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夏年教授总结发言|第五届海丝佛教福建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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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夏年教授总结发言|第五届海丝佛教福建论坛

编者按:2023年11月9日-10日,由福建省佛教协会主办的第五届海丝佛教福建论坛暨福建佛学院创办四十周年活动在莆田广化寺举行。11月10日上午,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黄夏年教授在闭幕上作论坛总结发言。凤凰网佛教文化编发黄夏年教授总结发言如下: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黄夏年教授在闭幕上作论坛总结发言

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黄夏年教授在闭幕上作论坛总结发言

参加四十年的纪念活动,是佛教界为数不多的佛学院之一,除了中国佛学院的七十年的纪念活动之外,福建佛学院的四十年,也算是改革开放最早创办的佛学院之一,当然还有上百年的佛学院在举办庆典,但是我们还看到有三十年的云门佛学院、二十年的曹溪佛学院和十年的本焕佛学院,总之佛学院的年龄是佛教界办学的标志之一,是中国佛教界自我意识的深刻表露,对当代中国佛教的传承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众所周知,佛教教育有传统与现代二种模式。一对一,师父教徒弟的传统佛教教育模式。学习知识,大家在课堂里学习的现代教育模式。现代佛学院教育模式流行在佛教界。这个模式始于1903年释笠云在日本曹洞宗水野晓梅的协助下,于湖南长沙开福地兴办了僧师范学校,为新式的僧学堂嚆矢。太虚是将这种模式做大者。佛学院教育模式为当代中国培养了大量人才,改变了中国佛教缺少人才的宭况,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佛教能在几十年内恢复,并且培养出新人,与民国佛学院培养的法师有重要关系。民国时期整个中国教育落后,佛教界里有文化的人也不多,佛学院开办培养很多学僧,但是起点很低,以学习文化为主,整个佛教界70多所佛学院,有影响的佛学院只有闽南佛学院、法界学院、汉藏教理院几所,现在我国佛学院在数量上与民国相差无几,教学质量今非昔比,从佛学院出来的学僧,不仅是各寺院管理层中坚,还培养了一批有学术研究能力的学问僧,今天我们参加的福建佛学院创办四十周年活动就是佛教教育恢复以后取得有力的成果之一。

这次研讨会可以被看作是一次当代中国佛教教育的实践的回顾与总结。会议收到论文43篇,内容主要集中在当代佛教教育方面,其中许多撰稿人都是管理各地佛学院的负责人,所以这些文章既有理论思考,又有经验总结。此外还有外国学者也递交了论文,他们的文章也对佛教教育做了阐述。我粗粗阅读了一些文章,感受到学僧们对中国佛教教育的热忱情怀,并且对未来的佛教教育寄予了深深的期望。澳洲的般若法师提出的“佛教办大学”还是“办佛教大学”的问题,我以为这是一个很值得深思想的重大问题,台湾现在已经出现多所佛教界办的社会大学,例如佛光山系的佛光大学、南华大学等,中国佛教会系的玄奘大学,以及其它山头办的华梵大学、以及法鼓大学等,这些学校的开办有力地促进了佛教界在社会的影响,改变了中国佛教界没有社会大学的情况,这是一件天开天辟地的大事,虽然我们大陆现在还没有大学出现,但是并不说明佛教界不想办大学,而且现在佛学院已经升级为本科,有的还招了硕士与博士生,办大学的希望已经在佛教界内部实现,佛教界将来办社会大学还是有希望的。妙智法师认为佛学院紧密结合国家需要,佛教界需求和自身条件优势,明确佛教国际化人才培养的目标体系,这是根据佛教界现在培养人材的情况而提出的新要求,在过去中国佛教界不可能有这样的诉求,表示了中国佛教界在培养人才方面已经有了更高的要求与向外发展的渴望。

戒法法师提出了“教学体系”和“教师体系”认为教学体系是从凡夫到圣者系统性、完整性的生命提升教育,这些都是佛教教育的老问题,如何解决一直是佛教界内部讨论的问题,需要在这方面有创新性的想法才行。如叶青春就指出“通达教理与修证成果之间的巨大鸿沟无法跨越,源自西方的佛教院培养模式适用于集体教育,而中国佛教传统的寺院(丛林)教育属于典型的精英教育、个体教育,二者不可相辅相成,相互补充,不可偏废,弘扬中国佛教丛林教育优良传统。胜謦法师指出有教法资源与基础的丛林寺院可以与佛学院教育连接起来,现代与传统修学相结合,培养富有特色的弘法人才,推动佛教教育成为僧人乃至社会大众的“终身教育”。

