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禅僧圆悟克勤:高挚禅灯千年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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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禅僧圆悟克勤:高挚禅灯千年相续

作为中国禅宗史上的一位著名高僧,圆悟克勤之于禅宗的贡献,首先应该是在禅宗法统的承继方面,因为他的努力而使禅灯相续不灭乃至更加光大。

了不起的禅僧圆悟克勤:高挚禅灯千年相续

昭觉寺圆悟克勤禅师像

众所周知,禅宗自称教外别传,以心传心。因其怀疑语言文字的力量,以心传心讲究严格的师承,故禅宗早期特别重视衣钵相传,后期又特别强调法统相续。《灯录》编撰之代代不辍,既有相续禅灯的考虑,也有彰显师承的意义。站在此一角度,评价一位禅师有无贡献、贡献大小,首先要看他在禅宗法统的承继上是不是有过卓越的成就。若禅灯灭于是师之手,则无论其贡献多大,而对禅宗来说都不是一位优秀的禅僧。与此相反,倘禅灯在其手中愈见光亮,则无论其机缘偈语如何贫乏,他都应是一位了不起的禅僧。事实上,能使禅灯愈见光亮者,大抵不太可能贡献太小、机缘偈语贫乏。

圆悟克勤嗣法五祖法演,与佛鉴慧懃、佛眼清远并称法演门下“三佛”,各能弘扬光大临济杨岐禅法,门下弟子不计其数。李弥逊《筠溪集》卷二十四《和州褒山佛眼禅师塔铭》称颂清远,“与佛果、佛鉴同门莫逆,道价相高,世称‘东山二勤’”。“道价相高”说明“三佛”在当时禅林的影响之大。虞集《道园学古录》卷四七《敕赐黄梅重建五祖禅师寺碑》亦称:“东山之为禅也,实始戒(戒,云门之系也),实盛于演(演,济之六传嫡孙)。演在山时,从者常千人,而佛果勤、佛眼远、佛鉴懃、南堂静、开祖寜、五祖自皆得法于此。此六人者,出其法,益张以大。”然“三佛”、“六杰”中,又以圆悟克勤成就最大,不独嗣法弟子最多,其嗣法弟子有大成就者亦最多。

兹依普济《五灯会元》所载,辅以性统《续灯正统》,将其后嗣弟子罗列于下,以见圆悟克勤禅法的广泛流传:

大慧宗杲门下有教忠弥光、东林道颜、西禅鼎需、东禅思岳、西禅守清、开善道谦、育王德光、华藏宗演、天童净全、大沩法宝、玉泉昙懿、荐福悟本、育王遵璞、能仁祖兀、灵岩了性、蒋山善直、万寿自护、大沩景晕、灵隐了演、光孝致远、雪峰蕴闻、连云道能、灵隐道印、竹原宗元、近礼侍者、净居妙道、资寿妙总、侍郎张九成、参政李邴、宝学刘彦修、提刑吴伟明、门司黄彦节、秦国夫人计氏等。而按性统的《续灯正统》,其下还有雪峰慧然、水陆野庵等62人。其中,教忠弥光再传法石慧空、净慈昙密、青原唯裀、道一维那、雪峰元肇、报恩智因、径山元聪、樵隐陈安节等;东林道颜再传公安祖珠、报恩法演、净慈彦充、智者真慈、昭觉绍渊、徽州简上座、资福遂良、荷屋常、积善道昌、保福清皎、麟庵开、栖贤辨等;西禅鼎需再传鼓山安永、龙翔南雅、天王志清、剑门安分等;东禅思岳再传鼓山宗逮、径山德潜、鼓山知玿、白云师沼等;西禅守净再传乾元宗颖、别峰云、中济立才等;开善道谦再传吴十三道人;育王德光再传妙峰之善、北磵居简、径山如琰、无际了派、 东禅智观、上方义铦、育王宗印、退谷义云、径山妙嵩、秀岩师瑞、孤云权、天童师齐、石庵正玸、云居梵琮、铁牛印、虎丘大仁、石桥宣、宋孝宗等;华藏守演再传何山慧清、育王法明、南禅大用、移忠得一等;天童净全再传育王妙堪、灵隐希夷、雪峰了宗、雪窦处南、盘山思卓、居士钱象祖、承天允韶等;育王遵璞再传育王从廓、然庵主等;雪峰慧然再传居士颜丙等;水陆野庵再传四恩等。

虎丘绍隆门下有天童昙华,再传密庵咸杰、光孝善登、南书记、侍郎李浩、教授严康朝、凤山守诠、禾山心鉴、智者满、何山焕等。密庵咸杰门下其后龙象辈出,如无准师范、雪岩祖钦、中峰明本、幻有正传、无际明悟、楚山绍绮、密云圆悟、汉月法藏、天童道忞、费隐通容、破山海明、丈雪通醉等等。而虎丘绍隆日本法嗣,则见下图:

