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无心，便是究竟——走进江西宜丰黄檗山 | 走进黄檗

江西宜丰县人民政府官网介绍，黄檗山位于宜丰县的黄岗乡黄檗自然村，是宜丰、万载、铜鼓三县的交界山，离县城48公里，主峰仙姑栋海拔1404米。黄檗山是唐宋时期盛极一时的著名禅宗道场，也是中国佛教禅宗五家之一临济宗的发祥地。黄檗山不仅以临济宗祖庭而闻名海内外，其茶、竹、瀑、泉也名闻天下。黄檗禅茶，被誉为“中州绝品”，曾作为贡茶。宋代著名文字家苏辙、刘克庄、王应麟均在黄檗山留下了千古绝赞。今天的黄檗山，已成为中外临济宗徒寻根问祖的圣地，名声更为远播。

临济祖庭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是大家耳熟能详、传颂千载的诗句，出自黄檗希运禅师的《上堂开示颂》。黄檗希运禅师身长七尺，相貌庄严，聪慧利达。他的《传心法要》直指人心，是禅的要谛和思想基础。他开创了黄檗禅，开启了临济宗风，是我国历史上一代高僧大德，也是禅宗史上承上启下的宗门大匠。

据现存最早的禅宗史书、成书于公元952年的《祖堂集》卷十六记载，黄檗希运禅师“自少于黄檗寺出家，额有肉珠，䦎阆天生，不拘小节。”即非如一禅师纂修的《福清县志续略》卷十二之“人物类·僧宝·唐·黄檗希运禅师”记载，黄檗希运禅师是福清西溪林氏子，“赋质魁伟，广目丰颐，顶隆肉珠，足印肉痣，智慧天纵，世缘莫羁，脱白本山，嗣法百丈，壮年履历三吴、荆楚、豫章、西蜀间。”

据《祖堂集》记载，黄檗希运禅师在江西弘法，“居黄檗山，玄徒竞凑，法鼓震于寰中，缁素奔风，智炬扬于海内。”宜丰县人民政府官网介绍，黄檗希运禅师是唐开成年间在黄檗开寺讲法，首创“当头棒喝”法，一时四方僧侣云集。唐宣宗李忱没当皇帝时曾隐居在黄檗山，跟随黄檗希运禅师学佛。黄檗希运禅师圆寂后，真身葬在黄檗山的塔前山上，唐宣宗赐其“断际禅师”谥号，尊黄檗希运禅师为空前绝后的高僧。在公元十二世纪末，日本僧人荣西将临济宗引入日本，使临济宗成为日本佛教禅宗主流，黄檗山也成为临济宗共尊的祖庭。

黄檗道场

2021年9月7日，我们从福建黄檗山驱车来到江西南昌，在佑民寺拜访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佑民寺住持的纯一法师。纯一法师介绍，黄檗希运禅师的功绩在佛教史上是熠熠生辉的。黄檗禅师从百丈山怀海祖师那里学法，后住洪州高安县黄檗山，就是今天江西省宜春市宜丰县黄岗乡境内。黄檗希运禅师曾游历天台山河长安。唐宣宗大中年间，裴休知宣州，迎请黄檗希运禅师居开元寺。于唐开成年间，到宜丰黄檗山驻锡，宣讲自己所悟得的禅宗新法。黄檗希运禅师提倡无心，强调以“般若为本、以空摄有、空有相融”，“无心者，无一切心也。如如之体，内如木石，不动不摇；外如虚空，不塞不碍。无方所，无相貌，无得失。”黄檗禅师最能启发世人的，就是“但能无心，便是究竟”。

在纯一法师安排下，佑民寺的监院法师陪同我们来到宜春市宜丰县，走进位于宜丰东部黄岗山中的黄檗禅寺。宜丰民宗部门的工作人员介绍说，黄檗山黄檗寺是中国佛教禅宗南宗五家之一临济宗的祖庭。黄檗山大名鼎鼎，不仅出现于禅宗典籍，地方史志也多有记载。《江西通志》载：“黄檗山在新昌（今宜春市宜丰县）西，山使绝顶有寺曰鹫峰。”《新昌县志》记载：“黄檗寺，唐名灵鹫，断际禅师道场也。临济宗风遍于海内外，实于兹得法。”

