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惊才绝艳到一代高僧,弘一法师的“悲”与“欣”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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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惊才绝艳到一代高僧,弘一法师的“悲”与“欣”谁懂

弘一法师塑像(图片来源:凤凰网佛教 摄影:重影)

弘一法师塑像(图片来源:凤凰网佛教 摄影:重影)

2021年10月25日,农历九月二十, 是弘一法师诞辰141周年的日子。

弘一法师的一生是传奇的,他不但风流倜傥且多才多艺,明明可以过锦衣玉食的富贵生活,却最终选择了出家。

他的前半生为李叔同,擅书法,精金石,通诗词,达音律,风花雪月,交友宴饮,是举世瞩目的天才;他的后半生是弘一法师,把爱变为了慈悲,尝尽人间悲欢,笃志苦修,成为德高望重的一代高僧。这一切于世人眼中如梦如幻、不可思议,从翩翩公子到一代高僧,弘一法师到底为何走进佛门?

举世瞩目的前半生

在一百年来的中国文化史上,曾经出现这样一个李叔同,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文化奇迹:

论音乐,他主编了中国第一本音乐期刊《音乐小杂志》;在国内第一个使用五线谱作曲;在国内第一个推广西方“乐器之王”钢琴。他是西方乐理传入中国的第一人,也是“学堂乐歌”的最早推动者之一。

论绘画,他堪称中国油画的鼻祖,他是中国现代版画艺术的最早创作者和倡导者。他广泛引进西方的美术派别和艺术思潮,组织西洋画研究会,他撰写的《西洋美术史》《欧洲文学之概观》《石膏模型用法》等著述,皆创下同时期国人研究之第一。

论戏剧,他是中国话剧运动的先驱、中国话剧的奠基人,创办了中国第一个话剧团体“春柳社”。

论书法,他的字犹如浑金璞玉,清凉超尘,精严净妙,闲雅冲逸、富有乐感,朴拙中见风骨,以无态备万态,堪称中国历代书法中的逸品。

论篆刻,他是西泠印社的元老;又曾亲自发起成立了继“西泠印社”之后的又一印学团体——乐石社,定期雅集,编印作品集和史料汇编,在近代篆刻史上领风气之先。

论教育,他一生执教大江南北,作育英才无数……

道是无情,却有情

电影《一轮明月》中有这么一个场景:

清晨,薄雾西湖,两舟相向。

诚子:“叔同。”

李叔同:“请叫我弘一。”

诚子:“弘一法师,请告诉我什么是爱?”

李叔同:“爱,就是慈悲。”

答闭,转身而去,再未回头。

在李叔同身上,世间人原本认为高于生命的爱情,并没有能够阻拦他剃去烦恼丝,归入佛门。

从他写给日籍妻子的那封信中,可以看到他的柔情与决绝:“做这样的决定,非我寡情薄义,为了那更永远、更艰难的佛道历程,我必须放下一切。我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在世间累积的声名与财富。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留恋的。我们要建立的是未来光华的佛国,在西天无极乐土,我们再相逢吧,人生短暂数十载,大限总是要来,如今不过是将它提前罢了,我们是早晚要分别的,愿你能看破。在佛前,我祈祷佛光加持你”

他在出家前曾预留了三个月的薪水,将其分为三份,其中一份连同自剪下的一绺胡须托老朋友杨白民先生,转交给自己的日籍妻子,并拜托朋友将妻子送回日本。

从这一细节可以看出弘一法师内心的柔情。

此后24年间,再未与妻儿相见。从此,世间少了李叔同,只剩弘一法师。

1918年正月十五,李叔同正式皈依佛门。于杭州大慈寺出家,投礼了悟法师为师。未久,于杭州灵隐寺受具足戒,法名演音,法号弘一。

皈依佛门后,他一洗铅华,潜心戒律,笃志苦修,实践躬行,他云游四方,学习、讲习佛法。

他说,佛法非迷信、佛法非宗教、非厌世、非说空以灭人。佛学的核心是慈悲之心,即利万物他人一切生灵之心。

弘一法师慨叹僧界为世所诟病者皆以不守戒律之故,于是发愿毕生精研戒法,初学有部之律,其后专弘南山律宗。

法师操行至苦,苦修律宗,常年跣足芒鞋,孑然一担,过午不食,寒不逾三衣,于寺内,洗衣缝补,全都自己动手;外出云游,也不过一席一被而已。

除了苦心修行外,还不辞劳苦,四处弘扬佛法、授业讲经,闽南很多寺院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法师之所以成为律宗大师,不只是他对于律部的钻研和整理,更是他的实践生活,他对微细的戒行也能行守无亏,因弘扬南山律宗的缘故,被佛教界尊为南山律宗第十一代祖师。

