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听法师们讲述记忆中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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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听法师们讲述记忆中的父亲

2021年6月20日,父亲节,三位法师分享了自己记忆中的父亲。事有不同,但所饱含的那份深沉和厚重的爱很相似。

能诚法师:下辈子,我一定先说“爸爸,我爱你”

我的父亲,是50年代的人,那个年代的人有着严重的历史烙印。对生活的追求或者说是需求上并不太高。在我印象中,有吃的,吃饱了就是极好的一件事情。或许也是和当时的生产资料不足有关系吧。

我家里在饭桌上,总有和别人家不一样的地方,老人不上桌,谁也不能动筷子。除了奶奶上主桌,其他女性只能在偏桌上。偏桌的吃食,总不能和主桌相比,基本上是主桌上剩下的边角余料。得宠的孩子,会被长辈抱在怀里混到主桌那边,但基本上就是男孩,女孩一般没有这个待遇。

我那会上幼儿园大班,过节时,家里买了像小手指粗的,大约一支原子笔长的香肠,放在饭里焖着。家里十几口子,就焖十几根。俨然的计划经济的影子。饭香伴着腊肠的香味,那个时候你不知道这是多么勾魂的东西。反正我记得我是标准的吃货,从放米到飘香,我就全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锅边看着。

爷爷看到我这般架式,说:“熟了给我大孙子先吃”。看着清瘦的爷爷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我就和我爷爷亲,呃,和我大爷爷亲。

我大爷爷夫妻两个人没有生育,把自己一生给了弟弟,也就是我爷爷一家。奶奶走得早,爷爷年纪轻轻就自己带着6个孩子过着寡居的生活。

“爷爷,我还想再吃一根”,我和我爷爷撒娇的要着,“吃,给我大孙子吃”。就在这时,一个不合群的声音出现了,是我那讨厌的老爸:“你自己的吃完了,再多吃一根,你不知道会占了别人的份了吗?”

前排左二为小时候的能诚法师,背后是其父亲。

此刻的我,正如剧本所写的,眼里饱含着泪水,小嘴紧抿着,就两字“卖惨!”。

这还了得,我爷爷看到这一幕,可心疼坏了。拿起筷子,把所有的香肠都挟起来,“我就给我大孙子吃,你们谁也别吃了,还把我大孙子给弄哭了”。

我爸说:“爸,我管孩子,你别掺会”,说着伸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此时我的爷爷哼了一声,“你管你的孩子我没有权力要求什么,等你管完了,我的儿子们到中堂跪着,我管我的儿子”。

结局当然是我爸和几个叔叔跪一地,爷爷拿着鞋子,给他们每个人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反正我爸几天不理我。没有给我好脸子。脸子就是写着一句话“臭小子,等离开这里,看我不弄死你”的表情。

父亲的单位在离老家有二百多公里,小时候并不知道是远的距离,只知道,每次回爷爷家,总是一早上车,在路上要哐次一天,到了就吃晚饭了。

中午,总是妈妈带的三四个熟鸡蛋做午饭。再就是父亲在一个叫邦溪的地方买上一只粽子,软糯的米里包着一颗算富得流油的咸蛋黄。这在平日里,记忆中,好像只有坐车时才有的待遇。

有一次坐车,我当时应该是4、5岁的样子。小孩子极容易在晃荡的车上睡着。我也不例外。

车行到山林深处的时候,忽然停了,本来挺热闹的车厢,极度的安静,接着是不太大声的上下车声。我正欲睁开眼看看,我母亲却用手挡住了我的眼睛,说:“睡觉,没到”。语气中有一些紧张。

事后,据父亲酒后和我显摆:“我一个人干掉了五个车匪路霸,报上还在寻找英雄呢!”。我听完,反正也没有什么格外的感觉,只是喔了一句。可能,父亲觉得我挺无趣的。也不搭理我了。

99年去重庆读书,我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自己雄心壮志的,我也没有觉得一个人出门能有多么的危险,可是,家庭会议下来,就是父亲要把我送到北海。原因是,从海口坐船到北海要十几个小时的海上,不太放心。拿着录取通知书能买到半价的车票和船票。

第一次坐大海船的感觉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天边的亮就已经催着我快到岸了,快下船了。

北海到重庆的车次是下午的,记得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才能到沙坪坝火车站。和父亲中午在火车站边上的小炒店吃了个午饭,一路上,他总是在念叨着要好好学习,别给家里惹事,别和人动手。我觉得吧,他一个从北部打架到西部的人,和我说息事宁人,有些让我哭笑不得,我也只能是肚子里嘀咕,可不敢当面说。