了不起的禅僧圆悟克勤:高挚禅灯千年相续

育王端裕门下有清凉坦、净慈师一、道场法全、延福慧升、云岩法秀、连云行敦、天目肇、安岩古、上岩咏等。净慈师一再传天童达观、仰山嗣清、承天湛、瑞岩顺、延圣寂堂等;道场法全再传华藏有权等。

大沩法泰门下有慧通清旦、灵岩仲安、正法灏、昭觉辩等。

护国景元门下有国清行机、焦山师体、华藏智深、上竺圆智、参政钱端礼等。焦山师体再传天童智颖、茨庵尧、万寿了修等。

灵隐慧远门下有东山齐己、疎山如本、觉阿上人、济颠书记、内翰曾开、知府葛郯、上蓝了乘、公安慧冲、尧首座等。疎山如本再传华严权等。

华藏安民门下有径山宝印,再传金山道奇、金山永聪等。

昭觉道元门下有凤栖慧观。

了不起的禅僧圆悟克勤:高挚禅灯千年相续

昭觉寺先觉堂

了不起的禅僧圆悟克勤:高挚禅灯千年相续

成都昭觉寺

正像我们前面所说,圆悟克勤嗣法弟子远远不止普济《五灯会元》所载的数目。其能上于灯录者,大抵皆是一代名僧。虽然如此,圆悟克勤禅法传播之广远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出。其中,大慧宗杲与虎丘绍隆最为杰出,一者嗣法弟子最多,一者法脉绵延最远。其所以如此,圆至《牧潜集》卷四《横川和尚语录序》有一段议论较为中肯:“故常谓善继者,必超其先,然后能振其传。若应庵之支虎丘、佛日之掖圆悟,皆过之嗣之。”应庵昙华嗣法虎丘绍隆而能光大其学,大慧宗杲心印圆悟克勤而能别开蹊径,故皆能于圆悟克勤法下别开天地。其实何止虎丘绍隆、大慧宗杲二人,圆悟克勤门下个个均是一代龙象。李流谦《淡斋集》卷十六《无为长老月公塔铭》:

临济之传,至五祖演公,如河出昆仑,放乎中国,沃日荡空,其浸益大。有大弟子曰圆悟勤,道愈光显,能师天人,其所证可皆龙象。杰特若佛性泰、大慧杲,固已焯焯表著。而平日执巾盂,操杖屦,旦暮乎其侧,微言宻㫖,得于耳目之所染濡,去而闻于时者,尚多有之。

正是圆悟克勤培养出来的一大批高僧,将临济杨岐禅法如水泄地般地扩散到了海内外各地。

李石《方舟集》卷十四《请正老住保福疏》:“临济下不断如线三千弟子,圆悟老已亲付衣矧。”在李石的话语中,临济之所以不绝如缕,圆悟克勤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员兴宗《九华集》卷二十《嘉州德山和尚塔铭幷序》也有同样的看法:“林济(临济)数传而得杨岐㑹,三传而得圆悟勤,勤起而林济之道益大。”临济重兴,先赖于杨岐方会的变通之功,继之以圆悟克勤的昌明之力,再经大慧宗杲与虎丘绍隆等人的阐扬,遂至延绪元明不至断绝。就此,虞集《道园学古录》卷四九《断崖和尚塔铭》有一段较为详细的阐述:

临济一宗,大机大用,收摄无量,视彼孤絶,接人为广。自是以來,几將千载,弘法宇内,多其子孫。其最明著者,自风穴小止首山浡兴,汾阳、慈明、杨岐、白云、东山、圆悟灼有端绪。宋之南渡,国于江海之间,而慧命克昌,有(绍)隆有(宗)杲,所谓千古豪杰之士,激扬宗要,风动雷应,声光莫盛焉。(昙)华公亲承虎丘,而受妙喜衣版之付,佛照振其父风,演化相望。而应庵以来相继者,密庵杰、破庵先、无准范,遂终宋之世矣。

在虞集的笔下,临济之能发扬光大、日渐昌明,风穴延沼、汾阳善昭、石霜楚圆、杨岐方会、白云守端、五祖法演、圆悟克勤等人居功至伟;其下虎丘绍隆与大慧宗杲被其誉为“千古豪杰之士”,不仅使圆悟克勤禅法得以后继有人,而且将其发扬光大,“激扬宗要”、“声光莫盛”;而应庵昙华既嗣法虎丘绍隆,又得承宗杲衣版,故亦能振其宗风、“演化相望”。由于他们的努力,临济一宗始得法脉绵延不辍。在同书卷四七《敕赐黄梅重建五祖禅师寺碑》中,虞集再次重申了此一看法:

而勤之后,若(绍)隆若(宗)杲,皆振世卓然之豪杰。其所警发,又多大人君子,而东南之言禅者,大抵多其后人矣,不亦盛乎!