裴休把黄檗禅师迎至江西后，旦夕问道，并随录日常对话成集，为《钟陵绿》，即是现行的《传心法要》。裴休移镇宛陵（今安徽宣城县）后，又请黄檗禅师至开元寺，随时问道，并记录为《宛陵绿》。唐大中四年（850），黄檗禅师圆寂于宛陵开元寺，唐宣宗赐其谥号为“断际禅师”，塔号“广业”。

断际祖塔

现在的宜丰黄檗寺只有一位心空法师住寺，心空法师祖籍河南，年逾古稀，出家四十多年，出家于河南邓州香严寺。心空法师介绍说，宜丰黄檗寺有一处黄檗希运禅师的塔所，称运祖塔，又称广业塔。在黄檗山群峰中，千百年来，建起了大大小小70余座僧人墓塔，还有归葬众僧遗骨的普同塔，每座塔在造型上皆各有不同。自古以来，黄檗山的祖山、祖庭、祖塔被赞为天下临济三大圣景。

心空法师带我们来到位于黄檗山塔前村墓山上的“运祖塔”。文保牌上的文字介绍，这座塔高3.1米，宽1.2米。我们在塔前持诵心经，礼谒黄檗祖师，沐浴祖师弘法弘化高风。只见“运祖塔”塔形为宝瓶，塔座为须弥座，束腰肥鼓，四方刻缠枝花叶，上枵四角翘起，塔身上粗下细，遍刻垂幔，正面刻塔门。塔刹四层：六角高顶华盖、覆、仰莲、宝珠。塔周围有石砌罗围，罗围前有石台、石柱、石阶。石台正中刻“断际禅师塔”，罗围后部正中嵌一高石碑，上刻“开山始祖上希下运谥断际禅师之塔，旁边刻康熙乙酉年住持僧明智徒宪性仝重修”“嘉庆十七年桂月第四十世嗣孙悟玲悟传重修”字样。

心空法师说，黄檗村墓山以东还有一座“皇叔塔”，即唐宣宗李忱的衣冠塔。据说，唐宪宗第十三子李忱还没有登基时，为逃避其兄侄的忌陷，曾隐匿江南，从黄檗寺希运禅师习禅，留下了龙潭瀑布联句的故事。李忱后成为大唐宣宗皇帝，去世后黄檗寺僧建了这座衣冠冢塔。塔身高大，为宝瓶式，但塔刹已经散失不见，原有的附属建筑也早已不存。

古寺孤僧

心空法师身体健朗，也很健谈。他说，黄檗希运禅师注重顿悟，接引信徒的方式单刀直入，凡是向黄檗禅师问法的人，进门之前必遭当头棒喝，能够领悟棒喝的人，才纳为弟子。因此，他并不主张悟性不高的人来修行。他常对门下说：“若会即便会，若不会即散去”。他的这种教学方法被总结为“当头棒喝”法。

义玄禅师跟随黄檗希运禅师在学法三年，之后前往镇州也就是今天的河北正定，在滹沱河畔建临济小院，弘扬黄檗希运禅师所倡导的禅法。黄檗禅的新法因为义玄禅师，在临济院得以宗风大扬天下，后世称之为“临济宗”，宜丰黄檗禅寺因而成为临济宗的祖庭。

心空法师带我们来到旧寮的二楼，拿出一块青砖，只见上刻“光孝寺”仨字。心空法师说，南宋时期，黄檗寺更名为“报恩光孝寺”，这块砖就是明证。到了明代中期，黄檗寺被毁掉，明崇祯年间，名僧一庵月和尚由杭州到黄檗任住持，修整禅寺，重振宗风，使黄檗之名又大行天下，一庵月由是被誉为黄檗“中兴祖师”。清光绪年间，黄檗寺毁于火，仅存旁边的一两座殿。

心空法师介绍，由黄檗希运禅师开创的黄檗寺，在历史千年的沧桑中，曾经辉煌无比，但现在只有他一人独守，自给自足，砍柴汲水，维持禅寺日常。原来的黄檗寺基，早已不见踪影，现在的禅寺是原塔前村的礼堂借用而来。历史上，黄檗寺中的僧人最多时有800到1000人，现在寺前的虎跑泉，也许还留有前人生活的遗迹和踪影。

内容来源：2024年9月19日《海峡都市报》“海都新闻”

作者：白撞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