63个流年,在俗39年,在佛24年,恪遵戒律,清苦自守,传经授禅,普度众生,但法师却自号为“二一老人”,意为,一事无成人渐老,一钱不值何消说。

林语堂说:“他曾经属于我们的时代,却终于抛弃了这个时代,跳到红尘之外去了。”

悲欣交集,谁与共言

民国三十一年,弘一法师在晋江温陵养老院,中秋节还曾为大众讲经,并向院中老人讲说净土法要。不久示现微疾,拒绝医药、探问,专一念佛。

二十八日,撰写遗嘱,交代妙莲法师负责后事。九月初一下午,在一张纸上写“悲欣交集”四字交给妙莲,嘱咐注意:“如助念时见我流泪,并非留恋世间、挂念亲人,而是悲喜交集所感。”说完这一番话,依然默念佛号。

九月初四戌时,弘一法师在温陵养老院晚晴室圆寂,右肋而卧,神态甚是安详,令人不胜景仰。荼毗后留下舍利千余颗,于泉州清源山西弥陀岩及杭州虎跑定慧寺建塔供奉。世寿六十三,僧腊二十四。

人生“三层楼”,爬至顶峰

在丰子恺《弘一法师的三层境界》一文中,他认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

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人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三层楼。懒得(或无力)走楼梯的,就住在第一层,即把物质生活弄得很好,锦衣玉食,尊荣富贵,孝子慈孙,这样就满足了。这也是一种人生观。抱这样的人生观的人,在世间占大多数。

其次,高兴(或有力)走楼梯的,就爬上二层楼去玩玩,或者久居在里头。这就是专心学术文艺的人。他们把全力贡献于学问的研究,把全心寄托于文艺的创作和欣赏。这样的人,在世间也很多,即所谓‘知识分子’,‘学者’,‘艺术家’。

还有一种人,‘人生欲’很强,脚力很大,对二层楼还不满足,就再走楼梯,爬上三层楼去。这就是宗教徒了。他们做人很认真,满足了‘物质欲’还不够,满足了‘精神欲’还不够,必须探求人生的究竟。他们以为财产子孙都是身外之物,学术文艺都是暂时的美景,连自己的身体都是虚幻的存在。他们不肯做本能的奴隶,必须追究灵魂的来源,宇宙的根本,这才能满足他们的‘人生欲’。这就是宗教徒。

世间就不过这三种人。我虽用三层楼为比喻,但并非必须从第一层到第二层,然后得到第三层。有很多人,从第一层直上第三层,并不需要在第二层勾留。还有许多人连第一层也不住,一口气跑上三层楼。不过我们的弘一法师,是一层一层的走上去的。弘一法师的‘人生欲’非常之强!他的做人,一定要做得彻底。他早年对母尽孝,对妻子尽爱,安住在第一层楼中。中年专心研究艺术,发挥多方面的天才,便是迁居在二层楼了。强大的‘人生欲’不能使他满足于二层楼,于是爬上三层楼去,做和尚,修净土,研戒律,这是当然的事,毫不足怪的。”

的确,弘一法师正是因为看破了一切幻相,为了追求内心的宁静与真实,选择了出家。他淡泊名利,清净自守,严持戒律,高山仰止的纯净心灵,如春风拂面的温和态度鲜有不被感化者。

大德赞誉,后世流芳

法师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为世人留下了咀嚼不尽的精神财富,他是绚丽至极归于平淡清寂的典型人物。弘一法师的一生堪称“完美”,正如夏丏尊所总结的:“宗师一生,为翩翩之佳公子,为激昂之志士,为多才之艺人,为严肃之教育者,为戒律精严之头陀,而以倾心西极,吉祥善逝。”

太虚大师曾为赠偈:以教印心,以律严身,内外清净,菩提之因。

赵朴初先生评价大师的一生为:深悲早现茶花女,胜愿终成苦行僧。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

从人生赢家到佛门大师,道是无情,却有情。愿你我能踏着大师的足迹,一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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