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力更召
罗布森丹碧佳拉森掌管教权后,重新编译了梵文和藏文的佛教典籍,将歌颂神佛的大量诗词,改编成诵经特定的韵律,还谱上了具有蒙古族特色的曲调,自成体系,独具一格,并且将它发扬和推广,成为乌拉特部民生活的一部分。从婴儿出生前后,父母到召庙求喇嘛取名,有病到医药仓(医药机构),请乔吉尔喇嘛(医生)医病,婚丧嫁娶时,请高僧选良辰吉日,诵经祝福,以及祭祀山水,祈求风调雨顺,六畜兴旺,都是用蒙古语诵经。这样,不仅是有文化的王公贵族,就是贫苦牧民,也能听得懂经文的内容,起到普及宗教和文化的作用。
罗布森丹碧佳拉森还创造编写查玛舞(喇嘛跳神)。每年举行的诵经法会,全部用蒙语诵经,从未间断。喇嘛们进行学位答辩时也用蒙语答辩。
罗布森丹碧佳拉森把佛教经文分为小诵、大诵、四大基典三个阶段,并且用蒙语进行教学。他的诵经极有特点,常常用诗歌的语言,哲学家的思辨,向信徒讲经:“柳树是矮矮的,到了三月就会长高;山里的大石头岿然不动,但经过多年洪水冲洗同样会被移走……”以此,来向人们传授辨证的思想。在他的经书中,大部分是主张人与自然要和谐相处的积极思想。
罗布森丹碧佳拉森不仅是一位宗教家,还是著名的学者、作家、诗人、翻译家,在医学、历法、天文、哲学,以及音乐、舞蹈等方面,他也有一定的成就和较深的造诣。他为繁荣和弘扬蒙古族文化做出了重要贡献,使蒙古语言和蒙语古诗词变得更加丰富。
今天的研究发现,罗布森丹碧佳拉森编译的蒙古语诵经与旧译文相比,突出特点是使整个经书更加蒙古化。语句更加精炼、押韵,唱诵起来更加朗朗上口,具有鲜明的韵律。同时,他还为大多数经文谱写了乐曲,使蒙语诵经法则更加完善。
后来,蒙古僧人和学者们把藏文经典与梅力更召蒙古文经书进行对照研究时发现,罗布森丹碧佳拉森编译的蒙古文经书翻译准确、生动、句式押韵、通俗易懂。韵律诵经易于背记,教起来容易,学起来也简单。用蒙古语韵律诵经是当时的蒙古族学者在前人基础上,创造出来的本民族独具特色的文化现象。
这位活佛还著有《梅力更葛根全集》,于1783年用木刻版印刷,后流失于海外。上世纪90年代,内蒙古大学、内蒙古师范大学,以及著名蒙古学学者乌·那仁巴图教授等,经过艰苦努力,终于把早已流传到英国的中国蒙古佛学经典《梅力更葛根全集》复印本送回到中国,送回到梅力更召。
用今天的眼光看,梅力更召的蒙古语诵经,已经超出了宗教本身的界线,成为蒙古民族整体文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它全面、完整、生动地记录了这一民族、地区的文化传统,是蒙古族学者创造的非常宝贵的民族文化遗产。它以蒙古民族的物质和精神生活为基础,集中体现了蒙古民族的智慧,起到了维系民族精神的纽带作用。
关于蒙古语诵经,从其萌生、发展到最终形成,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他与蒙古民族的民族史、宗教史、文化史密不可分。是研究蒙古民族风俗习惯、文学艺术和宗教文化的重要资料。
解放初期,梅力更召有庙宇24座。1960年,因行政区划变更,归属包头市郊区(现九原区)。当时占地面积2.4万平方米,建筑面积4520平方米,共有五座殿堂。大独宫“迈达尔”殿的如来佛像身高八丈一尺。喇嘛最多时曾有五百人以上,其中有固定俸禄的僧侣一百多人。
在“文化大革命”中,梅力更召的殿堂、佛像、经书和供器遭到严重破坏。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落实宗教政策,召庙逐步恢复了正常的宗教活动。迄今,梅力更召历经的转世活佛,已经有九位。第九世活佛孟克巴图,于1990年12月13日返召,主持教务至今。
要离开梅力更召了,我最后回望这乌拉山脚下庄严、宁静的庙宇……仲春的桃花盛开着,榆柳也开始吐芽。佛堂前,清晨喇嘛们点燃的“煨桑”,还在冒着缕缕青烟,我突然想到,这香烟缭绕的佛国古刹,已经静静地在这里矗立了300多年,它竟起到传承厚重的蒙古族历史和文化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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