道弘法师指出佛教作为世界性宗教,在传统与思想上不能固步自封,自我束缚,一定要融入新世界、新时代、新社会的发展格局之中,承担社会责任,发扬佛教优良传统。性纯法师认为在知识结构上,不能局限于佛教内学的范围,要加强相关学科知识的学习,要打通内外,贯通中西。置身于国际宗教范围,主动学习基它宗教思想,加强国际间宗教对话。

宗泽法师指出了当前佛教教育尚存在的一些问题,例如佛学院整体水平参差不齐,没有形成统一的教学大纲,专业课教材没有统一规范,等等。顿普法师认为出现这些问题的主要症结在于佛教教育首先是一种信仰教育这一根本被各种因缘及现实条件所淹没,而变得晦暗不明。这些最核心的问题对佛教教育确有拖后腿的现象,但是有些问题正在改变,例如中国佛教协会专门成立了教材审查小组,将教材编纂的工作尽可能统一起来,有的问题要等待政策的调整再做修改,所以这是一项系统的工程,不能够马上得到彻底的改正。妙治法师从佛学院教育的“终”与“身”两个维度,以“终身教育”思想指导佛学院教育实践,从而使佛学院真正成为德才兼备和解行相应的高质量僧才的摇蓝。寂相法师认为探讨教育应该从多方位、多视角融入现代教育方法上,才具有通俗化、形象化、科学化的教育特点,展现理论与实践、信仰和现实、终级与目折的巧妙结合。顿普法师认为需要在立足于信仰教育这一前提下,对教育模式、教育内容、师资培养、佛学院教材,特别是文化通识课、教材建设等方面都做出相应的调整和补缺。

宽铭法师指出“当今女性僧团面临的主要挑战之一是如何适应这种变化的社会环境,如何在维持传统的同时,与现代社会的价值观相融合。不过我认为,现在的僧团里面仍然要唤醒女性的自觉意识,因为僧团里面男权的思想仍然占据了主流。振铭法师认为僧才培养要明确“学修一体化、学僧生活丛林化”的教育方针,对培育出符合时代要求的优秀僧才,极具意义。智海法师指出,在宗教中国化的背景下,当前中国佛教的核心任务是佛教中国化,以期使佛教能够适应时代要求,符合时代发展,为未来佛教的长足进步提供坚实基础,将建寺造像为中心转向培养人才为中心,建设具有新时代中国特色的佛教思想体系、制度体系、教育体系、传承优良佛教文化,更好地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普超法师认为台湾印顺提倡“人菩萨行”的思想,对发心学修者提供了具体可行的方法。万寂法师佛教教育的目的是培养一批有正知正见、正信正行的新时代僧伽。把寺院作为正规佛学院课程的有益补充。培养爱国爱教爱众生,为和谐社会和佛法人间积极践行者。

定海法师强调了中国佛教发展史,其实就是一部佛教教育史,这个说法虽然 有些夸张,但是指出了佛教地方教育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的地位。耀空法师提出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佛学院应该也能够相适应地发展,为传承佛法、净化人心、度化众生起到重要的作用。通愿法师认为提振当下僧伽教育,以于以祖师教育思想为鉴,以“高起点”处罚,以“大格局”为处事准要,就时节因缘和教育现状对症施治。法缘法师提出要将佛教教育事业提高到核心地位。隆法法师认为构建中国佛教教育体系,要在“隆绍佛种,续 佛慧命”的基本使命基础上,以“两个结合”为指引,以爱国爱教,坚持 佛教中国化方向为基本前提,坚持输血与造血相结合思路,与时俱进,不断丰富和充实中国佛教教育内涵。德安法师指出近当代佛学院教育站在了更为广泛的、世界性的场域,这是我们对当下佛教教育和研究生培养进行思考 的起点和最近的缘起。

灵泽法师认为佛教中国化是佛教在中国生存发展并保有活力的法宝,中国佛教必须契合中国式现代化的时代因缘。果一法师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佛教在新时代继续中国化的方向,中国佛教应该充分利用好这个天然优势。妙演法师认为坚持佛教教育中国化,建强佛教院校,是关系到佛教健康传承发展的根本问题和核心问题,对佛教的生存和良序发展都有决定意义。佛心法师说僧教育要有弘法之心和求法之心,立坚固志而深切体悟佛教的真谛,将理论落实在自身的行为上,将慈悲正能量传递到自利利他上。修建法师说以坚持佛教中国化办学方向,规范化办法为基石,促进学院内涵式发展。隆妙法师指出,佛学院课程要注重基本理论的传授,实践和综合能力的培养,并与时俱进、与社会需求相结合,与佛教教义相契合。慧超认为佛教教育中国化是推动佛教与中国社会相融合的重要途径,通过社会互动,促进佛教教育传承。

