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艺术家”胡军军：归真之路

2020年10月18日，厦门国际佛事用品展B8馆内，艺术家胡军军的“涅槃无量”主题展正在进行。除了画作外，一尊由枯枝塑造的佛陀涅槃像侧卧于展馆内，佛像长达16.8米，高3.86米，使用重约6吨的枯枝，视觉震撼。

有人面向佛像静坐，有人正在拍照打卡。

人群中，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蹒跚着走向佛陀，她打量着这个“侧躺着的伟人”，然后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或许，这将是她一生最靠近佛陀的时刻……

在人流如织的展馆内，素衣素面的胡军军一派自由洒脱态度。

很多艺术创作者也喜欢在作品中加入一些佛教元素，但对于他们而言，可能仅仅是一次Remix而已，与个人的精神内在关联不大。

不同的是，胡军军是一位虔信的佛弟子，2003年就遇到了佛法，在佛陀正觉智慧的滋养下心存光明，正如她所言：“非常幸运突然有一天走在了一条正道上”，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光亮，感觉“就像太阳冲破云层的这样一个亮眼的瞬间”。

纵观历代佛教艺术史，不曾出现过专门以涅槃为题材的创作者，胡军军也许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位。

很多人好奇，以“佛陀涅槃”为主题的艺术创作是为了传达怎样的理念？

胡军军回答：一定要讲传达的理念的话，还是对生命最真切的关怀……

这最真切的关怀又是什么呢？

她答道：“我觉得生命短暂的几十年时间，从生到死非常地快，当你回想的时候，可能所有的事都变成了小事，最后只有生死是一件大事，佛法揭示了生命的真相，而涅槃就是生死的解脱，是一个超越，这就是我想表达的。”

然而“涅槃”是不生不灭的真如境界，超越二元对立，不可言说，又如何用有形有相的艺术创作来表达呢？

胡军军答：“《金刚经》一直在讲‘无法可说’，但是面对我们这些众生，还得说。我的艺术也可以什么都不表达，可是作为一个平凡的生命，还想努力去说点什么。”

“涅槃”系列自2015年始创之后，她曾经多次表达过希望能穷尽余生深入创作的心愿，希望能为“提示生命真相的佛陀留下慈悲的面容和身影”，以此令更多生命听闻“回家的召唤”。

用“涅槃”如此清净无染的主题来进行艺术创作，是不是说明作者就没有烦恼，身心自在了呢？

胡军军坦陈：“我必须说个人的修行非常有限。但是我确实能感觉到一天比一天的欣喜和自在，以及发自内心深处的那种生命的喜悦。”

因了这样的喜悦，近年来，胡军军的画作愈加童趣天真，逐渐抛弃了技巧的锁链，色彩趣向纯粹本然。

她将佛像从金碧辉煌的高座上请到尘世的任何一处，或山间，或水中，或林下，或塔前……有人质疑说，无非就是“这里躺一趟，那里躺一躺嘛”。

对于此番言论，胡军军笑着讲：“我只能说——涅槃无处不在。”

一位法师曾经如此评价涅槃系列创作：它超越佛教的传统尺度与规范，生动诠释了涅槃是“身心灵”的自在解脱。

对话即将结束时，就为何使用枯枝塑造佛陀涅槃像，胡军军特别作了一个诠释：

枯枝是自然界随处可见的一个存在，从泥土中来，最后要回到泥土中去，而我们每一个生命也同样，是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的这样一个轮回的过程，我觉得它最能体现涅槃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