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早7时赶到庙里参加千灯法会,这也是萨迦寺经常举办的祈愿普佛活动。班典顿玉上师为了这次法会,专门从成都定制了1000盏酥油灯。此次萨迦寺供灯法会主要是为台湾人民祈福,为六道众生祈福。萨迦近百名僧众参加了法会。
由于这次活动只有一个专职摄像,因此我必须担任固定机位的拍摄。法会时间很长,一站就是三个小时,但似乎没有感觉太疲惫。耳麦里的诵经声很动听,彷佛天籁。每段经文中,僧人们都要加入复杂的手势,而且还会打响指。因此,法会期间一直盼望手势的再出现。法会从早8时持续到11时。僧人们在念经间歇要喝茶吃糌粑。法会结束后到丹增仓钦藏餐馆吃藏面,藏面很好吃,也很便宜,一大碗6元,挺实惠的。
下午2时到庙里,跟踪拍摄普巴金刚法会的筹备工作。广场上正在搭建遮阳的大棚子,2:30,庙里开法会的准备会议,讲分工和注意事项。轮到萨迦寺铁棒喇嘛发言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大家都在笑,铁棒喇嘛也在笑,有些尴尬,赶紧关手机,关好后板起面孔刚准备发言,手机又响了。大家再次笑起来。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却能够感受到这种轻松祥和的气氛。
下午3时,普巴金刚舞预演。僧人们在小广场上集中,手持临时的道具。法号响起,僧人们即开始舞动。他们飞旋起舞,动作时而缓慢、时而奔放、时而娇柔。
普巴金刚殿里的准备工作也在同时进行,24岁的土登加参负责所有服装道具的整理和发放,他在大殿里一直忙碌着,一件一件核对着清单,生怕发错了道具。
下午6点收工,已经筋疲力尽。回宾馆时上二楼时气喘得厉害。缺氧,一直缺氧。晚饭时,萨迦大雨如注,短暂的大雨后竟然出现了美丽的彩虹。当时我们正走在去饭馆的路上,曹老师和小高扭头就跑,说是回去拿设备拍彩虹。于是,我和天翼同学继续找饭店。这时,我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天翼的脚步凌乱,身体如醉汉般不受控制。再看脸色,吓了一大跳,面如死灰,毫无生气。
天翼还在发烧,似乎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本来今天早上让他休息,但他依然坚持。高原缺氧不是单纯凭意志力就能战胜的。我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送他去医院。如果再不行,明天就把他撤到日喀则或拉萨治疗休整。
饭后,开始打听医院。萨迦镇有个县医院,但每天下午6点半就下班了。镇上还有一个私人诊所,当地人都向我们推荐这个诊所。于是,暮色中曹老师搀扶着天翼,我则东一头西一头地寻找诊所。好容易看到诊所的牌子《健全诊所》,发现里面漆黑一片。
管它呢,砸门!
正砸着,隔壁出来一人,告诉我还要往前走才能找到医生。
这家诊所的医生姓付,付医生2003年来到萨迦镇开诊所,见过无数因高原反应而求治的病患,但天翼同学这样的他还没见。天翼血压太低,高压80,低压60。付大夫说肺部没问题,就是感冒。吸氧吃药休息就行,其他的没办法。好,那就吸氧吧。付大夫双手一摊说:没有氧气。
什么?高原诊所没有氧气?苍天呀!
“氧气呢?一个高原诊所竟然没有氧气?”我也不淑女了,急赤白脸地嚷嚷着。
“有氧气的,都吸完了。”付大夫很无辜。
“谁吸的,吸了多少?”我有点耍无赖了。
“前两天县上的人吸的,好像喝醉了,把一罐氧气都吸完了。”
“凭什么?一罐氧气都吸完了,太不像话了。县上哪里还有氧气?”
“没有氧气了,只有回日喀则了。”
废话,全是废话。回日喀则就好了,当然好了,可眼前咋办?正在搓火时,发现曹老师不知所措地游荡着,我指着漆黑的夜对曹老师吼道:去弄氧气,不管想什么办法,把氧气弄来。
扶着天翼回宾馆,心里像塞了一块石头。4个人的工作量都是超负荷运转,现在少了一个,咋弄?明天专题就要上线,我还要盯视频机位,谁来完成图文报道?
夜半,曹老师终于回来了,拿了一袋救命的氧气,据说这是全县城今天剩下的唯一一袋氧气。有些感动,也有些酸楚。我知道曹老师不会真生我的气,但我无法原谅自己。越是在这种非常时期,越应该冷静和包容。
但愿天翼可以借助这袋氧气熬过漫漫长夜。
中午在宾馆对面的丹增仓钦藏餐馆吃面片
27日晚送天翼看医生,萨迦县城唯一的私人诊所却没有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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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崔明晨
编辑:
邢彦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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