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画演义：他在日本被封神 我们却知之甚少 | 师父来了128期

禅本不可说，更不可画，为什么会有禅画？谁创立了禅画？什么样的画称得上禅画？看一眼他的作品你就明白了，他在日本被封神，我们却知之甚少。师父来了128期「禅画演义」第二弹，明鉴法师为你分享：谁是禅画的创始人？

布袋和尚（图片来源：资料图）

六祖斫竹（图片来源：资料图）

泼墨仙人（图片来源：资料图）

梁楷，活动于十三世纪初期，生卒年不详。南宋人，祖籍山东，南渡后流浪钱塘（今杭州）。他是名满中日的大书法家，曾于南宋宁宗年间担任画院待诏，这是最高级的宫廷画师。皇帝曾特别赐给金带，这是画院最高的荣誉。但梁楷却不接受，把金带挂在院中，飘然而去，完全不想受制于人。他是一个行径相当特异的画家，善画山水、佛道、鬼神，师法贾师古，而且青出于蓝。他喜好饮酒，酒后的行为不拘礼法，人称“梁疯子”。梁楷传世作品包含了《六祖斫竹图》、《李白行吟图》、《泼墨仙人图》等，但以《泼墨仙人图》最为有名。

梁楷继承前人已取得的成就，并加以灵活运用。他深入体察所画人物的精神特征，以简练的笔墨表现出人物的音容笑貌，以简洁的笔墨准确地抓取事物的本质特征，充分地传达出了画家的感情，从而把写意画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使时人耳目一新。据清代官修的《佩文斋书画谱》、《石渠宝笈》以及厉鄂汇集的《南宋画录》统计，梁楷留下来的作品不下几十件，但我们今天能见到的只有十件左右了，而且大都不在国内了。据著录的梁楷作品的题材，多表现佛道、鬼神、古代的高人逸士。

梁楷还是个参禅的画家，属于粗行一派。不拘法度，放浪形骸，与妙峰、智愚和尚交往甚密，虽非僧，却擅禅画。禅宗约起于公元520年，到唐代已成气候，分南北两宗。唐高僧慧能为禅宗六祖，主顿悟说，为南宗之祖师。南禅之说，强调佛祖在人心，运水担柴，都能悟道。不需要宗教仪式便能以一种超知识的状态与“绝对精神”或“真理”沟通，这是一种自然深奥的抽象体验。

《六祖斫竹图》图绘禅宗六祖蹲踞执刀斫竹时的情景。画家绘人物衣纹用爽劲的折芦描，用笔寥寥而形神毕现，且略勾眉目、鼻耳，人物虽为侧影，而专注、自如的神情跃然纸上。人物身后的树干直接用间有飞白的浓墨皴出，不事勾染，竹子亦不双钩。全图用笔率略草草，这在当时是一种大胆的创新，丰富了人物画的表现手法，对后世的人物画创作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六祖斫竹》表现的就是慧能在过程中“无物于物，故能齐于物；无智于智，故能运于智。”梁楷的《六祖斫竹》是其中年以后的作品，笔墨极为粗劣。笔笔见形，笔路起倒，峰回路转，点染游戏；欲树即树、欲石即石，“心之溢荡，恍惚仿佛，出入无间。”

梁楷似乎也参禅入画，视画非画了。他的人物画很简单，很概括，也很生动。这三者都能体现在他的用笔上。画中险笔很多，起粗落细，急缓轻重，变化多端；金错刀作墨竹，山石大笔扫出。画中有一种意念贯穿着，此念意深澹远，故能平复笔墨的运动变化。品读梁楷，实际上是一种笔墨体验，也是一种心境的体验，更是一种禅意的体验。日本人很重视这幅画，与他们参佛重禅的文化心理有关，当然也和这幅画的艺术价值和历史文化价值有关。

《泼墨仙人图》是现存最早的一幅泼墨写意人物画。可以说是梁楷与画院画风决绝后，自辟蹊径，独树一帜，在绘画创作中所创“减笔”画之杰作。画面上的仙人除面目、胸部用细笔勾出神态外，其他部位皆用阔笔横涂竖扫，笔笔酣畅，墨色淋漓，豪放不羁，如入无人之境。作者在构造人物形象时，有意夸张其额头部分，几乎占去面部的多半，而把五官挤在下部很小的面积上，垂眉细眼，扁鼻撇嘴，既显得醉态可掬，却又诙谐滑稽，令人发笑，以生动的形象表现了作者的思想境界和声明态度，极尽嬉笑怒骂之态。

据画史记载：梁楷为人不拘小节，好酒，自得其乐，狂放不羁，且任性高傲，在艺术上有自己的创见，不肯随波逐流，因而有“梁疯子”之称。应该说梁楷所画的不是仙人，而是他自己的写照。梁楷在他艺术生涯的前期，曾受画院“格律”的严格训练，人物画继承李公麟之画风，后因作者本人素质和历史因素，梁楷凭着一股“疯劲”，反对因循守旧，敢于标新立异，敢于创造发展，因而他在中国画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梁楷早年师从贾师古，从他的细笔人物再到减笔人物，可以看到他研习禅法后的质变。在他与僧众的来往中，那种“平常心是道”、“不以万法为侣”之风范，如同他画的《六祖撕经》，藐视一切古法、舍去一切经书。在禅的眼中，体味当下最真实的感受尤为重要。所谓“饥来吃饭困来眠”，梁楷笔下这种勇猛担当的性情来源于禅。他找到了直抒胸臆、通天手眼不安排的艺术语言。禅画不同于文人画，一拘于笔墨气韵的体现。它将“生命解脱”视为其最高内涵，它的笔墨存在方式“体露金风”，表现出生命中最纯真处。现实世界烙印，是鲜活的。这种鲜活，得大自在的艺术语言，梁楷找到了。禅画的创造者，当属梁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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