尽管虞集在这里其实只是就杨岐法脉而言,撇开了同样居功至伟的黄龙一系,但就元明以降的情形论,杨岐的影响的确远过黄龙——到了元明,黄龙禅法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了,而杨岐禅法却仍滋滋活跃及近。故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卷三十称:

沩山、法眼二宗皆迄于唐末五代间,是时曹洞、云门亦寂寥无卓见者,独临济一传为兴化,兴化再传为南院,南院三传为风穴,风穴四传为首山,首山五传为汾阳,汾阳六传为石霜,石霜七传而为黄龙南、杨岐会,临济一宗至是大振。南下出晦堂、真凈,晦堂下出悟新,真凈下出从悦,而张无尽师之。会下出法演,法演下出圆悟,圆悟下出宗杲,而张无垢师之。自宗杲出,而学徒遍天下,缙绅儒流,茅靡麟集,无论云门、曹洞,即黄龙一派亦寂寥矣。

就此而言,说临济之得圆悟克勤而使禅灯相续不灭,应该是可以成立的。更进一步,王祎《王忠文集》卷六《木岩禅师语録序》:

盖自菩提达摩以摩呵迦叶所得无上正法东至,直接上根,其后支分为二,而心印独传于曹溪,派别为五,而宗风大振于临济。而得人之众,莫临济一宗为盛矣。七传至于杨岐、白云、五祖、圆悟,诚所谓不立一法,根源直绝者乎!悟之传有虎丘隆公、大惠杲公,皆卓然树立教道于故宋。南渡之初,东南禅门之盛冠絶于一时,而隆之传为应庵华公、密庵杰公、破庵先公、无准范公,及雪岩钦公,盖五世矣。当宋之季年,宗门耆宿相继沦谢。钦公独毅然自任,以斯道之重,得其传者,是为虚谷陵公。公遭逢圣时,蒙被帝眷,其道尤为光显。而其上首弟子,则吾木岩植禅师是己。

不止临济禅灯不灭,在王祎的类似叙述里,连禅宗法统不灭的功劳也都归到了圆悟克勤的头上。正是因为其门下弟子的杰出表现,致使“东南禅门之盛冠絶于一时”、“其道尤为光显”。

因为圆悟克勤在禅学法统中的独特地位,后代乃有以“圆悟”作为符号,代表临济或者杨岐法脉的用法。员兴宗《九华集》卷二一《灵隠远禅师偈》:

其不言则寂然不动,古塔无缝;其或言则天地争回,疾风迅雷。时乎不浑护,强中擒吕布;神乎不盖藏,万众取颜良。信此阿师,或语或嘿,一弛一张,真能破圆悟之骨髓,而掏临济之脊梁乎!不然则老老大大钵盂中走马,而不踬针孔里过箭而犹强也。

为了表彰灵隐慧远的卓越,作者用了“真能破圆悟之骨髓,而掏临济之脊梁”加以形容。在这里,“圆悟骨髓”已经成了临济杨岐宗旨的一个代词。王炎《双溪类稿》卷二七《请照老住谷山疏》:

达磨正印,虽从教外别传;临济顿门,最要句中有眼。丛林久衰落矣,此道谁振起之?某人宗说俱通,事理无障,独得简堂真相,欲兴圆悟家风。若能接物利生,何妨呵佛骂祖?谷山胜地,湘水名蓝,风林堪演,法音藤萝。不覆古路,当作狮子吼,一勘野狐涎。只消真下承当,不必逡巡退避。

“简堂”即简堂行机禅师,亦即国清行机,乃护国景元法嗣,为圆悟克勤的再传弟子。疏请“照老”住持谷山,作者以“独得简堂真相”形容其禅修水平,而以“欲兴圆悟家风”表述其志在弘扬临济杨岐宗风。“圆悟家风”在这里,也有超出圆悟克勤的含义。上引员兴宗《九华集》卷二十《嘉州德山和尚塔铭幷序》,言及宝印弘禅的影响:

……即以故征行江上,决择孤明,诸公贵人至俯首礼之,延坐道场井井,皆冠三呉者,人皆以圆悟为不死,而杨岐之路不荒矣。

以“圆悟为不死”、“杨岐之路不荒”来赞誉其巨大的影响,“圆悟”也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表述。袁桷《清容居士集》卷二十《重建延福院记》:“昔圆悟大师得法弟子曰真牧大师,贤贤度其徒几千人,志其派绪也。”“真牧大师”即归宗真牧,实为佛眼清远法嗣,却被元人袁桷误为圆悟克勤弟子。个中原因,也应该是因为圆悟克勤的影响太大所致。

总之,站在禅宗法统的角度评价圆悟克勤,他绝对是一个不可轻易迈过的关键人物。

来源:段玉明《圆悟克勤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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