理梵法师认为清晰办学实践的理念,是直接关系到佛学院的发展方向 ,也直接影响着僧才培养的方向。昌烨法师从五脏、五神、五常、人生佛教诠释“五戒”的内涵,认为应打破戒律的“约束”思维,将戒律与传统文化相结合,丰富“戒”的含义,又不失“戒”的宗旨。法圆法师认为近现代佛教发展改革是佛教改变传统适应现代化的一个转折点,福建佛教在戒律弘传上发挥了重大的影响作用。

印慈法师通过菩提心密集止观修习为主的教学实践,指出这种教学方式导致更强烈的主观学习意愿,并且在理解后有基于实践的巩固、深化、内化,以及绵密止观修习中得以强化的心一境性对于记忆、理解、洞察的增强作用。则生法师认为教内唯识宗的传承和复兴是完全现实的。传云法师说极乐国土的教学在各个方面都是作为佛教名校的内在驱动。常寂法师说《六祖坛经》倡导佛法在世间,主张人人平等与和谐相处,这样必有利于促进广大民众同心协力地把我们社会主义建设好,共同营造一个美丽的家园。雪瑞法师说智者大师《立制法》为后世规约的建立提供了核心支撑,僧伽教育制度中国化的核心价值取向是戒律和道德,中国化的过程便是道德化。觉如法师说《法华经》中佛的教化是一种人为认知教育,目的是矫正众生错误的认知习惯。

以上就各佛教院校法师撰写的论文主要观点做了梳理,此外还有一些与教育有关的历代祖师的文章,例如吉藏、鉴真、圆瑛、弘一、慈舟、圆拙、传常、印顺等祖师们的佛学与教育思想,因受篇幅时间的影响,在此不再介绍了。

总之,这次研讨会的内容是丰富的,有很重要的启发意义。我认为福建佛学院四十周年庆典,不是福建的佛教教育的事情,而是整个当代中国佛教教育的缩影,从四十年可以看到未来的中国佛教教育乃至中国佛教的传承。不庸置言通过改革开放四十年来的几代僧人的努力,中国佛教的教育体系正在建成,虽然现有的佛教教育机构不能够与同等的世俗教育机构相比,佛学院的分布与层次达到一定的规模,人才的培养也达到了一定的数目,可以说从根本上解决了人才不够的问题,赵朴老在30年前所说的佛教界三句人才的经典金句,现在可以改变了,虽然现在的佛教教育还存在一些不足和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是佛教教育正在朝着良性方向发展,这是最重要的,只要佛教界包括教外有关部门对佛教教育一直保持充分重视的情况,我们相信中国的佛教教育必将会达到全新的高度。

通过阅读会议论文,给我很大的感受是年轻的法师正在崛起,撰写论文的各佛学院的法师,很多人都是很年轻人,他们善于学习,接受新观念,提出问题,摆出观点,给人启发。佛学院的老师们强调与时俱进的理念,不满足于现在的佛教教育现状,希望能够有一个比较大的改观,这个愿望是非常强烈的,续佛慧命的责任感加强了,对佛教界来说是一件好事。在各个佛学院的介绍中,我们可以看到当代佛教教育基本做到转型,与社会的结合度正在增强,强调佛教中国化对佛教教育的推动作用,自觉地把握佛教的发展方向。很多人的文章中都提到了“佛教教育中国化”的观点,这个提法很新鲜,很有意义,但是还需要我们去进一步地琢磨才行,最好能够成为中国佛教教育界的统一认识。其次佛教教育中学僧的佛教生活丛林化的观点,也得到了一些人的坚持,这也是关乎于培养人才的重要性所在。许多人都提到了太虚的教育理念对现代中国佛教教育的影响,但是对虚云等一代老一辈僧人的教育思想是缺少提炼,我们可以回顾一下历史,佛学院教育的关键问题是在信仰的坚守,山林佛教的最大特点就是突出了坚守信仰的一面,所以学与修的关系仍然是佛教教育与佛学院要面对与研究的重大问题。

我还觉得还有一些重大问题值得强调,而这些问题也是这一百年来佛教界始终不断地重要或回避的问题。例如关于佛教学术在佛教教育里的地位与作用,这是关系到佛教人才使用的问题,学术推进了佛教的研究,提升了佛教的品位,增强了佛教的文化作用,但是在寺院里面学术性的人才是有限的,大多数人还是管理型的,因此如何去支持学术的研究,把握合适的度,这是需要讨论的。还有一些与传统理念的问题我自己认为也可以讨论。从台湾佛教的现状来看,我们最终要面对比丘尼的力量崛起,比丘尼的地位提高是势在必行的,这也是值得去做的一个重大问题。还有特色教育的问题,现在的佛学院几乎是清一色的教学现状,我们可以建立一些特色的教育,这也可以进行讨论。

总之,这次研讨会是卓有成效的,是一次深入且取得成果的重要会议,感谢各位法师的积极参与,感谢本性法师的福建佛学院全体教师与学僧的支持和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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