月台上总得有些送别的场合才能适合本文的气质,看着月台上的父亲,我其实没有什么感觉,挥了挥手,说了一句:“爸,再见。”车动了我就再也没有回头看了。哭了?不,并没有。

直到第二年暑假回家时,我母亲不经意间说到“父亲送我到北海,自己买了最便宜的船票和车票回家,脚都站肿了”时,我动容了。

父亲没有和我说过一句,他爱我,我也从没有和他说过,我爱他。中国式的父子,或许就是如此吧。

下辈子,我一定先说,爸爸,我爱你。

大严法师(化名): 我嘴上说着安慰爸爸的话,其实心里早已泪奔

每次闭上眼睛,思念父亲,脑海里浮现最多的画面是他的背影。

我从初中开始就在学校住宿。初中时,父亲骑着摩托车每周接送我一次;高中时,每个月一次;大学时,每半年一次......他精瘦的身躯,载着他心中的骄傲和对未来的希望。

我曾经有一篇作文被一家报纸刊载,其中描写我的父亲长得像鲁迅先生,父亲超级自豪,各种炫耀,那份报纸至今一直被珍藏着。

出家前一年,我们一家人去松花江边游玩,父亲在江边买了几条新鲜的活鲤鱼,我自告奋勇帮他提,心里打着小算盘——我跟在父亲身后走,没过多久,路过一条小溪,悄悄放走了两只。

回家时,父亲把鱼倒在盆子里,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都觉得不对。后来他抬头望向我,我俩四目相对,心领神会,他被气得大笑,到处和别人宣扬我做的“好事”。

自从出家,我收到过各种指责,说我自私,不管父母死活,可父亲除了偶尔耍点小脾气,从未真正跟我抱怨过。

我每次打视频电话都是打给母亲,父亲经常在旁边竖着耳朵偷听。有时候我问他们吃的什么,父亲故意大声在旁边气我:“吃的鸡、猪肘、活鱼......”他不懂佛法,我不怪他。

出家后,我四年没回家,怕父母在亲朋好友前面子过不去。前年春节,我终于鼓起勇气,趁佛学院寒假期间探望父母。

刚一进屋,迎接我的是父亲,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这个不善表达情感的人借着酒劲拉着我的手:

“女儿,爸想通了,别人说啥都不重要,你能回家就好,按照你的想法生活,过得开心就好。”

我嘴上说着安慰他的话,其实心里早已泪奔。

出家人辞亲割爱,身心早已交给三宝,不能经常陪伴父母确实心中有愧。我从未因个人的私欲跟佛菩萨祈祷什么,唯独希望佛菩萨的慈光能稍稍眷顾一下我的父母,希望他们能身心安康,有一个吉祥的晚年。也祈愿天下父母健康平安。

昌喆法师: 临行前的那天晚上,父亲破天荒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心地观经》有云:“慈父悲母长养恩,一切男女皆安乐。慈父恩高如山王,悲母恩深如大海。”

父亲的恩德如同巍峨的山王,是子女最值得依赖的靠山。

我的父亲是老实本分,平凡普通的。很多时候甚至让我觉得他特别木讷。他一直为自己当年没有考上大学而感到遗憾,所以他对我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总希望我可以完成他未竟的梦想。在我年少的记忆中,他对于我能刻苦学习是分外欣喜的。

暑假时,我总会到他打工的城市,那时候是我们父子俩相处最多的时间。我喜欢看书,他上班前都会把我送到书城门口,然后他再赶着去上班,看到我特别想买的书,他即使经济拮据也会想法设法帮我买回来......

父亲又是通情达理、爱得深沉的。

当我最终决定去远方的寺庙出家时,他眼神中闪过的是极度失望的神色。但在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深深叹了口气,几乎是哽咽着叮嘱我说:

“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走得好或者走得不好,都是你自己的事了,希望你到时不要抱怨我和你妈......”

我知道,他算是答应我了。

临行前的那天晚上,父亲破天荒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一夜我们两个人都是无眠的,我假装睡着,而他时不时偷偷帮我盖上薄薄的被子,然后久久坐在那里......

临走时,我和父亲保证,即使出家了,我也一定会多读书,好好学习。到现在我一直能够保持着强烈的求知欲去学习,也应该是和牢记着对父亲的那份承诺分不开的。

值此父亲节之际,祈愿天下所有的父亲都能够身心康泰,福寿康宁。

父亲们,节日快乐,福寿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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