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为何动辄“骂人”?甚至连佛一起“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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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师为何动辄“骂人”?甚至连佛一起“骂”

乍一听禅师“呵佛骂祖”,但凡叫个佛子,都会觉得这是大逆不道。仔细看,方察觉,实是一番重大的苦心孤诣。

图片来源:凤凰网佛教 摄影:悠游

图片来源:凤凰网佛教 摄影:悠游

不好惹的德山宣鉴

德山宣鉴的打和骂,确实是著了名的,他曾吼过沩仰宗的开宗祖师灵祐,也曾打过临济宗的开宗祖师义玄,更曾骂过曹洞宗的开宗祖师洞山良价:

“洞山老人,不识好恶,这老汉死了多少时日,救得有什么用处?”

德山不仅骂过当年的开山祖师,而且也曾牵连到释迦牟尼佛。例如:他曾这样的说过:“仁者!如此说修行,岂不闻道:老胡(指佛祖)经三大阿僧祗劫,即今何在?80年死后,与你何别……。”

上面是德山讥呵佛陀的说话。下面且看他谩骂各方宗师的言词,范围之广,可能连他自己也会包括在内。他说:

“……便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这老秃奴,便打绳床,作境致,竖起拂子云:‘好晴好雨,好灯笼’。巧述言词,强生节目,言有玄路,鸟道展手。若取如是说法,如将宝器,贮于不净;如将人粪,称旃檀香。

“仁者,彼既丈夫我亦尔,怯弱于谁?竟日就他诸方老秃奴口嘴接涕唾吃了,无惭无愧,苦哉苦哉!”

这一片说词,实在还是有所专指的,不过没有指出被骂者的名号而已。例如他说“好灯笼”,这话便是指的沩山灵祐和仰山慧寂说的,而所谓“玄路”,所谓“鸟道”云云,便又是指着洞山良价和曹山本寂了。

本来,凡事做镜致“装模做样”,实在和“文过饰非”相等。所以德山宣鉴,看到当时的一班老禅师,就爱倚老卖老,就爱摆出长老的大架子,对那些新进的同道之人,动辄是“打绳床”,“作镜致”,“竖起拂子”,所出一些毫无意义的鬼话,而美其名为“禅机禅用”,“大开大合”的玄妙旨趣。实际上就是让人不懂,以便他装腔作势而已。

在这种情势之下,由这位豪爽痛快的德山看来,实在是不胜其痛心疾首之至!所以他说:

“到处向老秃奴口里,爱他的唾涕吃,便道此老是入木三昧,修蕴积行,长养圣胎,愿成佛果。如斯辈等,我德山老汉一见,便似箭穿心!”

所以,德山的骂,一方面固然是对当时那些“作镜致”,摆架势的老禅师们的一种规戒。同时,在另一方面,还是对于千秋万事的佛教信徒视为一种指导。

在当时,有许多老禅师和佛教信徒,实在是太着相了,殊不知佛教教义,根本就是不着相的。便如《金刚经》说:

“何以故?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

这话实在说得太明显了。凡是存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因而对新进的同道们,倚老卖老,大摆架子的人们,都不是菩萨。

所以,德山当年的“呵佛骂祖”,实在还存着一番重大的苦心孤诣,而不得不如此的。

正与现在儒家有些明达之士,对于伊古以来曲解《诗经》的人,也曾大张挞伐过,是如出一辙的。

一部《诗经》,其中有很多篇什,分明是写相思和慕恋的情事,而他却说是“对君国之思”。牵强附会,将一部《诗经》的真意义、真价值,全都被埋没了。

一班摆架子,“作镜致”的禅师们,对于佛教教义的损害,也就和一班腐儒损害《诗经》价值是一样的;这当然就值得大骂而特骂了。

得了“真传”的文偃禅师

谈到德山宣鉴的徒孙——云门文偃禅师,他那种“呵佛骂祖”的作风,更是“冰出于水,而寒于水”了。日本当代的佛教泰斗忽滑谷天,曾说他的话言,有时竟出乎常规之外。

例如他对释迦牟尼佛的降生,写出那些升华的说法,他便极力地反对着。他说:

“世尊初生下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云:‘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杀,……(原语过刻故删),好图个天下太平!”

这一片说话,就措词上面讲,容或有过火之处,但一究实际,却又是真实不虚。

因为,释迦牟尼佛,本是一位凡夫,和我们一模一样,他却由修炼而成了觉者——佛,并不是由其母腹中,一生下地来,就能“周行七步”,更能“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居然口里还会说出话来的,这完全是后世的一班落了伍的教徒众,“附会”捏造的说话,故意地要把佛陀神话起来,以遂其个人某一方面的私图而已。

佛教本是讲真理的宗教,一经附会,便成为“一假一切假”,而使人怀疑了。

佛教本是具有高深理论的宗教,一经附会,反而显得极其肤浅了。

佛教本是完全“自力”的宗教,一经附会,便成为神道设教的“他力”宗教了。

佛教本是弘法利生的宗教,一经附会,便成为自修自度的“自了汉”了。

佛陀本是值得赞美的伟大人物,一经附会,就是“冤佛”和“诬佛”了。

以一些近似开玩笑的“附会”之词,而其演成的后果,竟会是如此这般的恶劣。文偃禅师,以秉赋上“疾恶如仇”的天性,再加以德山祖师后天的影响,当然就不免有如此这般的说话了。

所以,文偃禅师“呵佛”的话儿难听,而其“骂祖”之言,就更加难听了。例如他说:

“诸方老秃奴,曲木禅床坐地,求名求利,问佛答佛,问祖答祖,屙屎送尿也。三家村老婆,传口令相似,识个什么好恶?总似这般的,永也难消。”

不把佛陀神话起来,不将高深哲理,变成童话世界,又如何能动“三家村老婆”之听,而为其奔走相告,如传口令相似,以达其求名求利的目的呢!

所以,文偃禅师“呵佛骂祖”的措词,或者过于憨直。但是他的“存心立意”,却也并不那么的值得厚非,因为他讲的都是真实话。

本文选自《历代高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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