的内涵与文化底蕴。金熙长的艺术实践,恰恰是对这种形式主义与功利倾向的批判。

他拒绝参展评奖,其作品摒弃了流行书风的“浮滑尖露”,回归碑帖本源,以一种“不而心态”,即不求工而工至,不求拙而拙成,实现了“形残道全”的美学平衡。

特别值得称道的是他对书法教育的重构。在书法教学普遍陷入“唐楷至上”“二王独尊”的窠臼时,金熙长力主“篆隶为本”“直溯汉魏”的学书路径,强调“篆隶的基础有多深,今后书法的路就能走多远”,并提出“楷从隶出,草从篆化”的学书路径,这不仅是技法层面的拨乱反正,更是对中华美学本源的回归。

他的教育实践直指当下艺术教育的痛疾——重技轻道、重形轻神。他主张书法教育应当直溯汉魏,因为“秦汉魏晋的书法,处于书体演变的源头,充满了原始、蓬勃的生命力与不可预测的‘天趣’”。

金熙长对当下书法教育中过度追求“媚秀小字”的现象提出了批判,认为这种倾向容易导致学生养成“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心态。通过编著《学生临碑辅助字帖》,他试图重建书法教育的正统;他提出了“再现古碑未刻时”的理念,对几十种古碑的原貌及其遗漏、缺损或缺失的文字内容进行详细的考证,再系统地由碑至帖转换,还原临写。这项历史性的工作,金熙长堪称第一人。

金熙长的文化担当,体现了一位传统文人的现代转型。他巡展百家训、书写心经,不是简单的复古,而是致力于让传统文化在当代社会重获生命力。传统的活力不在于墨守成规,而在于创造性转化。他持之以恒的探索实践和点滴累积的丰硕成果,无疑是一个有力的佐证。

传统文化不是发展的包袱,而是创新的资源。在全球化浪潮冲击文化认同的今天,金熙长以其独特的艺术道路和书学理念,将书法提升到“天道之微缩”的哲学高度,既延续了中国文化“道艺一体”的传统,又回应了当代人的精神需求。他的探索,是对千年书法传统的致敬,也是对当下文化生态的叩问。

金熙长的意义,在于他以其艺术人生,为我们示范了传统文化在当代的存续之道——既要深入传统堂奥,又要直面现代问题;既要个人修行,又要社会担当。这种文化自觉,为当代所稀缺。如其所述,书法的最高境界在于“回归本心,滋养人间”——这或许正是他对这个时代最珍贵的馈赠。

传统文化的复兴,需要的不是简单的回归,而是在深刻理解传统精髓基础上的创造性发展。当下,只有像金熙长这样,更多的文化人士自觉践行这一理念,中华文化才能在全球化时代保持独特魅力,为人类文明作出新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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